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事件为真实事件稍加改编,但并非新闻,情节全来源官方媒体
为了内容通顺,部分对话是根据内容延伸,并非真实记录,请须知。

1969年的秋天,陕北黄土高原的天空黄得像一匹粗布,风里夹着土腥味。

十九岁的骆文山背着行李,从城里颠簸了两天两夜,来到杨家沟村。

知青下乡的号召响得震天,他满腔热血,却对农村一无所知。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戒备。

“城里娃,细皮嫩肉,能干啥?”一个老汉嘀咕,吐了口唾沫。

骆文山咬紧牙关,跟着村支书走进一间土坯房。

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一盏煤油灯和一个破旧的炕桌。

他放下行李,坐在床沿,听着窗外风声,第一次感到一种无边的茫然。

头几个月,他学着锄地、担水、割麦子,手掌磨出血泡,肩膀压得生疼。村里的年轻人笑他笨拙,但他不吭声,咬着牙学。

半年后,他终于能跟上大家的节奏,脸晒得黝黑,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村里人开始叫他“小骆”,不再拿他当外人。

1972年,村里的老医生回了城,卫生室空了。

骆文山被支书点名,成了“赤脚医生”。

他原先在城里读过两年医专,懂点基础医术,但面对缺医少药的卫生室,他还是头大。

药箱里只有几瓶消炎药、止痛片和一些碘酒,设备简陋得连个体温计都缺刻度。

他硬着头皮上阵,村民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渐渐地,他在村里站稳了脚跟。

可日子过得单调,像黄土坡上重复的沟壑。

晚上,他常坐在炕上,盯着煤油灯发呆。

回城的希望渺茫,信件寄出去如石沉大海,城里的父母也只偶尔捎来几句问候。

他二十三岁了,青春像风里的黄土,抓不住,散得快。



1973年深秋,天气冷得像刀子刮脸。

骆文山裹着旧棉袄,坐在卫生室里清点药品。

药箱里的东西少得可怜,他得精打细算。

翻到一瓶消炎药时,他皱了眉——瓶子轻了,药少了半瓶。

还有一小包止痛片,原本十片,如今只剩三片。

他愣住了。卫生室虽简陋,但村里人从不乱拿东西。

谁会偷药?

骆文山翻遍了屋子,角落里找到一小块破布,布角上沾着泥,像是谁慌乱中掉的。

他攥着布,脑子里闪过村里人的脸。

第二天,他借着给人看病的机会,留心观察。傍晚,一个身影从村口小路匆匆走过,肩上背着柴,步子却有些慌。

第三天,骆文山认出那是阮翠兰,村里年轻的寡妇。

阮翠兰二十六岁,模样俊俏,眼睛大得像能盛下整个黄土坡。

她男人三年前上山砍柴摔死了,留下她和五岁的女儿小芸相依为命。

村里人说她命硬,克夫,平日里她低着头干活,很少跟人搭话。

骆文山犹豫了。他不想冤枉人,但那块破布的泥土味,让他想起阮翠兰家门口的黄土路。晚上,他裹紧棉袄,敲开了阮翠兰的门。

屋里昏暗,一盏小油灯摇曳着光。

阮翠兰抱着小芸,见到骆文山,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骆医生,有啥事?”

骆文山开门见山:“卫生室的药少了。你知道啥不?”

阮翠兰低头,双手攥紧了衣角。小芸缩在她怀里,睁着大眼睛看骆文山。沉默半晌,阮翠兰声音发颤:“是我拿的……小芸前阵子咳嗽,我怕她病重,没法子……”

骆文山看着她,眼里没责怪,只有些无奈。“药不能乱吃,错了剂量会出事。下次有病,找我。”

阮翠兰抬起头,眼睛红了,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想说什么,却只点了点头。骆文山没再追究,转身回了卫生室。夜风吹得他脸发凉,心里却有点堵。



第二天清早,骆文山推开门,愣住了。

门口站着阮翠兰,手里攥着一块洗得发白的布,布角还有点湿,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骆医生,昨晚的事……谢谢你。”

骆文山摆手:“没事,别放心里。以后别干这事了。”

阮翠兰没走,站在那儿,像有话卡在喉咙里。

骆文山皱眉:“还有啥事?”

她咬了咬唇,飞快地塞给他一块布,转身跑了。

骆文山低头一看,布里包着三个土豆,圆滚滚的,带着泥。

卫生室里静悄悄的,他看着土豆,嘴角扯出一丝笑。

几天后,阮翠兰又来了。这次她没拿东西,脸上满是焦急。

“骆医生,小芸病了,烧得厉害,你快去看看!”

骆文山抓起药箱,跟着她跑。

阮翠兰家在村尾,土坯房破得墙角都裂了缝。

炕上,小芸脸红得像炭火,嘴里哼哼着,额头烫得吓人。骆文山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五。

他翻开药箱,心沉了下去。

退烧药只剩几片,还是过期的。

他咬牙,掰了一片喂给小芸,又打来冷水,用布蘸着给她擦额头、脖子。

阮翠兰站在旁边,手攥得发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骆医生,她会不会……”她没说下去,声音哽住了。

“别慌。”骆文山声音沉稳,“我在这儿守着。”

整整一夜,他没合眼,隔半小时给小芸擦一次身,喂一点水。

凌晨时分,小芸的烧终于退了,呼吸也平稳了。

阮翠兰扑通一声跪下,哽咽着:“骆医生,俺没啥能报答的,你要啥俺都给……”

骆文山赶紧拉她起来,皱眉:“别这样。孩子没事就好。”

阮翠兰抹了把泪,从灶台下摸出几个土豆,硬塞给他。

骆文山推不过,只好收下。回去的路上,天蒙蒙亮,黄土坡上雾气弥漫,他攥着土豆,手心却像被烫了一下。



从那天起,阮翠兰常往卫生室跑。

她帮骆文山烧水,扫地,有时只是站在门口看他忙。

小芸好了后,也常跟着来,蹦蹦跳跳的,见到骆文山就喊“骆叔”。

有一次,小芸从路边摘了把野花,红的黄的,塞到骆文山手里,咯咯笑着跑开了。



骆文山看着花,愣了愣,插在桌上一个破瓷杯里。

花瓣在昏暗的卫生室里像点亮了什么,他心里也莫名暖了一下。

可村里人的眼神变了。有人在井边嘀咕:“骆医生跟那寡妇走得忒近了吧?”

有人笑得意味深长:“城里人,到底忍不住寂寞喽。”

这话传到骆文山耳朵里,他气得攥拳,却没吭声。

他知道,越解释越乱。

阮翠兰似乎也听到了风言,来的次数少了,但每次看他的眼神,总带着点说不清的东西。

骆文山不是傻子,他感觉到她眼里藏着什么,可他不敢细想。

冬天的风更冷了,卫生室的门吱吱作响。

骆文山忙着给村民看病,感冒的、摔伤的,忙得脚不沾地。

阮翠兰偶尔送来一碗热汤,或者一小筐柴,放下就走,不多说话。他想谢她,她却摆手,笑得腼腆。

有天傍晚,骆文山在村口碰见她。她背着柴,步子慢,像是累极了。他忍不住开口:“翠兰,别老干重活,身体要紧。”

阮翠兰一愣,脸红了,低头“嗯”了一声。

那一刻,骆文山心跳快了一拍,像是黄土下埋了什么,悄悄冒了芽。

腊月将至,村里开始杀猪,空气里飘着肉香。

骆文山忙得没空凑热闹,卫生室里堆满了草药,他得整理好过冬。

一天晚上,门被敲响,他以为又是病人,推开门却见阮翠兰站在那儿,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糊。

“小芸非要我送来。”她低着头,声音轻,“刚做的,热乎。”

骆文山接过碗,指尖碰到她的手,烫得他心一颤。

他说了声“谢”,却见阮翠兰没走,站在门口,像是鼓足了勇气。

“骆医生,”她声音抖得厉害,“俺没啥能报答你的,只有这条命……你要不要?”

骆文山愣住了,碗里的热气还在往上冒,可他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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