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当天,夜市正举办“以爱换物”活动,未婚夫的妹妹撒娇要发光气球。
未婚夫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多大了还贪这种小孩玩意?”
可下一秒,他却指向我对工作人员道:“那就用她对我的爱换吧”。
我怔了几秒,颤抖着开口:“我对你的爱,比不上一个气球?”
未婚夫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你的爱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能用来换气球讨阿瑶开心是你的荣幸。”
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的手,我最终点头妥协。
那就在我走之前,最后为他做一件事。
“这才对嘛,赶紧办完,阿瑶还饿着肚子呢。”
谢昀舟嗤笑一声,拿起报名表就往我手里塞。
我捏着表格的手在发抖,刚要开口,身后却传来惊呼。
“天呐,那是谢总?旁边那位是他没公开的未婚妻吗?!”
谢昀舟身体猛地僵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下一秒,他压低了声音:“算了,不换了。”
我知道他这样只是因为讨厌私生活被窥探,更何况,如果我们的关系曝光,江瑶肯定会发疯。
但胸腔里那点可悲的期待还是冒了头。
他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们的爱?
可下一瞬,江瑶就整个人挂在他胳膊上耍赖:“我不管!你答应过的!”
谢昀舟烦躁地扒拉头发,一时没理她。
我强撑着笑打圆场:“阿瑶,我现在美团下单十个给你,很快就能到。”
但江瑶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掏出手机拨通电话:“阿齐~我哥不要我了,今晚收留我好不好?我超乖的!”
我呼吸一滞,终于明白她要的不是气球,而是逼谢昀舟低头,顺带羞辱我。她太清楚谢昀舟多厌恶她和那群人厮混,现在她就在赌,赌他会不会又一次为她破例。
果然,她赢了。
谢昀舟一把抢过手机:“阿瑶,你在说什么?”
“哥哥你不是反悔了吗?”
她歪着头,像个天真无邪的小恶魔,“那我找别人呀,他会做我想要的任何事。”
谢昀舟沉默片刻,对着身后拍照的人,豁出去一般搂过她。
“换,现在就换!”
谢昀舟几乎是吼出来的,“只要你高兴,什么都给你!但是立刻马上,跟这个人断了联系!”
我喉咙一紧,回忆猛地倒灌。
这些年,每一次和谢昀舟刚要更进一步时,江瑶总是笑着出现,然后毁掉一切。
那次,谢昀舟的唇刚要碰到我的,江瑶就猛地踹开门,将我们拉开,然后踮脚勾住他脖子亲了上去。
“哥哥答应过的,这辈子只能亲阿瑶哦~”
我阑尾炎手术,他明明答应来陪我,却被她一句“做噩梦了,好害怕”的电话叫走。
而那时候的他怎么说的?
“她刚失去父母,你就不能多包容她点?”
“你那么懂事,别和她计较。”
“你要是真爱我,就也应该爱她。”
而这一次,她毫无意外又得到了偏爱。
江瑶瞬间破涕为笑:“哥哥最好啦!今晚我要抱着你睡!”
她说完,还故意瞟我一眼,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发麻。
谢昀舟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条不听话的狗:“愣着干什么?让你哄阿瑶高兴就这么难?”
我垂下头,快步往里走。
没事的,和以前一样,只是陪他们玩个游戏而已。谢昀舟上周还为了哄她高兴让我配合演她的奴仆,跪在地上给她系鞋带。
这次所谓的“以爱换物”,也不过是又一个哄她开心的噱头。他签个字,我配合演场戏,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见我到位,谢昀舟转身催促工作人员,“那就赶紧把合同签了,我没时间磨蹭。”
工作人员捏着合同边缘,声音发紧:“两位,特别提醒第七条款,情感置换具有不可……”谢昀舟皱眉抢过合同,快速签字:“别废话,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妹妹开心。”




我苦笑一声。
在他心里,我永远是那个垫底的人。
我下意识低头,却看见合同上科学院的盖章和那行加粗黑体。
情感剥离后遗症:记忆重构/情感缺失/对原对象生理性排斥手指猛地一颤。……或许,我的爱真的会因此被换掉?脑海中突然闪过谢昀舟曾经替我擦药时,指尖蹭过伤口的温度。
如果签了字,我连这份触觉都会忘记吗?
可下一秒,谢昀舟突然踹了一脚我的椅腿,“赶紧!”我抬头对上谢昀舟的眼睛,现在那里只有不耐,再也没有一丝爱。钢笔尖狠狠扎进签名栏,我几乎听见心脏被捅穿的声音。……那就忘了吧。连这份痛一起。
工作人员接过合同:“签约成功。在正式转让之前,我们需要进行一场情感评估访谈,评估将作为最终换物依据,请三位配合。”
十分钟后,我们站上舞台。
观众席上坐着上百位心理学和情感专家,后面更是挤满了围观的人群。规则说一共有三轮测试,但具体内容暂时保密,我们只需要如实回答专家的问题。
专家开场:“谢先生,为什么选择用伴侣的爱,为妹妹换一个气球?”
谢昀舟毫不迟疑:“因为阿瑶想要。”
专家挑了下眉:“那张晴女士的爱对您而言,毫无价值吗?”
他淡淡地瞥我一眼:“她的爱挺让我窒息的。”
“相比之下,阿瑶的快乐,更值得。”
台下顿时低语声四起:
“这男的好恶心,爱难道不是无价吗?这也能换!”
“搞不好那女的性格也有问题,好多女人就是原生家庭不幸福在爱情里也很极端。”
“那男的当初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不这么说?”
我站在原地,手指都僵住了。
专家接着问江瑶:“你怎么看?”
江瑶咬了咬唇,低头,声音发颤:“我其实不想说这些的……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姐姐一直不喜欢我。我爸妈刚出事那年,我每天发烧做噩梦,她不仅没安慰过我,还趁哥哥不在时对我说,‘你妈都死了,你也该去陪她。’”
现场炸了。
我听到那句话,手指都发抖。
她哽咽着继续:“我不是想争什么,我知道她是哥哥爱的人。我只是……真的只是想哥哥陪我吃个饭,哪怕就半小时都行,可她不让,说我太脏,抢她的东西……”
我还没开口,全场已经炸成一锅。
“靠,谁说这种话啊?她人是不是有问题?”
“怪不得男生要换掉她,这不是普通的偏执吧?”
“我看长相还觉得她挺清冷,现在怎么看怎么吓人。”
我终于开口,声音却冷得像冰:“我没说过这句话。”
江瑶哭得更凶了,几乎都要跪下:“我都说了,我不是来告状的……我只是想有一个哥哥……为什么连这个都不肯让我有?”
见江瑶哭了,谢昀舟皱起眉瞪我。
从来都是这样,不管江瑶是不是在说谎,他从不允许我反驳,只因为这样她才会开心。
谢昀舟叹了口气,一起演起戏来:“她总说她爱我,可她从来不肯接纳我最重要的人。”
专家点点头:“我们理解这种情况。有些人看起来在恋爱,实则是进行情感挟持。”
“第一个访谈阶段结束,请专家组评分。”
不一会儿,大屏幕上亮起数字:100位情感评估员,我只获得了1票支持。
江瑶站起身,深深鞠躬。
“谢谢大家。我知道,正义可能会迟到,但它从不缺席。”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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