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碎银铺满青石巷,林深的布鞋踏过积水,倒影里的月亮碎成千万片。他攥紧怀里泛黄的家书,指节发白。十年了,这封写着 “速归” 的信笺在怀里捂了一路,墨迹晕染得模糊,却始终灼着心口。
祠堂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供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父亲的遗像挂在正中央,黑框里那双眼睛像是要穿透时空,与他对视。林深扑通一声跪下,膝盖撞在青砖上的钝痛,混着记忆里的鞭痕一齐涌上来。那年他被逐出家门,也是这样的月夜,父亲举着藤条追出三里地,说他勾结洋人卖祖产。
“当年的账,该清了。” 沙哑的女声从阴影里传来。林深猛地抬头,堂姐林月拄着拐杖立在梁柱后,月光在她空荡荡的裤管处投下诡异的阴影。十年前那场大火,烧了林家的绸缎庄,也烧断了她的腿。林深记得火光冲天时,自己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醒来就躺在百里外的码头。
林月缓缓推开供桌下的暗格,露出一沓账本。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林家与洋行的往来。“你走后第三年,我在父亲枕头下发现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账本,“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些所谓的‘卖国’生意,都是为了筹钱赈济灾民。”
窗外的月亮攀上中天,林深颤抖着翻开账本,泪水滴在父亲苍劲的字迹上。最后一页夹着张字条,是他熟悉的笔迹:“深儿,若见此信,必是我已去。当年逼你远走,实为护你周全。洋人觊觎林家产业已久,唯有你清白在外,他日才能......”
林月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现在洋人又来逼债了,他们说父亲欠了二十万两白银。” 她的声音哽咽,“深儿,我不信父亲会欠这么多,可那些人拿着父亲的手书......”
突然,祠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深将账本塞进怀里,月光下,几个黑影举着火把围了上来。领头的洋商戴着高礼帽,手杖上的蓝宝石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林少爷,十年不见,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林深握紧拳头,十年前的迷雾渐渐散开。他知道,这场关于真相与家族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头顶那轮明月,依然如十年前一般,冷冷地照着这满是疮痍的人间。
以上情节展现了主角归家后发现的重重秘密与危机。你若觉得某些情节需要调整,或想补充更多细节,欢迎随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