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富豪家重金聘请的替罪羊,假借救命之恩入赘。

妻子却痛恨我毁了她和白月光的婚事,拥有万贯家财的她,每天只给我五块钱的生活开销。

我饿到面黄肌瘦,她却日日换着新男伴。

甚至为了博小男友一笑,她醉驾飙车,撞坏了医院供电箱,导致我母亲惨死。

事后,她只是淡淡的丢来一张黑卡:

「你居然舍得把你妈安排在那破旧的小医院?也是,你这么贪财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拿着这卡给阿姨换个vip病房,别想着乘机捞钱,我会查你账单的。」

我默默丢掉黑卡,为母亲料理后事。

她不知道,当年是白月光逃婚弃她而去,我只是她家花钱找来的安抚工具。

如今,母亲已逝,我的恩情也已经还完了,是时候离开了。



「宋昭宁,仪式都开始了,你人呢?」

母亲的葬礼上,宋昭宁的母亲赵美芳拿着我的手机,给我的妻子宋昭宁打电话。

可接电话的,却是个男人:

「阿姨,昭宁昨天睡得晚,现在人还没醒呢,等她起床了我会告诉她的。」

「她婆婆的葬礼,她怎么能缺席呢?」

赵美芳叉着腰怒骂,气的直接挂断电话。

「许川对不住,这孩子都是我惯坏了。」

她恨我入骨,我从没期待过她会来,更是没什么好伤心的。

我将当年签下的替罪羊合同,递到赵美芳面前,淡然道:

「宋太太,七年期限已到,我和宋昭宁的结婚证也是假的,我想……」

赵美芳猜到我要说的话,抹泪打断:

「昭宁为你妈妈找到匹配的心脏时,我还以为你妈妈终于能康复。」

「没想到,你妈妈还是没等到……」

「许川,昭宁虽然有错,但法医鉴定过了,你妈妈的死不是停电导致的医疗事故,而是自杀。」

「你能不能看在她为你妈妈辛苦找配型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

自杀?

母亲没看到我子女成群,怎么舍得离开?

我知道这只是她为宋昭宁开脱的借口,也懒得辩驳:

「感谢您当年伸出援手,但如今,宋昭宁不再需要我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赵美芳叹气,将一张烫金的卡塞到我手里: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拦你了。」

「只是离当年的约定还差七天,你给她一些缓和的时间。」

七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七天。

我将卡推开:

「您给我的足够多了,这钱我不能收。」

赵美芳直接将卡塞进我口袋里,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道:

「要不是你替我扛雷,我们早就母女离心了,这一个亿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许川,阿姨恳请你继续帮我保守秘密。」

原来,这是封口费。

知道这钱不拿,赵美芳不会安心,我只能苦笑着收下了。

当年,宋昭宁不顾家人反对,以死相逼要跟白月光结婚。

临近婚前,白月光却逃婚了,跟着富婆远赴海外。

赵美芳怕她受不了打击,便花钱雇我演戏。

她在宋昭宁的车上做了手脚,让我假借救命之恩入赘。

一开始,宋昭宁并没有迁怒我,还主动给白月光写诀别信,与我成婚。

在得知我为了救她,手受伤,再也拿不起手术刀后。

她惭愧地找遍名医,寻遍偏方。

最终都无果后,她在我怀里落泪,说会给我生孩子,给我一个家。

这样幸福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

直到白月光的堂弟温以晨出现,他拿着证据,指证我是当年那场车祸事故的主谋。

宋昭宁将结束妊娠的单子,砸在我脸上,第一次对我恶语相向:

「许川,你这种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更不配有家!」

我抓着纸张,心如刀绞,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那一天,宋昭宁亲手扼杀了我们的孩子,我和她之间也彻底离心了。

这一切都是赵美芳策划的,可我妈的命都在她手里,我什么也不能说。

「装模作样!你爱演就接着演!」

她看到我的泪水无动于衷,还打翻了桌上的山珍海味:

「以后你的伙食费,每日缩减到5块钱。」

「许川,你这么爱钱、想过人上人的日子,我偏不如你愿。」

她牵着跟白月光九分相似的温以晨,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她身边多是些捧高踩低的人。

宋昭宁一发话,她们便出面搅乱了我在外的所有工作。

连乞丐看我可怜,给我买个包子,都被她们无情践踏。

「这个肉包2块5,是你半天的伙食费,你还真是会挥霍啊。」

她们将狗盆踢到我面前:

「喏,我家阿黄吃剩下的,就便宜你了。」

我曾经以为,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熬到约定解除就好了。

可前不久,宋昭宁告诉我,和我妈匹配的心脏供体找到了:

「心脏我可以给你妈妈,只是以晨说,他堂哥厄运缠身,要心诚之人跪三千阶梯祈福。」

心脏配型及其难排,她能排到,定是花了不少功夫。

我以为,所谓的三千阶梯,只是对我说谎的惩罚,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等我跪完后,她却怒视着我:

「许川,你的心不诚,害的他非但没有好运,还得了心脏病。」

「这颗心脏归他了,你给我重新跪一遍,好好祈福!」

她只想着戏弄我、报复我。

可笑。

我竟然还幻想过,她对我有一点点爱。

我踉跄起身,麻木的要再跪一遍。

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拦住了我:

「你腿都伤成这样了,再跪,你不要命了?」

宋昭宁这才看到我血肉模糊的膝盖,别过脸去,冷哼一声:

「算了,心不诚只会起反效果,你就吃斋一个月,好好给他祈福吧!」

斋饭可比狗食好多了,惩罚结束,我都胖了些。

一下山,我就直奔医院,本想询问心脏移植的事,却得知母亲被转到了小医院。

我还没来得及询问母亲原因,就收到了她去世的消息。

我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母亲的遗照,两眼空空,泪水早就流干了。

终究是宋昭宁说对了,我不配有家,如今也彻底没家了。

等到我忙完之后,宋昭宁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这孩子,结束了才打电话来。」

「不过也算有心,还知道来道歉。」

赵美芳嘟囔着,帮我按了接听,还开了免提。

紧接着传来的是,宋昭宁冰冷的声音:

「以晨妈妈的生日就这两天了,你操办一下。」

被打脸,赵美芳顿觉尴尬,随后暴怒:

「宋昭宁,他是你的老公,不是你的仆人!」

「他妈妈才刚走,你怎么能让他操办别人母亲的寿宴?」

宋昭宁疑惑:

「阿姨不是病重吗?走哪去了?」

没几天就要离开了,我不想惹是生非。

「回老家了一趟。」

我含糊岔开话题,接下了操办寿宴的事。

她也没多问,见我懂事,满意道:

「算你识趣。」

「等过段时间,阿姨的身体好些了,我也给她办个寿宴,让她风光一把。」

她还不知道,我妈已经死了。

七天之后我就要走了,我们也不会再有以后了。

2

准备回家的时候,宋昭宁给了我个地址,让我过去。

我以为她是找我探讨寿宴的事。

可当我推开包厢大门的时候,迎来的只有宋昭宁冰冷的一杯酒:

「我说你怎么会那么快答应办寿宴,原来是拿了我妈的钱。」

「许川,七年了,我本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温以晨给我递来纸巾,装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许川哥,抱歉啊,都怪我,前面我就不该多嘴说这事,害得你和昭宁姐吵架。」

旋即他伸手拉了拉宋昭宁的衣角,假模假样地扇了自己几下耳光,眼圈泛红道:

「昭宁姐,你别骂许川哥了,是我该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吧。」

宋昭宁却心疼地抓住他的手,揉了揉他根本没任何伤的脸:

「别打自己,我会心疼的。」

「再说了,你又没做错,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许川居然还敢找我妈要钱。」

「说说吧宝贝,你要什么奖励。」

温以晨托腮,冥思苦想:

「车子你给我买了兰博基尼,房子你送了我一套湖边别墅。」

「平时也是山珍海味,礼物不断,上次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嘴想吃大波龙,你就立马给我买了,还亲手为我剥。」

「还有上上次,我们去拍卖会,我看中了一款腕表,价值三千万,你眼都不眨地就拍下了,还专门为我点了全场的天灯,我都被你养刁了,物欲低的可怕……」

温以晨细数宋昭宁这些年对他的偏宠,可他越说我的心就越冷。

原来在我数十年如一日地吃发冷发馊的狗饭的时候,在我住阴暗潮湿的佣人房,以蟑螂老鼠为伴的时候,温以晨过得却是这样奢华富足的生活。

开豪车,住豪宅,每天山珍海味,吃着宋昭宁亲手剥的虾,收着宋昭宁送的各种各样的礼物。

而我身为宋昭宁的丈夫,这七年来吃过最豪华的却是斋饭,住过的最好的地方也是寺庙。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就在这时,思绪突然被温以晨的话语打断:

「昭宁姐,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奖励了!我现在就想吃一口我们常去吃的,城东那家的蛋黄酥!」

他刻意咬重【常去吃的】这几个字眼,说话间还频繁朝我这边看来,挑衅十足,炫耀意思满满。

我却视若无睹。

这么多年,面对温以晨的挑衅,我早就习惯了。

愣神间,温以晨叹出一口气,自顾自道:

「可惜太远了,距离这里30公里呢,要不还是算了吧……」

温以晨故作委屈的模样,惹得宋昭宁好不心疼。

包厢里,宋昭宁的小姐妹突然提议出声道:

「可以让许川去买啊!」

「就是,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这样还能顺便惩罚

他故意找阿姨卖惨要钱呢!」

宋昭宁默了片刻,旋即微微颔首,颇为赞同道:

「确实是个好主意。」

她转头,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声音冷到掉渣。

「愣着干嘛?没听到以晨馋蛋黄酥了吗,还不快去买?」

话落,温以晨立马装好人,走到我面前,假惺惺道:

「许川哥,30公里的路程确实是有点长了。你没车吧?我可以借给你。」

他伸出手,从兜里拿出一大串车钥匙,有卡宴的,有迈巴赫的,甚至还有劳斯莱斯幻影的。

各种各样的豪车钥匙,应有尽有。

温以晨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满眼得意道:

「许川哥,你想开哪辆就自己选。」

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炫耀,趁机向我挑衅。

然而,不等我开口,宋昭宁却一把将钥匙抢过,冷声道:

「你也配开车去?」

「给我一步一步走过去买,区区30公里,就当锻炼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了不成?」

我没有像过去那样声嘶底里地反抗,只是默默点头,一言未发,平静又淡定地接受了这一切。

其实最开始宋昭宁故意磋磨我的时候,我反抗过,可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折磨。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我又何必浪费口舌,白费功夫呢?

宋昭宁的一番话,让她的小姐妹们顿时瞪大了眼,一个个都笑得花枝乱颤:

「昭宁啊,还是你会玩。」

「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盯着的。」

宋昭宁没想到我会直接应下,一肚子反驳的话刚到喉咙口,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定定地看着我,总觉得我这两天变得很奇怪。

以前,她每次处罚我,我都会极力辩驳,控诉她的无理行为。

但今天,我却像是丢了魂一样,异常安静。

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她觉得我这是在欲擒故纵,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挑眉,眼里的震惊迅速被冰霜覆盖,冷哼一声:

「七年了都没学乖,一定是你们放水了。」

「这次,我要亲自盯着。」

烈日下,我一瘸一拐地走着,宋昭宁的车就在身后跟着。

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我的后背早已被汗浸湿,豆大的汗珠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往下掉。

偶尔有几滴汗落尽眼里,刺得我眼睛疼。

每当我想停下来擦汗的时候,身后的车子就会想起尖锐的鸣笛声,还有宋昭宁小姐妹的冷嘲热讽。

「许川,你是没吃饭吗?走快点啊!」

「就是,走这么慢,你是想饿死以晨吗!」

而宋昭宁全程冷眼旁观,一点想为我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我只能忍着疼,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前走去……

我们穿过闹市,走进了小巷。

身后的车子忽然熄火了。

宋昭宁看着我满头大汗的模样,冷然道:

「站那等着,以晨闹着要吃街边小串,等我们吃完了再出发。」

我不知道宋昭宁又想搞什么鬼,但还是乖乖站到了一旁,拿出纸巾擦汗。

宋昭宁他们说笑打闹着,并肩而行走向小摊贩。

看着他们欢乐离去的背影,我却不禁垂下眸子,陷入了沉思。

依稀记得,当初我和宋昭宁没闹翻那会,我也想去吃路边摊的烧烤。

她却一把拉住我,嫌弃地皱眉道:

「许川,宋家的女婿吃地边摊,传出去太丢人了,你可别给我们宋家抹黑!」

为此,我只能妥协,打消吃路边烧烤的念头。

这之后,为了当好宋家女婿,在外面不给宋家丢脸,我每天都要上课,学习西餐礼仪。

可到了温以晨这里,他吃牛排不会用刀叉。

宋昭宁不但专门帮他要了一份筷子,还投诉西餐厅,要求每桌必须备筷子。

如今,更是穿着十几万的高定,站在苍蝇满地飞的地方,吃着温以晨投喂的垃圾食品,笑得一脸温柔宠溺。

原来,她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

原来,她也可以吃路边摊,只是我不配罢了。

头上烈阳高照,膝盖早就疼到麻木,我一阵眩晕,随后两眼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3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周围满是刺鼻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裤腿被卷起,膝盖上了药,缠上了绷带。

宋昭宁坐在床前,盛了一勺燕窝,吹凉了才放到我嘴边,喋喋不休地埋怨道:

「医生说你是营养不良晕倒的,你真是死脑筋,我罚你吃素,你就不能偷偷吃点好的,身体差成这样。」

「至于卡的事,妈跟我说了,她说那是给你妈妈的医药费,我也查了你的账,你根本没有开销。」

「你是没长嘴吗,为什么不和我解释?」

「还有这膝盖的伤,怎么越养越严重了……」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好笑。

不是她让温以晨告诉我,每天要罚跪一个小时的吗?

现在又来问我,伤怎么越来越严重?

这女人还真是善变。

至于解释……

这些年来我解释得还少吗?

想当初宋昭宁为了磋磨我,把我的生活费压缩到了每月150,每天只允许我花五块,赵美芳看不下去,经常会偷偷给我塞钱,让我加餐。

结果被宋昭宁发现,她顿时火冒三丈。

她明明说了只让我花五块,我却吃这么丰盛,我就是在故意气她,故意和她作对。

我想和宋昭宁解释,她却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患有幽闭恐惧症的我关进柴房,更是断水断粮一周,让我在里面写检讨,罚我思过。

还有先前好几次和温以晨的矛盾,宋昭宁也是堂而皇之地偏袒温以晨。

温以晨说我为了逼走温言故意制造车祸,宋昭宁信了,为了惩罚我,不顾我的反对打掉我们的孩子,说我这种恶毒心机男根本就不配有自己的骨肉,不配有家。

还有温以晨为了争宠逼走我,故意当着宋昭宁的面落水,事后却诬陷是我推的他。

我一遍遍和宋昭宁解释,发毒誓不是自己做的,宋昭宁却说我强词夺理,直接命人将我摁进冰冷的海水里浮浮沉沉整整三个小时,她说温以晨受到的痛苦都要如数加注在我身上,直到我昏死过去她才收手罢休……

这些年,宋昭宁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哪怕一次。

明明她对温以晨信任到连保险柜的密码都可以随意告诉,唯独对我这个丈夫,她却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

见我不说话,宋昭宁以为我还在担心母亲的病,她叹了口气:

「许川,你妈妈的病,你别太担心了,心脏我还在找,我一定会让阿姨康复的。」

我垂下眸子,捏紧了手心,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可是……

我妈没了,再也不需要心脏了。

我正要开口说我妈的事情。

宋昭宁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试探性地开口:

「对了,交警下通知了,以晨醉驾怕是要被吊销驾照。」

「许川,你知道的,以晨考了三年,好不容易才拿到了这个驾照,他不能被吊销驾照。」

「反正你空有驾照也没车开,不然你帮他扛下这个罪名好了,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给你三十万当补偿。」

三十万?

我听得好笑极了,心里也泛起阵阵冷意。

温以晨的一个领带都要三百万。

结婚七年,到头来我还不如温以晨的一条领带值钱?

我活得未免太失败了点。

何况,我妈就是因为这场车祸意外才身亡的。

可宋昭宁却要我给温以晨这个罪魁祸首背锅?

我顿时冷了眸子,推开宋昭宁递来的粥:

「我拒绝。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你死心吧。」

被我拒绝后,宋昭宁的眼里闪过冷意。

「许川,你为什么不肯帮忙,你故意针对以晨是不是?」

「再说了,顶个罪而已,又不是不给你钱,你至于吗?」

「还是说……你觉得三十万太少了?」

听着宋昭宁奇葩的言论,我顿时一阵无语。

可我的沉默在宋昭宁看来却是默认。

她看向我的眼神又冰冷了几分,还多了一抹鄙夷和不屑,俨然一副看穿我意图的模样。

「许川,我还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钱,我看你就是掉钱眼里了!」

训斥完我后,宋昭宁高抬下巴,俨然一副施舍的模样。

「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能答应顶罪?」

所以,宋昭宁就是这么想我的?

结婚七年,不管我怎么掏心掏肺地对她,哪怕我愿意为了她吃狗食,哪怕我为了帮她走出失恋阴影,甘愿做替罪羊,哪怕我对她有求必应,默默忍受她的小脾气,包容她的无理取闹。

可我做再多,却始终捂热不了她的心。

面对我时,她的心依旧冷硬如冰,在她眼里,我就是贪得无厌、恶毒爱算计的心机男。

她觉得我接近她只是为了钱。

可她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是为了钱,在她走出阴影后,我就会立马离开。

而不是陪她一年又一年……

一瞬间,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我突然觉得好累。

或许不适合的两个人真的不应该在一起,或许我们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我深吐一口气,抬眼看向宋昭宁,一脸平静地开口:

「宋昭宁,我们分手吧。」

4

宋昭宁等着跟我谈价钱,听到我这话,忽然一愣:

「分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回应她:

「你不是说我贪图你钱吗?」

「反正你也厌倦我许久了,正好分开,不碍你的眼」

宋昭宁以为我在赌气,冷嘲热讽道:

「当年是你死乞白赖非要入赘,现在你又要拿分手来逼我妥协?」

「你那么牛,怎么不敢提离婚啊!」

她将碗重重砸在桌面上,溅射出来的燕窝瞬间烫红了我的手背,引得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痛呼出声。

听到我的痛呼,宋昭宁明显脚步一顿。

但很快,她又觉得我是在故意卖惨博同情,愤怒离开。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我嘴角不禁扯出一丝苦笑。

宋昭宁不知道,我不提离婚,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假结婚。

不过,马上就要走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温以晨提着礼物来看我,语气冰冷冷地:

「听说,昭宁出价三百万让你替我顶罪?她还真是爱我呢。」

我闭上眼,懒得搭理他。

他却笑了笑: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贪财的人,居然会拒绝?」

「你们母子的感情还真是好到令人嫉妒。」

见我不说话,温以晨凑近我,阴恻恻道:

「许川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妈是因为你,才转院的。」

一听他提我妈,我猛地看向他。

「你什么意思?」

温以晨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漫不经心道:

「我不过是和你妈说了几句话,她立马就同意转院了。」

我却更加疑惑,心里顿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妈怎么可能会听你的?你做了什么?」

温以晨像没事人一样,依旧笑呵呵道:

「没什么,我就是把你罚跪、吃狗食的视频给你妈看。」

「我告诉她,你过得这么惨都是为了她,如果她真心为你好的话就应该立马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再拖累你。」

「你妈妈立马就答应了转院的事,还跟我以停电为信号自杀。」

「许川,为了换你自由,她可是用手亲手捂死了自己,你妈为了你都做到这地步了,你还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守着宋昭宁吗?」

一股怒火直冲胸膛,我再也忍不住,拔了针头下床,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原来是你逼死了我妈!你这个杀人凶手!」

温以晨咬了咬腮帮的软肉,不以为然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哂笑道:

「许川,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可不是凶手,你妈的的确确是自杀的。」

「为了防止被牵连,我早就在医院放了相机,录下了这一切,这个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据。」

视频里,清清楚楚记录了我妈自杀身亡的全过程。

她流着眼泪,伸手把自己活活捂死。

咽气前,求生的本能让她痛苦挣扎,可为了给我自由,她却不肯松手,就这么死死捂住口鼻,直到瞳孔放大,彻底没了气息。

视频播放完后,我早已泪流满面,心脏疼到窒息。

温以晨还不忘在一旁挑衅。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妈还真的当真了!」

「多么伟大的母爱,我都被感动哭了呢!」

「温以晨,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

我顿时火冒三丈,快步上前,怒不可遏地抓着他的衣领,抬手又准备落下一拳。

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道清亮冷厉的女声。

「住手!」

5

不等我反应,提着饭盒过来的宋昭宁已经快步上前,径直横在我们中间。

她伸手朝我用力一推,将温以晨死死护在身后,生怕他受一点伤害。

「许川,谁允许你欺负以晨的!」

「以晨好心来看你,你却动手打人,给脸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要是以晨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体力不支,狠狠撞在床沿上,摔倒在地。

宋昭宁却忙着关心温以晨,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我,坚持认为我是装的。

「前面还有力气打人,现在就虚弱得没力气站起来了?谁信!」

「许川,你表演痕迹未免太拙劣了点,下次撒谎前记得提前打好草稿。」

温以晨牵着宋昭宁的衣服,捂着脸哽咽道:

「昭宁姐,你别怪许川哥,都是我的错。」

「是我和堂哥长得太像了,许川哥又一直嫉妒你的前段恋情,所以看到我这张和堂哥长得九分相似的脸才会这么厌恶。」

「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出门都躲着许川哥好了……」

我挣扎起身,辩解道:

「宋昭宁,你知不知道我妈是被他……」

不等我说完,温以晨抽噎一声,故意把被我扇红的右脸展示在宋昭宁面前。

宋昭宁看到温以晨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后,心疼得眼尾泛红,直接甩了我一个耳光,打断了我的话:

「许川!当初你就逼走了阿晨,现在还这么善妒,连他的堂弟都容不下!」

「不仅如此,你居然还敢拿你病重的母亲出来求情?」

她愤怒地抓着我的手往我脸上打:

「你不是喜欢扇巴掌吗?」

「那就跪在这里,不扇完一千个耳光,不许走!」

她带着温以晨走了,一路都在大声喊医生,仿佛温以晨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病。

但她也没轻绕我,而是留下了两排的壮汉盯着,我要是不自己动手,或者打的不响,他们就会出手,左右开弓,狠狠朝我脸上甩来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不断回响……

等我两边的脸颊被打得红肿破皮的时候,赵美芳这才赶来,她眼里闪过几分不忍。

「住手,别打了!」

可为首那人却抬手拦住了她:

「夫人,这是小姐的命令,您别让我们难做。」

「宋昭宁!你是疯了吗?」

赵美芳心急如焚的给宋昭宁打电话,却一直占线。

直到我两颊血肉模糊,一千下打完,两边的保镖才散去。

我麻木地挥着手,就在即将落在脸上的时候,赵美芳抓着我的手哽咽道:

「不等七天了,孩子,今天就走吧。」

「直升机就在医院天台候着,你收拾一下行李,带着你妈妈走吧,再也别回来了。」

她将母亲的骨灰盒和遗像,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

看着母亲慈祥的脸。

我心里酸楚,像堵了一团湿棉花一样难受。

曾经,母亲在的时候,会在我衣服开线破洞的时候给我缝补衣服,会耐心倾听我的抱怨,不厌其烦地听我大吐生活的苦水,还会在我没有胃口时给我做我爱吃的酸菜饼。

只要吃上一口酸菜饼,一整天的疲劳消失殆尽,心灵也得到了安慰,泛起一阵暖意,整个人更是瞬间充满力量,干劲满满。

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孩子,也可以永远只做孩子。

可现在,母亲死了,我仅存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

以后没人会耐心地倾听我的烦恼和抱怨,无条件地包容我,忍受我的小脾气了。

而悲凉的是,母亲一心求死,只是为了换来我的自由。

可是母亲啊,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是我生活的希望。

没有你,我的人生只会是一片黑暗,再无半点亮光……

想到这儿,我再也没忍住,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嚎啕大哭。

办理出院后,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回了家,径直来到最角落的佣人房。

推门进去,开始收拾行李。

跟着一起来的赵美芳在看到房间里长满霉菌的墙壁,发黑发烂的床板,以及床上到处跑的老鼠和蟑螂后,顿时傻眼了。

「孩子,你……就住在这里?」

6

我点了点头,虚弱得扯出了一丝苦笑。

「妈,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伯母了。」

「伯母,我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住已经很好了,毕竟很多时候宋昭宁为了惩罚我都是让我跪在屋外过夜的。」

「通常一跪就是一整晚,保镖全程盯着,一旦我想起身就给我死死摁下去……」

我不会忘记,当尖利的石子刺进膝盖里那种蚀骨钻心的疼,我的膝盖也是因为跪久了,才会留下永久性的损伤,导致走路的时候难免一瘸一拐,走多了膝盖还会泛疼。

听我这么说,赵美芳眼圈不禁红了起来。

她看向我的眼里满是同情和心疼,她张了张嘴,明显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知道,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过这么惨,我的惨和她脱不了关系。

赵美芳就这么伫立着,心疼又无奈地看着我。

我则是低头收拾行李。

我的东西不多,几件洗到发白的破衣服和一些证件,再加上我妈的骨灰盒,连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都装不满,甚至都不如我入赘时带来的行李多。

入赘后,我和宋昭宁也有过一段甜蜜幸福的时光。

最恩爱的时候,宋昭宁也给我买过新衣服,还买了很多进口的稀奇玩意逗我开心。

知道我喜欢铃兰后,她还特意在后院划了一片空地给我种满铃兰。

可自从温以晨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宋昭宁听信温以晨的挑拨,坚持认为是我逼走了温言。

她气得将对我的爱意一夜之间全部收回,衣服鞋子收回,稀奇玩意也收回给温以晨,就连后院的花也全部铲掉种上温以晨喜欢的紫罗兰。

不知道是为了气我,还是因为温以晨长得和温言太像让宋昭宁动了情,她越发偏心温以晨,甚至将温以晨宠到了天上。

而我们曾经的甜蜜合照,也早就在我对她一次次的心死中用打火机烧成了灰烬。

收拾完东西后,我和赵美芳告别,而后拿出手机,把宋昭宁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

做完这一切后,我坐上赵美芳给我提供的直升机,头也不回地离去。

宋昭宁,你嫌我碍眼,不想再看见我,刚好,我也是。

陪你七年,我不欠你什么了,往后余生,愿我们再也不见。

宋昭宁喝酒疯玩了三天,这才想起来,每天不间断给她发「早安」、「晚安」,会一遍遍打电话催她回家,会定期让人给她送饭的丈夫已经好久没联系她了。

她去往医院,询问护士,却得知丈夫三天前就出院了。

宋昭宁有些不满地蹙起眉毛,嘟囔道:

「这个许川,出院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她开车赶回家里,又扑了空。

宋昭宁有些烦躁,拿出手机给许川发去消息。

【许川,你现在在哪儿?】

说起来,这还是结婚这么久她头一次给许川发来消息。

她以为许川肯定会一如既往地秒回。

可回应她的不是许川的秒回,而是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宋昭宁傻眼了,满脸震惊。

她怎么都没想到许川会把她给删了!

她以为许川还在和自己闹脾气,心里更加烦躁,低声道:

「好你的许川,居然还敢删我?一会儿我找到你了,要你好看!」

正要熄屏手机的时候,宋昭宁突然想到了母亲打来的99通未接电话。

她以为许川是找她母亲告状去了,怒气冲冲地赶回老宅。

「好啊,躲老宅了是吧,你等着!」

她开车赶往老宅,正要开门,却在门口听到了温以晨戏谑的声音:

「阿姨,当年抛弃昭宁,逃婚的人是我堂哥,你何必对我敌意这么大呢?」

「如今,许川的妈也死了,他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就是你未来的女婿,我们要好好相处才对。」

「毕竟,你当年策划车祸,逼迫许川入赘的事,我可都好心替你瞒着昭宁呢!」

正准备敲门的宋昭宁听到这番话顿时脸色惨白,愣在原地,手机也随之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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