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他不是顾城!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弟弟!"
母亲死死抓住我的手臂,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到几乎无法控制。
坐在我们对面的陌生中年男人愣在原地,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他有爷爷留给舅舅的手表..."
我小声提醒,却看见母亲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不可能...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弟弟。这个人,不是顾城!"
咖啡馆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雨声清晰可闻。
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浮上心头:如果眼前这个自称是舅舅的男人不是真正的顾城,那么,真正的舅舅去了哪里?
01
"顾家从此再无这个儿子!"
十五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奶奶的咆哮声压过了雷声,在我们老宅的大厅里回荡。
十岁的我躲在楼梯拐角,看着舅舅——顾城,站在客厅中央,表情倔强而坚定。他三十出头,高挑英俊,戴着黑框眼镜,是我们小镇上公认的才子。
"妈,我爱她。我们想在一起生活。"舅舅的声音平静,但字字坚定。
"胡闹!她比你大五岁,还是个离过婚的女人!你被鬼迷了心窍吗?"奶奶气得浑身发抖,"要是敢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那我走。"舅舅只留下这三个字,转身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家门。
暴雨中,舅舅高大的背影渐渐模糊,消失在夜色里。那一晚过后,顾城这个名字成了我们家的禁忌,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一个稚嫩的孩童长成大人,也足够一个健康的中年人变成风烛残年的老人。
小镇依旧是那个小镇,只是多了几栋高楼;老宅还是那个老宅,只是少了几分生气。
奶奶病了,重病卧床。
医生摇头时的那种表情,我见过太多次,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小磊,你去把你妈叫来。"奶奶气若游丝地说。
深夜,我和母亲守在奶奶床边。窗外雨声淅沥,病房里只有医疗设备发出的滴答声和奶奶微弱的呼吸声。
奶奶突然睁开了眼睛:"城儿...我想见城儿..."
这是十五年来,奶奶第一次提起舅舅的名字。
"妈..."母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奶奶突然抓住母亲的手,力气大得惊人:"芸儿,对不起...当年是我太固执,毁了你弟弟的幸福。你能不能...在我走之前,帮我找到他..."
"妈,您先别想这些..."
"不,我时间不多了。"奶奶声音虽弱却坚定,"这是我最后的心愿。我想向他道歉...告诉他妈妈错了..."
母亲沉默良久,最终点头:"我答应您。"
从那天起,寻找顾城成了我们家的首要任务。
母亲翻出了舅舅当年的通讯录,联系了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但十五年过去,大多数电话已经空号,少数接通的人也表示多年未见顾城。
希望一天天破灭,奶奶的状况也一天天恶化。
就在我们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母亲收到了一条意外的消息。
是舅舅的大学同学发来的:"上个月在Y城见到一个很像顾城的人,他在海棠街开了家叫'归途'的咖啡馆。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他,但有七八分像。"
得知这个消息,奶奶精神为之一振,每天都问进展,盼望着能见儿子最后一面。
母亲决定亲自前往Y城,我坚持要陪同:"妈,我和您一起去。两个人找起来更方便。"
临行前,母亲站在奶奶床前,郑重承诺:"妈,您放心,我一定把城儿带回来见您。"
奶奶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Y城是南方的一座海滨城市,比我们北方小镇繁华许多。高楼林立,街道整洁,空气中飘着咸咸的海风味道。
根据线索,我们来到了老城区的海棠街。与城市其他地方不同,这里保留着旧时风貌——青石板路,古朴的建筑,各式小店铺鳞次栉比。
经过一番打听,我们终于在一个安静的转角处发现了那家名为"归途"的咖啡馆。
"归途"两个字用复古的字体写在一块木牌上,门前种着几株薰衣草,紫色的花朵随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咖啡馆不大,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温馨的布置和零星几位客人。
母亲站在门口,突然变得犹豫不决。十五年没见,曾经那个阳光开朗的弟弟,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妈,我们走了这么远,总要进去看看。"我轻声鼓励道。
母亲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咖啡馆的门。
风铃声清脆地响起,引来了吧台后一位中年女性的目光。她约莫五十出头,身材略显丰腴,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眼神温和。
"下午好,两位需要什么?"她亲切地问道。
"您好,请问..."母亲的声音有些发颤,"这家店的老板是不是姓顾?"
女人警觉地眯起眼睛:"您是?"
"我姓顾,我想找我弟弟顾城。有人说他可能在这里。"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眼神复杂地打量着母亲:"请稍等。"
她转身走进后面的房间,留下我和母亲忐忑地等待。
不一会儿,从后房走出来一个男人,身材消瘦,穿着一件灰色亚麻衬衫,留着短短的胡子,头发已有些花白。他缓步走到我们面前,目光直视母亲。
母亲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城...城儿?"
"姐。"男人轻声应道,嗓音低沉沙哑。
我震惊地打量着这个自称是舅舅的男人。他与我记忆中那个英俊潇洒的舅舅判若两人——眼神疲惫而沧桑,脸上的皱纹比实际年龄要多得多,整个人仿佛被生活重重碾压过。
如果不是母亲认出了他,我绝对无法将眼前这个陌生人与童年记忆中的舅舅联系起来。
"好久不见。"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请坐吧。"
我们重新坐下,男人走到吧台后,给我们各倒了杯咖啡。
"妈...她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病得很重,"母亲直接了当地说,"医生说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她很想见你,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男人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咖啡溅出来一些。他抬头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知道了,我需要一点时间安排。"
"那...林昕呢?她还好吗?"母亲试探性地问道,林昕是当年和舅舅一起离开的那个女同事。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他看了一眼那位中年女性,后者正在远处擦拭桌子,刻意保持着距离。
"她走了,很多年前就走了。"男人声音平静,但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哀伤。
"对不起..."母亲轻声说。
"没什么,都过去了。"男人摇摇头,"人生就是这样,不是吗?"
我注意到,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位女性停下了手中的活,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那位是..."我忍不住问道。
男人看了一眼那位女性,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她叫梅溪,是我现在的妻子,也是这家咖啡馆的灵魂人物。"
听到这话,那位名叫梅溪的女性转过身来,向我们微微点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母亲显然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那...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好,虽然不富裕,但很平静。"男人轻声说,"溪子很照顾我。"
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爸,我放学回来了!"少年朝男人喊道,然后注意到了我们,好奇地打量着。
"晨晨,过来,给你介绍一下。"男人向少年招手,"这是你姑姑和表哥,从老家来的。"
少年有些害羞地向我们问好,眉眼间竟有几分与奶奶相似的神韵。
母亲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你有孩子了..."
"是的,他叫顾晨,今年十三岁。"男人看着少年,眼中满是骄傲,"他是我的骄傲。"
我们约定第二天一早启程返回老家。回酒店的路上,母亲异常沉默。
"妈,您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
母亲摇摇头,欲言又止:"没什么,只是...太多年没见,有点恍惚。"
我点点头,却发现母亲的眼神里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
当晚,母亲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妈,到底怎么了?"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母亲坐起身,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你舅舅。"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母亲,"可您不是认出他了吗?"
"我...我不知道。"母亲的声音里充满困惑,"他变化太大了,几乎认不出来。而且..."
"而且什么?"
"有些细节不对。"母亲皱眉道,"你舅舅左手小指有一道疤,是小时候被玻璃划的,但那个人没有。还有他的眼神...不像城儿的眼神。"
"会不会是您记错了?毕竟十五年过去了。"
"也许吧。"母亲不确定地说,"明天再仔细观察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们回到咖啡馆,告诉那个"舅舅"我们准备启程回老家。
"我需要收拾一下,顺便和溪子、晨晨交代几句。"他说,"中午前一定赶来酒店与你们会合。"
告别时,我注意到母亲紧紧盯着他的左手,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回到酒店,母亲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程叔吗?是我,顾芸。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放下电话,母亲转向我:"我刚才打电话给你舅舅的老同学,问了几个只有顾城才知道的事情。等下见面时,我要再确认一下。"
中午时分,那个"舅舅"如约而至,带着一个小行李箱。
我们在酒店咖啡厅坐下,母亲故作随意地聊起往事。
"还记得你十六岁那年,咱家后院的那棵老槐树吗?"
"当然记得,"男人笑着回答,"我经常爬上去摘花。"
母亲的眼神闪了一下——我们家后院从来没有槐树,只有一棵老梨树。
"对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是什么?"母亲又问。
"那个红色的小汽车,"男人回忆道,"您送我的生日礼物。"
母亲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根据我所知,舅舅小时候最心爱的是一个木雕小马,是爷爷亲手做的。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母亲不断抛出各种问题,而男人的回答虽然流畅,却处处与真相有出入。
"你知道吗,那个叫奶的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母亲突然声音发抖地问道。
第一次,那个男人露出了明显的慌乱:"我...我不确定..."
"她说:'告诉城儿,当年藏在他书桌抽屉里的信我都看见了,是妈妈错了'。"母亲紧盯着男人的眼睛,"她说的是哪封信?"
男人沉默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所以,你到底是谁?"母亲厉声问道,"你不是顾城,对吗?"
02
咖啡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不是顾城!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弟弟!"
母亲死死抓住我的手臂,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到几乎无法控制。
坐在我们对面的陌生中年男人愣在原地,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他有爷爷留给舅舅的手表..."我小声提醒,指着男人手腕上那块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手表。
"那确实是你爷爷给城儿的表,"母亲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可这个人——不是顾城!"
男人缓缓抬头,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开口:
"您...您说得对。我不是顾城。"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开。
"那么,真正的舅舅去了哪里?"我几乎是喊出了这个问题。
男人的目光突然变得黯淡,嘴唇颤抖着,艰难地说出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