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明朝时期,南边的梅花镇,有个权势滔天的举人,名唤周士林。他家财万贯,势力庞大,却品行恶劣,整日里就琢磨着如何欺凌弱小,专干那些丧尽天良的坏事。这一年,周士林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妄图收敛各类珠宝玉器,想着日后进京献宝,谋个进宝官当当,为此,他在镇上开了一家当铺。为打理当铺事宜,他雇了一位名叫梁有才的管事。这梁有才不仅写得一手好字,算得一笔好账,为人更是正直不阿。

梅花镇还有个老实本分的人,叫李长顺。他家境贫寒,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亲需要照料,下有妻子儿女需要养活,全家的生计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常常缺吃少穿。


这年寒冬,祸不单行,李长顺的老娘突然身患重病,只能卧在炕上,动弹不得。为给老娘治病,李长顺不得已将家中的衣物变卖,又忍痛卖掉了媳妇仅有的几样首饰。然而,即便如此,老娘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眼瞅着年关将至,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光了,实在没了法子,李长顺只好捧着为娘熬药的砂锅,来到当铺,满心悲戚地求梁先生开开恩,换些碎银子救急。

梁有才深知李家的艰难处境,心生怜悯,便给了李长顺十两纹银。李长顺感动得热泪盈眶,“噗通”一声给梁先生磕头致谢。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周士林的耳朵里,他气势汹汹地来到当铺,对着梁有才便是一顿破口大骂:“好你个梁有才!就这破了吧唧、黑漆烂光的砂锅,哪能值十两白银?我看你是拿着我的钱财不当回事,随意往外扔!像你这样的,我留着何用?给我滚!”

梁有才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他生性正直,并没有过多申辩,当下就结清账目,拿上工钱,转身离开了。就在他刚刚迈出当铺门时,身后传来“啪嚓”一声脆响。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周士林将那砂锅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还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这破玩意儿,简直一文不值,连草粪都不如!”

这一幕被梁有才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他径直前往李家。李家众人见大恩人梁先生来了,赶忙烧水沏茶,忙得不亦乐乎。梁有才关切地问道:“老人家的病可好些了?”李长顺满怀感激地说道:“多亏梁先生慷慨接济,老娘的病已经好多了。您这份恩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呀!要是这辈子无法报答,来世我就算变成驴马也要报答您!”

梁有才面色凝重地说道:“周士林因为我当了你的砂锅,给了你十两银子,便把我赶出了当铺。”全家人一听,顿时伤心地哭了起来。梁有才略作思索,接着说道:“长顺弟,不如这样。我把这十两银子的工钱给你,你拿着当票去赎当。我亲眼看到他把砂锅砸了,既然没了原物,咱也别让他赔,就称这砂锅是祖传的家宝。要是他不认账,咱就上公堂,来他个‘砂锅除害’!”

第二天,李长顺怀揣当票,来到周家当铺赎当。周士林却一口咬定砂锅已经损坏,早就没了踪影。李长顺心中有数,不卑不亢地说道:“东家,那可是俺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家宝啊,我要是弄没了,实在是对不起祖宗。您就行行好,把它还给我吧。”

周士林不以为然地说:“摔了,我赔你个新的便是。”

“不行,我必须要原物。”李长顺态度坚决。

“摔了哪儿还有原物?我不要银子了总成吧?”周士林试图敷衍。

“不行,还是要原物。”李长顺不为所动。

“今天你别得寸进尺,咱俩都别吃亏,我再给你十两银子,你把当票销毁了吧。”周士林开始软硬兼施。


“想让我销当票,没门儿!销了当票,吃亏的可就是我了。我倒想问问,这当票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李长顺针锋相对。

“当票是证据,当然是认当票不认人。”周士林理直气壮地说。

“好哇,你一会儿说赔砂锅,一会儿说给银子,一会儿又让我销当票,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要霸占我的传家宝!咱们大堂上见!”说罢,李长顺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回到家后,李长顺将赎当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有才。梁有才听后,点头说道:“告他!我听说新上任的县官比前一任更加清正廉洁,这官司咱们一告准赢。”当晚,李长顺便找来纸墨,梁有才则帮他写了状纸。

第二天,李长顺怀揣状纸,来到藁城县衙门,毅然敲响了堂鼓。

县官姓刘,听到鼓声后,赶忙升堂。只见堂前跪着一个汉子,便开口问道:“堂前下跪何人?”

“小人是梅花镇的李长顺。”李长顺恭敬地回答。

“状告何人?可有状纸?”刘知县接着问。

“小人要状告俺们镇的恶霸周士林,这是状纸。”李长顺呈上状纸。

刘知县一听要告周士林,心中一动:我刚上任没几天,告周士林的就先后有二十多个。今儿正翻看周士林的案卷,准备近期提审他,没想到又来一个他本镇的。看来,这周士林确实罪大恶极。

他让衙役传上状纸,仔细看了一遍,又听李长顺把砂锅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讲述了一番,觉得李长顺所言句句在理,便和颜悦色地说道:“原告李长顺,你的状子我准了。今日你先回家去,等我近日传来被告,再传你前来。退堂吧。”

李长顺满心欢喜地赶回家里,把告状的经过告诉了梁有才。梁有才听后,不住地夸赞李长顺勇敢,敢去见官说理,实在是有本事。


眨眼间,好几天过去了。县衙派人来传李长顺上堂回话。县官开始审理案件,他先质问周士林为何霸占李长顺的砂锅传家宝,不给回当。周士林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县官又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周士林蛮横地一拧脖子:“砂锅摔了就摔了,哪有什么证据?”

李长顺一听,立刻紧盯着周士林说道:“大老爷,您瞧瞧,他在您面前都这般嚣张跋扈,在梅花镇上,他平日里张口骂人、伸手打人,就跟家常便饭似的。请大老爷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哇!”

县官原本就对周士林的恶行有所耳闻,此刻又见他如此无礼,心中窝火,便顺着李长顺的话说道:“老爷我自然会为你做主,有话你尽管讲。”

李长顺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的状纸老爷之前已经看过了。今儿在老爷面前,我倒要问问他三个为什么。”

“问吧,周士林你好好听着。”县官吩咐道。

李长顺整了整腰间,大声问道:“周士林,我问你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藏了我的原物却不拿出来?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说什么‘两吃亏’?是不是想让我吃大亏,你自己好大发横财?第三个问题,你说砂锅摔了,有谁听见了?快快从实招来!”

周士林平日里欺负弱小惯了,耍些阴招使些坏点子还行,真要到公堂之上论理,那可就不是对手了。他恼羞成怒,张口骂道:“好你个李长顺,穷小子饿疯了吧,竟然想在我身上咬块肉吃,简直痴心妄想你问我三个为什么,我一个也不知道! 量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哼,天下的父母官,哪个不是贪赃枉法之徒。李长顺给了你多少银子,你竟然如此偏袒他?”

县官听闻此言,顿时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周士林,你竟敢在老爷我头上撒野,简直狂妄至极、不知天高地厚!李长顺穷得家徒四壁,哪有银钱来贿赂我?今日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这藁城县还容不下你了!来人呐——— ”

话音刚落,呼啦啦上来几个衙役,就要拿住周士林。周士林却仗着自己的举人身份,嚣张地嚷道:“我有举人前程在身,谁敢动手?”

县官毫不畏惧,怒声喝道:“本官今日便先革了你的举人前程,给我拉下去重打四十!”

周士林见势不妙,一边破口大骂,叫嚷着要上告刘知县这个“狗官”,一边企图挣扎反抗。县官冷笑一声,说道:“你这罪大恶极的家伙,状告你的人已经有二十多个,你的罪状也不下二十条。居然还敢口出狂言,妄图告我?给我轰下去!”

训完周士林,县官转而对李长顺说道:“为防他恶人先告状,你赶快带上我的文书,到保定府再行告状。”说罢,当即亲手为李长顺签发了文书,并盖上鲜红大印。李长顺接过文书,千恩万谢之后,心急如焚地赶回了家。

到家后,李长顺赶忙把前后经过告诉了梁有才。梁有才听后,心里十分高兴,当下又为李长顺精心写了一张状纸,还拿出些盘缠钱,当晚就催促李长顺动身前往保定府。

李长顺一路上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日夜兼程朝着北方赶路。终于,这天抵达了保定府。他顺利找到知府衙门,毫不犹豫地上前敲响了堂鼓。


吴知府听到鼓声,立刻升堂。李长顺恭敬地走上堂来,呈上刘知县的书信和状纸。吴知府展开仔细阅读后,李长顺又将县官如何审理沙锅案,周士林又怎样胡言乱语辱骂县官的详细情况,一一向知府陈述清楚。

知府听完后,沉稳地说道:“好,你先回去吧,本官自有安排。”

李长顺依言回了家。而吴知府随后换上便衣,悄然来到了藁城。他此行一来是要彻查周士林一案的具体情况;二来也想见见那位写状纸的先生。

到了县衙,刘知县热情相迎,详细地将案件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吴知府听后,询问李长顺的砂锅当时是由谁经手。刘知县告知是一个叫梁有才的人。一听“梁有才”这个名字,吴知府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自寻思:这人有些古怪,这状纸又写得滴水不漏,一般秀才可没这等水平,这砂锅究竟怎样,还得找到这个梁有才细细询问 。

于是,第二天一早,县官依照吴知府的吩咐,让人拿着飞签火票,传李长顺上堂听审,并特意说明知府大人已经等候多时。李长顺怎么也没想到知府大人会亲自来到藁城,心中满是忐忑,拿不准府县两位大人此番会如何处理。无奈之下,他赶忙与梁有才商议。

梁有才思索一番后,说道:“保定府吴大人亲自前来,这案子你肯定能顺利解决。不过,要是遇到突发状况,你随机应变便是。我在梅花镇待了这么久,也该去干我的老本行了。” 李长顺前脚刚刚离开,梁有才后脚便离开了李家。

李长顺来到县衙后,被带到二堂。县官神情严肃地对李长顺说道:“为了把你们的案子审个水落石出,知府大人不辞辛劳,一路奔波三百里来到这里。此刻大人正在歇息。你一定要句句说实话。”

“是。”李长顺点头应道,接着又将打官司的来龙去脉从头至尾详细说了一遍。

县官听完后,问道:“那个当铺的梁先生如今身在何处?没有他,这案子可不好结啊。”

李长顺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道:“当铺的梁有才先生被周士林赶出当铺后,便在我家借住。后来见我日子艰难,他便又离开,打算去四处游历,靠给人写信抄书勉强维持生计,如今实在不知他去向何处。”

“那你去把梁先生找回来吧。”县官吩咐道。

李长顺苦着脸,哭丧地说:“老爷啊,我现在穷得叮当响,这年刚过,家里都快没粮吃了,哪有银钱当作路费找人啊?再说了,周士林家大业大,是他把梁先生赶走的,理应让他去四处寻找才对呀。”

县官一听,觉得李长顺说得句句在理。

此时,躲在屏风后的吴知府已经听了半天,对情况已经有了大致了解,便走上堂来。李长顺一见,连忙跪地行礼。

知府坐下后,注视着李长顺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梁有才现在在哪里?”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李长顺赶忙答道。

“你要清楚,没有梁有才出来作证,这案子怕是难以了结啊。”知府紧皱眉头说道。

李长顺从二堂出来后,两位大人商议一番,决定再次用飞签火票传周士林上堂。周士林此时正在家中养伤,听到要传他上堂,又开始骂骂咧咧:“你们先走,告诉那些狗官,我周士林随后就到!”

衙役们听到周士林如此嚣张的口气,赶忙快马加鞭回县城,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知府和知县禀报清楚。

知府和知县听后,心中暗怒:好你个周士林,都到这地步了还如此狂妄自大,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当即吩咐手下人穿戴整齐,在衙门口左右一个挨一个整齐排列,一直延伸到大堂之上,摆出威严的阵势。

没过多久,周士林晃晃悠悠地来了。刚要进门,就被衙役用大棍拦住:“周士林,今日不同于往常,知府大人有令,你在此等候!”

紧接着,三班六皂按规矩依次向内通报,又依次传出命令:“让周士林一人报门而进。”

周士林一听知府大人亲自到来,心里就有点发慌。再看到这威严庄重的阵势,瞬间就傻眼了,双腿不自觉地发软。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战战兢兢地,每过一道门就报一声:“藁城县梅花镇举人周士林告进。”

好不容易报到大堂,他硬着头皮说道:“拜见知府大人。”随后,侧身站在一旁。

知府面色冷峻,开口质问道:“周士林,你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周士林硬着脖子回道:“我上跪天子,下跪父母,要拜你这小小的知府,实在有所不便。”

“大胆!放肆!”知府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本官先来问你,你是哪一科中的举,考官又是谁?”

周士林一听问这个,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不迭。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举人功名乃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考官。上次县官已经革了他的功名,难道这回还要旧事重提?可他又不愿服软,于是既不回答,也不跪下,摆出一副耍赖的模样。

知府见他如此顽固,毫不留情地说道:“你不过是花钱买了个小小的功名,就敢在乡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来人呐,拉下去,重重打四十刹威棍,我倒要看看你跪还是不跪!”

周士林一听要挨打,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向前爬了几步,苦苦哀求知府大人开恩。


知府大人面色阴沉,紧接着问道:“你为何要把梁有才赶出当铺?”

周士林被问得措手不及,前言不搭后语,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知府大人趁热打铁,又追问道:“梁有才如今在哪里?”周士林赶忙摇头说:“我不知道啊,大人。”

知府冷笑一声,厉声道:“看来你是妄图杀人灭口,独占宝物,还想着当个进宝官,野心倒是不小!”说罢,吴知府和刘知县低声商议了几句,随后果断下令:“把周士林打入大牢,准备解回保定府!”

衙门外,与周士林一同前来的几个打手,见势不妙,赶忙快马加鞭赶回梅花镇。他们一到周家,便慌张地把周士林被关进大牢,以及县官要求周家派人寻找梁有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家众人。

周家一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一家人哭闹成一片,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劲头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奈之下,只好打发家奴院公,带上盘缠,四处去打听梁有才的下落。

经过一番周折,家奴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梁有才,又用好车好马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回县城。梁有才进入衙门后,刘知县先打发走了周家的人,而后与梁有才一道前往保定府。

吴知府听说藁城知县和梁有才已经来到,热情地迎出门外。一见到梁有才,吴知府满脸笑容,亲热地说道:“梁兄,自那年考场一别,我对你可是思念颇深啊! 真没想到咱们还能在保定再次相聚。”

三人一边欢声笑语,一边来到后堂。吴知府吩咐夫人赶忙备好酒菜。入座之后,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回忆起往昔的旧事。原来,梁有才和吴大人曾经是同窗好友。当年考试时,梁有才文思敏捷,三篇文章写得文采斐然、妙笔生花。然而,他生性耿直,看不惯考官那高傲自大的模样,只因一句话得罪了考官,最终名落孙山。心灰意冷的他只能无精打采地回了家。由于家中并不富裕,他便四处漂泊,勉强维持生计。而吴大人则凭借自身才华顺利中了进士,先是被吏部派往江南担任县官,后来又调回北方,一路升迁,如今已经做了知府。

几杯酒下肚,话题转到了沙锅的事情上。吴知府好奇地问道:“梁兄,你之前当过当铺先生,也看过李长顺的沙锅,依你看,这沙锅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梁有才轻轻抿了一口酒,略微思索后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沙锅,乃是沙金锅。从分量和成色来看,少说也得有七成金。锅底下的纹路,仔细观察,竟是一朵精美的金线莲花。如此罕见的宝物,也不知源自何朝何代,在李家想必已经传了好几代,说是价值连城,也毫不为过。当时我当给李长顺十两纹银,本想着如果周士林慧眼识货,凭借这沙锅说不定能发笔大财。可他却有眼无珠,偏偏说这沙锅连几文铜钱都不值,还嫌我糟蹋了他的钱财,一怒之下就把我赶出了当铺。”

吴知府饶有兴致地接着问:“那这沙金锅是什么时候损坏的呢?”

梁有才无奈地摇摇头说:“我最后结账离开当铺时,沙锅还在当铺里摆放着。后来我让李长顺拿了我的工钱去赎当,周士林却声称沙锅已经没了,至于他到底把沙锅弄到哪里去了,我实在是无从知晓啊。”

“这么说,砂锅损坏这件事,你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喽?”吴知府追问道。

“证明不了。”梁有才语气有些失落,“唯一能证明这件事情经过的,恐怕只有我和周士林了。”

他们酒足饭饱之后,顿时来了精神,随即决定马上提审周士林。

周士林被带到大堂后,依旧嘴硬地狡辩:“砂锅确实是摔碎了,这件事只有梁有才能给我作证。”

“好吧,请梁有才上堂!”吴知府一声令下,梁有才稳步走上堂来。与周士林面对面后,梁有才条理清晰、义正言辞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陈述了一遍,几句话就把周士林说得无言以对,顿时语塞,人也被打懵了 。

周士林眼见形势不妙,慌了神,恶狠狠地说道:“大人,这分明是那帮穷鬼合起伙来谋算我周家的钱财,您可要为我做主哇!”

吴知府怒喝道:“替你做主?看看这堆积如山告你的状纸,都快把你埋起来了!你平日里作恶多端,今日还敢狡辩!”

经过一番详细审理,各种证据确凿,吴知府连夜将周士林的诸多罪状整理清楚,让周士林签字画押后,火速飞报刑部。半月之后,刑部批复下来,任命吴知府为监斩官,于第二天午时将周士林问斩。

行刑的消息传回藁城,整个县城如同过节一般,百姓们奔走相告,半个县的人都拍手称快。梅花镇的百姓特意制作了一块“明镜高悬”的大匾,敲锣打鼓送到吴知府府上,同时也为县衙送去了一块“仁义廉洁”的大匾,以此表达对他们公正判案的感激与赞扬。

此事经过层层上报,皇上得知后,对吴知府的公正执法和清正廉洁大为赞赏,当即下旨提拔吴知府为兵部尚书。而刘知县因在审理此案中表现出色,也被调任保定知府,执掌一方。从此,这桩“砂锅记”的故事,在民间口口相传,成为了人们颂扬正义、鞭笞邪恶的一段佳话 。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