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把总经理和秘书偷情的画面切到了视频会议系统。
全公司的人都围观了。
总经理气得疯狗乱咬人，不过没关系，我比他更疯！
01
又是一个寻常的周一，打工人兢兢业业地在公司里为碎银几两慌慌张张。
而不出意外的话，我出意外了。
本来是行政部的视频会议系统例行测试，没想到测着测着，屏幕竟然切到了会议室里的香艳场面。
画面上的两个人，越看越像总经理陈良他的秘书小戴……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瓜砸得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尤其是正在操作的小李，整个人呆住了。
眼看着即将出现一些儿童不宜的场面，我假模假式地对着麦克风大声喊话「Test！Test！123……123……」吓跑了两人，而后当机立断切断了电源。
屏幕暗了下去，我的脊背一阵发凉，这可如何是好？按照陈良的尿性，这事让他丢了面子，肯定要找个软柿子往死里整。我转头对着瑟瑟发抖的下属嘱咐，「谁都别乱说话，这事我去解决，你们躲后面。」
从业10年，当了5年的行政总监，职场上什么牛鬼蛇神、大风大浪没见过，我努力稳住心绪，已经着手替陈良擦屁股、收拾残局。
刚刚的视频画面已经传遍公司上下，不出意外现在已经人手一份，成为了茶水间和洗手间的谈资。
我立马让小李通知下去，谁也不许外传视频，查到的话一律扣钱。同时让IT以检修为名，断了公司的外网。
秘书小戴躲在女厕所里哭哭啼啼，我害怕她一激动做出什么傻事，让同事劝了出来送回家休息。
本以为能暂时瞒住消息，但半个小时后，总经理夫人还是收到消息直奔公司，谁也不敢拦。陈良老婆家里关系背景很硬，他能成功上位当上公司的总经理，全仰仗老丈人出力，因此他是万万不敢得罪老婆。
保洁阿姨听完墙角回来八卦，说他老婆在办公室里摔摔打打了一个多小时，把陈良训得跟孙子一样。而后就有人来喊，说总经理让我过去一趟。
我勉强含了两颗清心丸，今天这个锅横竖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奴颜屈膝地端了杯咖啡去请罪。
一进总经理办公室，只见陈良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了，一脑门官司。总经理夫人侧身坐在沙发上气得够呛。我把咖啡端到他老婆面前，讨好地说：「嫂子，消消气，先喝杯咖啡吧！」
看到救兵来了，总经理大嚷起来：「小林，你说说，这是不是一场误会，明明就是那个小戴搞鬼，故意勾引我、诬陷我，视频是合成的、假的！」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剧情按下了加速键，已经发展到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地步了？谁不知道你平时就好色。小戴哭着说陈良三番五次纠缠、甜言蜜语说尽，她才一时行差踏错，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没脸在公司待下去了。
而陈良为了脱身，把自己摘出来，竟然第一时间就是甩锅给女人，得了便宜还要倒打一耙。
吾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在心里「呸」了一声，表面上还是保持了一个行政人的职业假笑，没有当面戳穿，敷衍地点了点头。
见我没有明确表态，总经理又把矛头指向了我，「你也是老员工了，行政每天就这么点鸡零狗碎的小事都干不明白，捅这么大窟窿？公司养你是白拿工资的吗？」
我一脸懵逼，公司从上到下，哪件大事小情不是我在管的。
饭不好吃了找我，空调不冷了找我，出差丢手机了找我，陪客户喝醉了找我，员工失恋失联了找我……苦逼的行政人就是全能的保姆，伺候着全公司的巨婴，现在还要当《老娘舅》的调解员，我容易吗？
我狠掐了自己一把，心里默念忍住、忍住、忍住，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自己没人替。
「这次的事情必须有人负全责！」陈良那条疯狗不依不饶，我知道他说的是小李，他想开除小李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
「发生这种事情，大家也不想的，不如这次就算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陈良就发飙了，「你的脑子进水了吧，说话啊。我看你们行政部就是公司的寄生虫，一群废物……」似乎觉得骂得越凶越能表现自己是被冤枉的，摔桌子、扔文件、大呼小叫……
虽然帮领导背锅是一个社畜的自我修养，但今天实在是不想背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就现在！
我把桌子拍了回去，「陈总，批评就批评，不要人身攻击，不要上纲上线，也不要侮辱我们行政的工作好么？我有什么错，是没有把你拍得雄姿英发，还是没有亲自去围观你为爱鼓掌？」
陈良没想到我竟然敢顶嘴，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随手就抄起手边的文件夹，劈头盖脸朝我扔过来，「你说什么，反了你！」
我来不及躲开，额头立时三刻被砸伤，脸颊也被锋利的纸张挂了一道口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可是我刚做的热玛吉、刚割的双眼皮！这一刻，经年积累的委屈、怨气、愤怒一股脑在身体里翻腾、翻滚，最终化成一只哥斯拉喷涌而出。
每天上班前，我都会对自己重复一遍般社畜守则——我承诺不首先发疯，但一旦发疯，必须是核爆级别的。撕下平日里为了那点一点窝囊费而唯唯诺诺的伪装，属于平行世界的发疯人设上线。
第一步，我先声夺人摔了那杯奴颜媚骨的咖啡，「哗啦」一声，昂贵的骨瓷落地成渣，咖啡洒了一地，脏污在地毯上横流。第二步，我把他桌上目之所及的东西全部横扫在地。第三步，打开手机摄像头拍下自己的伤势，保留证据随时准备报警。
陈良没有想到我突然发疯，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连连后退，直愣愣地看着我，嘴里嘟囔着：「你疯了吧，不想干了。」
「做个人吧，别天天狗叫，天天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怎么不想想是自己的问题。嚯嚯完人家小姑娘还想倒打一耙，白嫖真的给你玩明白了！」
他老婆也呆住了，开始调转枪头帮着陈良说话，「哎哟，林琅你疯了吧，敢这么说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小姑娘为了上位不知廉耻，你还帮她说话……啧啧啧。」
我被气笑了，这女人真是拎不清，立场都没站住就开始护夫了，活该她将来挖野菜，「他都出轨了，你还护着他？爱丁堡是吧，你还记得你是个女人吗？」
「我们家陈良这么优秀，有人扑上来也不奇怪，反正男的也不亏……」
我承认一分钟前还对她抱有同为女性的理解和同情，但这一刻，我只想说，渣男配驴——尊重、祝福、锁死。
02事情闹到最后，我被众人架出了总经理的办公室。陈良叫嚣真要开除我，要让保安来把我扫地出门。
两个保安小哥在我旁边左右护法，主打的就是一个岿然不动安如山。我眼皮一抬，都是我手底下的人，能叫得动算我输。
陈良怒了，转头施压给人力，让她们来解决我。
我把《行政管理制度》《人力资源管理制度》拍到桌上，「让我走可以，辞退证明拿来，写清楚因为什么理由辞退我。」
人力面面相觑，无故开除员工要赔一大笔钱，而且现在他们拿不出来。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我这个级别的员工无论是开除还是自动离职，都要得到总部的批准，而这套流程走下来，短则一周，长则半月。
在公司10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套冗长的运行机制，也没有人比我更能洞悉其中的人情世故和利害关系。炒一个人无足紧要，但这套规则绝对不能破坏。
两相权衡之下，陈良妥协了，放话让我自己辞职，留个体面。我对着前来传话的人力翻了个白眼，「他是法盲还是你是法盲，公司非法辞退，赔偿2N起步，自己辞职，一分不赔，我傻啊我。」
只要拿到辞退通知，我就能证明公司非法辞退，去法院起诉一告一个准，赔偿金起码2N起步。
「那就耗着呗！等你们拿到辞退通知书再说。其他人散了吧，都回去工作。」我把人都骂走了，乌泱泱地无心工作，像什么样子。
人力也无可奈何，我在测试时切错画面，说顶天了也就是工作上的小失误，更何况我根本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冷静后，我仔细地回忆前一天的各种细节。我明明已经让测试人员把设备都调试好，并反复检查，怎么可能突然就切错画面？而他们又正好出现在那里？陈良的老婆还刚好得到消息。
这一定不是巧合！搞这么一出，到底谁能从中获利呢？我一边摆烂一边暗中查这个事情，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但我不能平白无故当背锅侠。
摆烂后的职场生活相当愉快，我的发疯人设传遍公司，人送外号「一点炸」。行政部的同事们都力挺我，跟着我「鸡犬升天」硬气起来，再也不用当老妈子哄着全公司的巨婴，再也没有人敢来唧唧歪歪。
我每天踩着点回公司打卡，再视心情批复几条流程，超标的预算、紧急的文件、媚俗的酒局、人情关系的疏通，通通与我无关。只要我愿意，我能让全公司都用不上一张卫生纸、喝不上一滴水、吃不了一顿饱饭、报不了一张出差单。
温柔贤惠好脾气的行政总监林琅已死，我现在是钮祜禄·林琅。
对工作的热情，就是这样一点点磨灭掉的。谁也不想在职场上发疯，但偏偏有人就是要犯贱逼我们发疯。
开心日子过了两天后，童仪看不下去了，约我出去吃饭，劝说我不要赌气，跟公司好聚好散。
童仪是公司的市场总监，这些年升得很快，我们在工作上的交集很多，因此私交还不错。
点菜时，我瞥到了她手上的顶奢手镯，有点眼熟。女人总是对这些「布灵布灵」的东西特别关注，我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几眼，这个牌子的满钻款手镯，价值不菲还限量，很难买到，只有消费到一定级别的VIP会员能预定。
想到这里，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按照童仪的收入水平，不该有这个消费力。为了印证我心里的猜想，我故意试探，「这手镯真漂亮，在哪里买的？」
她移开与我对上的目光，心虚地捂住手镯，「哎呀，好几年前买的，我都忘了。」
很明显，她在说谎，这个手镯是今年春天的新款。我继续试探，「是嘛？一看就不便宜，你可真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