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观潘生之事,足见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彼以一介微吏,月俸三千,竟效齐人之福,行荒唐之举。虽未触律法,然伤风化甚矣!然细究其行,岂独一人之过耶?观者当思:情义与名分之辨,公序与私欲之争,实为千古难题。



潘生者,讳某某,浙西松阳人氏。少时家贫,及长,充县交通局吏属,司执法辅佐之职。月俸不过三千,然性机巧,善周旋。年近而立,未婚配,乡里皆奇之。殊不知,其暗藏乾坤:与黄氏女交七载,复与周氏女往三春,左右逢源,竟成双璧之局。

乙巳年孟夏,潘生忽发奇谋。先于四月十三,张灯结彩,与黄氏行合卺之礼。宴设松阳酒楼,遍邀同僚乡党。红绸铺地,笙箫震天,新人三拜,俨然明媒正娶。宾客皆赞曰:"潘郎终成家室,可喜可贺!"

然诡谲之事,五日即现。潘生暗嘱婚庆行,另备仪典,欲于四月二十再与周氏完婚。孰料黄氏侍女途经影楼,瞥见潘生与周氏摄婚照,惊骇莫名。

黄氏闻讯,持请柬直闯交通局,当众掷地泣诉。此事遂如星火燎原,顷刻间传遍市井。

县衙震怒,立遣联合察访。查得潘生实未与二女行婚牒之礼,然其行径有三悖:

一曰欺心,假凤虚凰,令二女互蒙鼓中;

二曰辱俗,旬日之内两设婚宴,视伦常如儿戏;

三曰渎职,身为公门中人,竟挟绯闻成坊间笑柄。

遂以"败坏公序良俗"之罪,黜其职,永不录用。

细考其谋,潘生之算不可谓不精。择四月连办婚宴,盖因时值薪俸发放,借礼金周转;择行政执法辅佐之位,盖恃公职增信,令女方不疑。

更备两套说辞:于黄氏称"先办酒后领证",于周氏云"待秋凉再登记"。

然天道好还,终因请柬印刷疏漏——两宴菜单雷同,致东窗事发。

此事涟漪,非止一人。黄氏父闻讯气厥,周氏兄欲持械寻仇,幸得衙役制止。更可叹者,婚庆掌柜暗忖:"若此风盛行,吾辈当备双份喜帖模板矣!"茶肆说书人连夜编就《双喜记》,连演三十场,座无虚席。

或有辩者曰:"未领婚书,法无可咎。"然妮妮论之:礼法者,阴阳之纪、人伦之纲。昔郑子产铸刑书,犹需辅以礼教。今潘生钻律法之隙,践踏者非惟二女真情,实乃世道人心。昔齐人乞祭余,尚知耻而遮面;今潘生沐冠整衣,行欺世盗名之举,其耻尤甚!

后闻潘生被黜,遁走他乡。临行前,尽焚婚服于野,火光中喃喃:"吾本寒门子,欲借婚姻改命,岂料..."语未尽,泪已涸。

噫!寒门非耻,耻在失节;贫贱非过,过在欺心。世之汲汲于捷径者,可不鉴乎?



妮妮曰:潘生之案,镜鉴世相。今有豪门婚变动辄亿万,无人诟病;寒士效齐人之福,则千夫所指。然则公序良俗之尺,岂因贫富而异哉?或谓潘生愚甚:既效法豪奢,何不仿王公子"时间管理"之术?然吾独悲之:世风浇漓,竟使匹夫以丑行搏出位;礼崩乐坏,乃至婚宴成闹剧。若使管仲复生,当叹"仓廪实而知礼节"之说,今其失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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