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离婚6年,如今随着这次出乎意料的出差,程远将面临多年来一直逃避的过去。
当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我的手指悬在门铃上方时,六年的时光恍如隔世。
此时门内传来细微的喘息声,我竟不由自主地敲响了门。
可谁知,门没锁,而里面的场景更是我愣住....
01
盛夏的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将尚海建筑设计院的办公室照得透亮。
程远埋首于电脑前,修改着一份设计方案的细节,额头上的青筋因专注而微微凸起。
这份倾注了他三个月心血的设计即将在下周向客户展示,每一处线条、每一个数据,都要精确到完美。
"程总,老板找你。"秘书李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程远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他从不喜欢在关键时刻被打扰。
"什么事?"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下午四点十五分,通常这个时间陈总不会无缘无故找人。
"不太清楚,但好像很急,陈总亲自打的电话。"
程远叹了口气,保存了文件,推开椅子站起身。
作为公司首席设计师,他已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紧急任务,但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丝不快。
他整了整黑色衬衫的领口,快步走向电梯。
陈志明的办公室在二十层,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尚海市繁华的天际线。
程远敲了敲半开的门。
"进来。"陈志明头也不抬,正在翻阅一份文件。
他的办公桌一如既往地整洁,除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叠文件外,只有一张全家福照片和一个小巧的绿植。
"程远,坐。"陈志明摘下眼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盛丰地产那个项目你负责得很好,连老刘都说没想到能有这么完美的解决方案。"
程远只是点点头,等待着下文。他知道陈志明不是那种会浪费时间在表扬上的人。
果然,陈志明很快切入了正题。
"明天你去一趟嘉陵市。"
"嘉陵?"程远微微皱眉,"是宏泰那个度假村项目吗?我记得那个项目应该是周总监负责的。"
陈志明摇摇头,"不是宏泰的。是汇洋集团想在嘉陵投资一个商业综合体,他们的总经理徐国强是我大学同学,特意要求由你来负责初期评估和概念设计。"
程远听出了话中的弦外之音。这并非普通的项目分配,而是一种"关系户"。
在建筑设计行业,这样的事并不罕见,但程远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自己是被安排好的棋子。
"陈总,问题是我手上还有两个重要项目,而且盛丰的方案下周就要交付……"
"这些我都考虑到了,"陈志明打断他,"盛丰的项目小王会协助你完成,你只需要明天去嘉陵,见一下徐总,考察一下场地,后天就能回来。"
陈志明的语气不容置疑,程远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看了一眼陈志明递过来的资料,上面是嘉陵市的地理位置和一些基本情况。
"好的,我明白了。"程远收起资料,准备离开。
"程远,"陈志明叫住了他,声音突然柔和了一些,"你知道,有些时候,工作之外的事情也很重要。"
程远愣了一下,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他只是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回到办公室,程远注意到同事们时不时地投来目光,偶尔还有窃窃私语和意味深长的微笑。作为公司的工作狂,他很少被指派出差任务,尤其是去像嘉陵这样的三线城市。
可更奇怪的是,汇洋集团如果真要投资一个重要项目,按理说应该派出一个团队进行评估,而不是仅仅派他一个人前往。
"这次出差有点蹊跷啊,"程远心想,但他很快将这些疑问抛到了脑后,投入到工作中。
晚上十点,当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程远终于整理好了所有资料,预订了第二天早上的机票和酒店。
回到公寓已经是深夜,程远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翻看着嘉陵市的资料。
突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嘉陵市东区,正是苏雨晴老家所在的地方。
六年了,自从那场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离婚后,他再也没有踏足过那个城市,也没有联系过苏雨晴和她的母亲陈慈芳。
起初是因为伤痛和自尊,后来则是习惯了这种切断。
他甚至刻意避开任何可能与嘉陵有关的项目,仿佛那座城市成了他人生地图上的一处空白。
"真是讽刺,"程远自言自语,"兜了一大圈,还是要回到那里。"
带着复杂的心情,程远陷入了不安的睡眠。
梦中,他走在嘉陵市熟悉的街道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02
嘉陵市的天空比程远记忆中要灰暗一些,可能是因为这座城市近年来的工业发展。
从机场出来,程远直接打车前往汇洋集团位于市中心的办公室。
徐国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脸上永远挂着生意人特有的笑容。
在见到程远时,他热情地握手,仿佛多年的老友。
"程设计师,久仰大名啊!陈志明那小子总是跟我夸你,说你是尚海设计院的首席大师。"
程远微笑着回应,心里却在评估这个所谓的"重要项目"究竟有多大的分量。
一个上午的会议后,他基本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项目并没有想象中的紧迫和重要,完全可以通过视频会议解决,根本不需要他亲自跑一趟。
午餐时,徐国强请他去了一家高档餐厅,餐桌上的话题不断转向程远的个人生活。
"程设计师,你这么优秀,家里人一定很为你骄傲吧?"徐国强边夹菜边问。
"父母都在上海,还算安康。"程远简短地回答。
"那...夫人呢?孩子有了吗?"
程远放下筷子,直视徐国强:"徐总,我离异六年了,没有孩子。"
徐国强似乎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下午我让助理带你去项目地点看看,怎么样?"
下午的实地考察同样平淡无奇。
那块地虽然位置不错,但开发条件和周边环境都很普通,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设计理念。程
远快速做了记录,与带他前来的助理道别后,决定提前回酒店。
路过一家商场时,程远被门口的人群吸引了注意。
商场前堆放着大量的鲜花和心形气球,几对年轻情侣正在拍照留念。
程远这才意识到今天是5月20日,年轻人口中的"520",谐音"我爱你"的日子。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朋友圈提醒。
程远很少关注社交媒体,打开一看,满屏都是红玫瑰和爱心。
他不禁苦笑,无论城市如何变迁,人们对爱情的热忱似乎永远不变。
那一瞬间,他看到商场里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正从侧门走出。
那个背影与苏雨晴那么相似,纤细的肩膀,微微晃动的头发。
程远几乎要冲上前去,但当那个女人转身的刹那,他停住了脚步。不是她,当然不是她。
六年过去,苏雨晴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她有没有再婚?有没有了孩子?
这些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程远却没有答案。
离婚后,他将自己完全投入工作,切断了所有可能的联系渠道,连共同的朋友都不再联络,仿佛要将那段记忆彻底埋葬。
回到酒店,程远躺在床上,回忆如同放映机般在脑海中播放。
他们是在大学认识的,当时程远是建筑系的学生,苏雨晴学的是汉语言文学。
两人通过一次校园活动相识,很快便坠入爱河。
毕业后,程远去了尚海的设计院工作,苏雨晴则留在嘉陵的一所高中教语文。
两年的异地恋后,他们步入婚姻殿堂,苏雨晴辞去工作,跟随程远去了上海。
最初的两年是幸福的。程远事业蒸蒸日上,苏雨晴也在上海找到了一份编辑的工作。
然而,随着程远工作压力的增加,他开始越来越少地回家,即使回家也常常带着工作。
而苏雨晴,则越来越思念嘉陵的家人,特别是她的母亲陈慈芳。
陈慈芳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丈夫早逝,一个人把苏雨晴拉扯大。
当初程远和苏雨晴结婚时,陈慈芳对这个女婿疼爱有加,总是说:
"雨晴嫁给你,我才放心,希望你别错付她!"
每次他们回嘉陵,陈慈芳都会提前准备好各种菜肴,其中必有一道红烧排骨,那是程远最爱的菜式。
然而,随着工作的繁忙,程远回嘉陵的次数越来越少。
最后那两年,他们只在春节回去一次,即使如此,程远也总是借口工作提前返回上海。
苏雨晴的失望和不满逐渐积累,最终,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苏雨晴提出了离婚。
"程远,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你的世界里只有工作,没有我,没有我妈,什么都没有。"
程远没有挽留,或许是因为骄傲,或许是因为他也意识到,婚姻已经变成了一种负担。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没有财产纠纷,没有歇斯底里的哭闹,一切都平静得不真实。
苏雨晴带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嘉陵,而程远,则更加疯狂地投入工作。
现在,六年过去了,命运却让他再次回到这座城市。
03
程远躺在酒店的床上,思绪万千。酒店的房间很大,却显得异常空旷和冰冷。
他拿起手机,打开地图,看着那个熟悉的地址:嘉陵市东区桂花园小区。
上面显示,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要不要去看看她吗?"这个念头突然闪过,让程远自己都吃了一惊。
六年来,他从未想过要联系前岳母,不是因为不喜欢她,而是因为那意味着要面对过去的失败,面对自己的愧疚。
陈慈芳那么疼爱他,却换来他这样的忽视和离弃。
但现在,当他距离那个曾经称为"家"的地方如此之近时,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想要去看看。
"不行,太突兀了,"程远摇摇头,"而且,她们可能早就搬走了,或者..."
程远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返回尚海。
这次出差就当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如常。
然而,当他正准备关闭地图时,手机突然响起。是陈总。
"程远,考察得怎么样?"陈志明的声音传来。
"还行,基本了解了情况,明天我就回去。"
"不急,不急,"陈志明的语气有些奇怪,"那边有什么需要你特别关注的地方吗?"
程远感到疑惑:"陈总,说实话,这个项目并不复杂,我觉得根本不需要我亲自来一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陈志明叹了口气:
"程远,其实...我听说你前岳母住在嘉陵,对吗?"
程远握紧了手机:"陈总,这和工作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当然没关系,"陈志明的声音变得柔和,"但是,程远,有时候人生不只是工作。如果有机会,去看看长辈,尽尽心意,也是好事。"
程远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生硬地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他感到一阵烦躁。陈总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他的私事?难道这次出差另有目的?
夜深了,程远辗转难眠。
窗外,嘉陵的夜景与六年前别无二致,街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朦胧的光晕,远处偶尔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第二天一早,程远收拾好行李,准备退房返回上海。
就在他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时,手机又一次响起。
"喂,程设计师吗?我是徐国强的助理小张。徐总说有一些项目的补充资料要给您,但他现在在开会,想请您中午一起吃个饭再走,可以吗?"
程远本想拒绝,但考虑到公司的合作关系,只好答应了。"好吧,那就中午见。"
既然要等到中午,程远决定先去城市的其他地方走走。
他将行李寄存在酒店前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嘉陵市这些年变化不小,新建了不少高楼大厦,但老城区的风貌依然保留着。
不知不觉中,程远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家熟悉的点心店前。
这家店是陈慈芳最喜欢的,每次他和苏雨晴回来,都会在这里买些点心。
店面装修一新,但招牌却还是当年的样子:
"桂香斋"三个大字,下面写着"始创于1935年"。
程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店里的陈设比记忆中更加现代化,但空气中弥漫的桂花香气却一如既往。
"先生,需要点什么?"年轻的女店员微笑着问道。
程远环顾四周,看着玻璃柜台里琳琅满目的点心,脱口而出:"桂花糕和核桃酥,各一斤。"
这是陈慈芳最爱的两种点心。
选好后,程远又添加了一些当季的特色糕点,然后站在一旁等待包装。
"程远?真的是你吗?"一个苍老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程远转身,看到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惊讶地看着他。
"王阿姨?"程远认出了这位曾经和陈慈芳一起在社区跳广场舞的邻居。
"真的是你啊!"王阿姨激动地拉住程远的手,上下打量着他,"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精神。是回来看望慈芳的吗?"
程远感到一阵尴尬:"不是,我来嘉陵出差,刚好路过这里..."
王阿姨的表情微微一变:"那你知道慈芳的情况吗?"
"什么情况?"程远心头一紧。
"唉,"王阿姨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慈芳这两年身体不好,前年查出来有病,一直在治疗。雨晴为了照顾她,从大城市辞职回来了,现在就在家里陪着她。"
程远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袋子:"很严重吗?"
"听说是要定期去医院治疗的那种,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慈芳这人倔强,从来不肯多说自己的事。雨晴那孩子也是,一个人扛着,从来不向人开口。"王阿姨摇摇头,"你既然来了,要不要去看看?她们还住在原来那个地方。"
程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头:"谢谢王阿姨,我知道了。"
走出点心店,程远站在街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手里提着的点心,原本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却变成了一种责任和牵挂。
他看了看手表,距离和徐国强约定的午餐还有两个小时。
此时,一辆出租车正好驶过,程远鬼使神差地伸手拦下。
"师傅,去桂花园小区。"
04
出租车行驶在嘉陵的街道上,窗外的风景如同时光倒流。
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的景象重叠,程远的心情越发复杂。
当车子驶入桂花园小区时,程远感到一阵恍惚,仿佛这六年的时光只是一场梦,而他不过是出门买了点心,现在正准备回家。
小区比记忆中要破旧一些,但基本布局没有变化。
程远付了车费,站在熟悉的五号楼前,抬头看向三楼的那扇窗户。
窗帘拉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程远深吸一口气,走进楼道,一步一步地爬上楼梯。每一级台阶都让他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慈芳,更不知道如果苏雨晴也在家,他该说些什么,又或者万一家里还有别人....
终于,他站在了那扇熟悉的门前。淡绿色的防盗门上,门牌号"303"依然清晰。
程远举起手,悬在空中,迟迟不敢敲下。
"这是正确的决定吗?六年后贸然造访,会不会给她们带来困扰?"他在心里问自己。
就在程远犹豫不决时,隔壁302的门突然打开。
一位老人走了出来,见到程远,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找慈芳?"老人问道。
程远点点头:"是的,我是..."
"她的女婿吧?我记得你,"老人仔细打量了程远一番,"你来得正好,慈芳刚回来,应该还在家休息。"
听到这里,程远的心更加忐忑了。他向老人道谢,然后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程远又敲了一遍,稍微加重了力道,但门内依然没有动静。
"奇怪,"隔壁的老人皱起眉头,"按理说她们应该在家的。你再试试?"
程远第三次敲门,这一次几乎是用力敲打,但还是没有回应。
"会不会是出去了?"程远转向老人。
"不太可能,"老人摇摇头,"慈芳这次治疗挺累的,雨晴说要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程远试探性地推了推门把手。
可没想到门竟然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可能是忘记锁门了,"老人说,"你进去看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程远站在半开的门前,内心挣扎。
推门而入似乎太过冒昧,但如果陈慈芳真的在家但无法应门,那么他不进去看看又有些说不过去。
"陈阿姨?"程远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但没有得到回应。
最终,担忧战胜了犹豫,程远轻轻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玄关处一片昏暗,窗帘紧闭着,只有从缝隙中透进来的一线阳光。
程远摸索着打开灯,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
往日整洁的客厅如今杂乱不堪,沙发上堆满了衣物和杂物,茶几上散落着药瓶和纸巾,地上甚至有几张医院的检查单。
"陈阿姨?您在家吗?"程远又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客厅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回应着他。
程远的视线扫过四周,厨房门开着,里面的水槽堆满了未洗的碗筷;阳台上的花盆有几个已经枯萎,只有一两盆尚且存活;陈慈芳最爱的那把摇椅上,放着一条折叠整齐的毛毯。
这一切都与程远记忆中那个一尘不染、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判若两人。
因此,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就在此时,从卧室的方向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接着是床摇晃的响声。
"快...再给我一点..."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
程远循着声音,向主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一线昏黄的灯光。
他轻轻推开门,可在看清里面的二人后瞬间愣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