沈家岭,这个名字听起来平淡无奇。
可在1949年的夏天,这里却成了一座血肉熔炉,把几千条生命吞噬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三天三夜,枪炮声像是要把天都炸开,等硝烟散去,曾经生龙活虎的三个团,只剩下不到600人。
团长、政委、连长、排长,成建制地倒下,马家军的尸体铺满山岗,解放军的血染红了石头。
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为什么会这样呢?
兰州,西北最后的堡垒,马步芳把它看成自己的命根子。
国民党已经节节败退,蒋介石对他寄予厚望,甚至许诺要让他做“西北王”。
马步芳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把家底全抖出来,把最精锐的190师死死钉在沈家岭,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架势。
地势对他有利,沈家岭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山顶工事严密,碉堡、暗堡、堑壕层层叠叠,简直就是个铁疙瘩。
解放军要想拿下兰州,首先得啃下这块硬骨头。
彭德怀一挥手,第四军顶上去,主攻沈家岭的是郭炳坤的11师。
郭炳坤是陕西人,打仗不要命,手下的31团团长王学礼更是个猛人,素有“攻坚大王”之称。
出发前,战士们吃了一顿饱饭,没人说话,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仗,怕是九死一生。
原定的进攻时间是25日拂晓5点,可3点50分,枪声突然炸响。
郭炳坤愣住了,这不是31团的攻击时间,谁开的枪?参谋长张涛急匆匆跑来,脸色难看:“是32团,他们暴露了!”战斗提前打响,敌人立刻警觉,沈家岭的碉堡里喷出密集的火舌,机枪、迫击炮、手榴弹,铺天盖地砸过来。
王学礼没时间抱怨,他拔出马刀一挥:“同志们,冲!”战士们咬着牙,顶着炮火往前扑。2营的霍奎中带着尖刀连,硬生生撕开第一道战壕,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手榴弹炸开,肉块飞溅,喊杀声震天动地。
马家军的士兵也疯了,他们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挥舞大刀,嘴里念念有词:“天门开,天门开!”他们的武器不如解放军,可拼命的劲头一点不差。
双方厮杀成一团,子弹打光了就上刺刀,刺刀折了就用拳头砸,血流成河,尸体堆成小山。
战斗从凌晨一直打到黄昏,沈家岭的阵地像被剥皮一样,一层一层往下掉。
可是到了最后一道防线,战士们已经筋疲力尽,能站着的没几个了。
王学礼喘着粗气,正要下令再拼一把,敌人的炮弹突然砸过来,他的身影被火光吞没。
战士们红了眼,嘶吼着冲上去,硬是把红旗插在了山头。
可是,能战斗的只剩下270人。
马家军不甘心,他们反扑了80多次,潮水般冲上来,解放军就用刺刀和拳头挡。
马步芳的指挥官咬牙下令:“杀光,共军没有援军了!”可就在这时,11师30团赶到了。
他们急行军20里,连夜杀到,冲进战场时,马家军已经快崩溃了。
枪声停下来的时候,沈家岭彻底成了一片尸山血海。26日凌晨,11师在北坡集结,战士们看着身边的空位,眼泪掉了下来。33团300余人,31团120人,32团不足百人,13名团级干部牺牲,王学礼、李锡贵、马克忠,一个个名字刻进了历史。
郭炳坤摘下军帽,和政委高维嵩、刘懋功、张涛一起,默默地向战友们敬礼。
有人说,沈家岭的战斗,是用鲜血换来的胜利。
也有人说,没有这场浴血奋战,兰州或许还要多熬几个月。
但无论怎样,这一战,定格了太多人的青春,也让我们记住了这些无名英雄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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