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现实冲垮的爱情



这是1930年,陆小曼和丈夫徐志摩的合影,看起来确实是一对般配的文艺青年。

此时,距离徐志摩坠机身亡仅剩一年时间,他正整日为挣钱而忙碌。

他不仅在光华大学教英国文学,每周还要赶去东吴大学授课,晚间替《新月》杂志编稿到凌晨。

为了支付陆小曼在裁缝铺的账单,他甚至接过翻译商业文件的活儿。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徐志摩回到家时,正撞见陆小曼与翁瑞午吞云吐雾。

烟灯明明灭灭中,陆小曼斜睨着他浸透雨水的长衫:“又去给哪个女学生讲拜伦了”?

徐志摩攥紧湿透的伞柄,想说今天为了替她买进口的止痛药膏,自己在三个校区间奔波了三十里路,却终究只化作一声叹息。

他们开始在深夜争吵,徐志摩扯松领带,领口露出熬夜生出的胡茬。

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你就不能学学实秋夫人,安分度日”?

陆小曼气恼地摔碎了翡翠烟灰缸:“你要的是贤妻良母,当初何必娶我”?

他们早已在经济与情感的双重透支中,把彼此磨成了困兽。

徐志摩在写给胡适的信中说:“曼似在深海,我愿化作灯塔,却怕自己先被浪头打湿”。

陆小曼的两段婚姻



这是1926年8月,徐志摩和陆小曼北海公园拍的结婚照。

徐志摩穿着浅灰色中装,陆小曼身着蕾丝婚纱。

他们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为这来之不易的婚姻,而感到兴奋。

1922年,陆小曼在父母安排下嫁给陆军上校王赓。

然而作为军校的高材生,王赓性格严肃,满脑子都是工作与仕途,常将陆小曼独自留在家中。

据陆小曼后来回忆,婚后生活 “如同死水一般”,她渴望的浪漫与陪伴始终未能得到满足。

正好在1924年,王庚的好友徐志摩,来家中拜访。

王庚便对陆小曼说:“你在家中无事,正好帮我招待一下好友志摩”。

就这样,徐志摩成了陆小曼家的常客。



他和陆小曼去听京剧、逛琉璃厂,给她读自己新写的诗。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情感迅速升温。

1925年初,王赓调到哈尔滨任职,陆小曼因不惯东北的严寒回到北平,与徐志摩的交往更加频繁。

他们在松树胡同的公寓里谈诗作画,互诉心事。

陆小曼在给朋友的信中说:"我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直到他出现,才让我看见天空的颜色。"

这段婚外恋很快传遍北平社交圈。

陆小曼的父母勃然大怒,在客厅里摔碎了徐志摩送的花瓶。

王赓也从哈尔滨赶回,眼中冒火怒诉陆小曼:“别忘了,你是王家的媳妇”!

陆小曼却挺直了腰:"我要的是爱情,不是空有名分的婚姻。"

1925年夏天,她不顾家人反对,正式向王赓提出离婚。



陆小曼和王庚的结婚照

这场离婚官司闹得满城风雨,最终在胡适的调解下,王赓签下了离婚协议,临走时对陆小曼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而徐志摩这边也不顺利。

他与张幼仪的离婚已过去三年,父母却坚决反对他再娶陆小曼。

徐父徐申如放话:“除非胡适做介绍人,梁启超证婚,婚后搬到南方住,否则别想进徐家大门”。

徐志摩一次次写信恳请,终于请来了梁启超。

1926年10月,婚礼在北海漪澜堂举行。

证婚人梁启超走上前,却没有说祝福的话:“徐志摩,陆小曼,你们都是经历过婚姻的人,应该知道爱情不是儿戏。希望你们以后痛改前非,好好过日子”。

这番严厉的训诫让现场一片寂静,陆小曼的眼圈红了,徐志摩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仿佛在说 "有我在"。

婚礼结束后,两人乘舟游湖。陆小曼靠在徐志摩肩上,一脸幸福。

她不知道,婚后的经济生活远比想象中艰难。

徐父虽然同意了婚事,却断了经济支持。

陆小曼从小养尊处优,习惯了穿定制礼服、出入高级场所,即便生活拮据,仍不愿放下排场。

徐志摩不得不身兼数职,常常忙到深夜。

有人看见他穿着磨破的袖口的西装,在上海的弄堂里奔走,只为多赚些稿费。

但这些,陆小曼并不完全知晓。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学画画、办沙龙。

两人开始有了争吵,徐志摩说:“曼,我们能不能过得简单些”?

陆小曼却委屈地说:“我只是想过有尊严的生活”。

那些在北平的浪漫时光,渐渐被柴米油盐冲淡。

晚年陆小曼



这是陆小曼的晚年照片,此时的她面庞消瘦,美人迟暮。

1931年那场空难,对陆小曼而言,如晴天霹雳。

徐志摩曾是她奢靡生活的经济支柱。

他的死讯传来时,陆小曼病倒在床,据好友回忆,她 “抱着志摩的遗像恸哭至昏厥”。

徐志摩生前每月负担着陆小曼300银元的开销,包括裁剪衣服、佣人开支、进口药物等。

失去经济来源后,她不得不依赖翁瑞午,这个与她已有数年 “特殊” 关系的男人。

翁瑞午出身世家,精于中医推拿,曾靠卖古董、字画维持两人生计。

为贴补家用,陆小曼也开始卖画。

1941年,陆小曼在上海大新公司举办个人画展,展出山水、花卉近百幅,销路颇佳。

傅雷曾评价她的画:“色彩柔和,用笔细腻,自有灵秀之气。”

抗战胜利后,翁瑞午因曾在汪伪政府任职被捕,陆小曼一度陷入赤贫。

她变卖了霞飞路的洋房,搬进狭小的公寓,靠裱糊字画、代人抄稿赚取微薄收入。

据邻居回忆,她 “终年不出门,蓬头垢面,穿着旧旗袍,在烟雾缭绕中作画”。

直到1956年,上海文史馆聘她为馆员,每月有50元津贴,这让她首次获得独立的社会身份。

晚年的陆小曼,对自己的前半生有了清醒的反思。

她曾对侄女陆宗麟说:“我是个失败的女人,辜负了志摩,也辜负了自己。”

为戒掉烟瘾,她忍受剧痛接受戒烟治疗,一度骨瘦如柴。

陆小曼墓地



1965年4月,陆小曼在上海华东医院病逝后,骨灰因无人认领被暂存殡仪馆,最终下落不明。

直到1988年,其堂侄陆宗麒、堂侄女陆宗麟等人在苏州东山华侨公墓为她修建了一座衣冠冢。

墓碑上镌刻 “先姑母陆小曼纪念墓”,并镶嵌其年轻时的照片。

这座墓地因资金有限而略显寒酸。

而也因陆小曼并无后人,导致长期无人祭扫,甚至杂草丛生。

值得一提的是,陆小曼临终前曾希望与徐志摩合葬,但徐家始终未予同意。

徐志摩墓位于海宁西山公园,而陆小曼的衣冠冢在苏州东山,两地隔太湖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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