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这是在干什么?偷钱吗?"银行大堂里,年轻的柜员突然提高了声音。

林奶奶手里紧攥着那本陈旧的蓝色存折,脸色刷地变白了。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我...我没有偷,这是我老伴的存折。"林奶奶声音发颤,指关节因紧张而泛白。

柜员的目光从电脑屏幕转向林奶奶苍老的面容,又看了看那本存折,眉头紧锁。

"请您稍等。"她起身快步走向办公区,不一会儿,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跟着她走了出来。

"行长..."林奶奶低声呢喃,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01

清晨五点半,林奶奶已经起床了。

她先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背,然后悄悄地走到床边查看老伴有没有踢被子。

王爷爷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偶尔会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梦呓。

"老王,我先去做早饭了,你再睡会儿。"林奶奶轻声说道,虽然知道他听不懂,但二十年来,她始终保持着这样的习惯。

厨房里,林奶奶麻利地煮了一锅稀饭,打了两个鸡蛋。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老伴。

这些年来,她的睡眠越来越浅,稍有响动就会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

"咳咳...咳..."卧室里传来了咳嗽声,林奶奶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进卧室。

王爷爷已经醒了,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他的手臂似乎使不上力气,整个人歪歪扭扭地倚在床头。

"别急,我来帮你。"林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扶起老伴,让他靠在枕头上。她拿过床头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几口水。

"今天感觉怎么样?"林奶奶一边帮老伴擦嘴,一边问道。

王爷爷只是茫然地看着她,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回应。

有时候,林奶奶会在那双眼睛里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光芒,仿佛是旧日意识的闪回,但更多时候,那里只有一片混沌。

"该吃药了。"林奶奶从床头柜上拿来药盒,数出今天要吃的药片。这些药片五颜六色,大小不一,每天要吃三次,每次五片。

林奶奶早就记得清清楚楚,哪些药要饭前吃,哪些要饭后吃,哪些要一天吃几次。

她把药片碾碎,混在温水里,然后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给老伴。

这个过程很漫长,因为王爷爷有时会突然拒绝张嘴,有时又会不小心把水呛出来。

"慢点,慢点,不急。"林奶奶耐心地哄着他,就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二十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这个曾经顶天立地的男人变成需要她照顾的"孩子"。

02

吃过早饭,林奶奶帮老伴洗漱、换衣服,然后把他扶到轮椅上。

王爷爷曾经是一名机械工程师,身高超过一米八,体格健壮,但现在,他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林奶奶几乎能一只手环住他的手腕。

"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去阳台上晒晒太阳吧。"林奶奶推着轮椅走向阳台。

阳台上摆着几盆花,是她的心爱之物。

在照顾老伴的闲暇之余,她总喜欢侍弄这些花草,看着它们从发芽到开花,一点一点地生长,给她带来一丝慰藉。

"看,月季又开花了。"林奶奶指着一盆盛开的月季花对老伴说,"记得吗?这是你十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那时候你还认得我是谁。"

王爷爷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林奶奶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

"我知道你听不懂,但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林奶奶赶紧去开门,是隔壁的张大姐来了。张大姐比林奶奶小几岁,是个热心肠的人,常常过来帮忙照顾王爷爷。

"阿林,今天感觉怎么样?"张大姐一边进门,一边问道。

"还行,就是昨晚他又闹腾了,老是想往外跑,说要回老家。"林奶奶疲惫地笑了笑,"多亏你家老张帮忙把他拦住了。"



"唉,这病真是折磨人。"张大姐叹了口气,"对了,今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外甥在市医院工作,他说那里来了个专家,据说对老年痴呆症有特效药。

要不要带老王去看看?"

林奶奶的眼睛一亮:"真的吗?在哪个医院?"

"就是咱们这儿的市立医院,下周三专家门诊。"张大姐兴奋地说,"不过听说挂号很难,要提前预约,还要交一笔预约金。"

"多少钱?"林奶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好像是两千块吧,还不包括后续的检查和治疗费用。"

林奶奶的眼神暗了下来。

两千块对她来说不是小数目。

这些年来,老伴的病耗尽了他们大部分积蓄。

两人的退休金加起来每月只有四千多块,除去日常开销和买药的钱,几乎没有什么结余。

"阿林,你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张大姐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再想想办法。"林奶奶勉强笑了笑,不想让朋友为她担心。

送走张大姐后,林奶奶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老伴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药费也越来越高。她自己的存折里几乎没有多少钱了,而老伴的那本存折...

林奶奶走到床头柜前,从最下面一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布包。

她解开结,从里面拿出一本蓝色的存折。这是老伴的"私房钱",是他们结婚多年,老伴一直偷偷存的钱。

在他还清醒的时候,常常叮嘱她:"这钱是应急用的,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动。"

林奶奶翻开存折,上面的余额显示还有三万多元。

这些年来,她从未动用过这笔钱,一是因为尊重老伴的意愿,二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有天她先走了,至少老伴不至于无依无靠。

但现在,为了老伴的治疗,她不得不考虑动用这笔钱。

林奶奶长叹一声,将存折放回布包,又放回抽屉。她会再想想其他办法的。

03

接下来的几天,林奶奶四处打听那位专家的情况,甚至托人帮忙预约。

终于,在一位老同事的帮助下,她拿到了下周三的专家号。

但是,预约金必须在三天内缴纳,否则号就作废了。

"阿林,我听说那个专家真的很厉害,据说有个老人病得比老王还严重,吃了他的药后,居然能认出家人了。"张大姐兴奋地告诉林奶奶。

"真的假的?"林奶奶半信半疑,但心里还是升起一丝希望。

"千真万确!我外甥亲眼所见。"张大姐拍着胸脯保证,"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林奶奶点点头:"我试试看吧。"

回到家,林奶奶又一次取出老伴的存折。

她知道,如果错过这次机会,老伴的病情可能会更加恶化。想到这里,她下定了决心。明天,她要去银行取钱。

那天晚上,林奶奶给老伴洗完澡,帮他换上干净的睡衣,轻声哼着老伴曾经最爱听的歌谣。

不知是不是错觉,老伴似乎安静了许多,嘴角甚至微微上扬,仿佛回到了从前。



"老王,明天我就去挂号,那个专家据说很厉害,说不定能帮你好起来。"

林奶奶握着老伴的手,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念以前的你,那个能和我说笑、能陪我看星星的你。"

林奶奶的眼眶湿润了,但她很快擦干了眼泪。

她必须坚强,为了老伴,也为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林奶奶把老伴安顿好,嘱咐他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动。

她知道老伴其实听不懂,但还是习惯性地交代。然后,她抓起那个装有存折的布包,深吸一口气,出门了。

银行离他们家不远,走路大约二十分钟。林奶奶走得很慢,不仅是因为年纪大了,更是因为心里的忐忑。

这笔钱是老伴的心血,是他唯一的"秘密",她真的有权利动用吗?但转念一想,如果这笔钱能换来老伴病情的好转,值得冒这个险。

到了银行,林奶奶排在队伍中,紧张地等待着。队伍不长,很快就轮到她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柜台后的年轻女孩微笑着问道。

林奶奶将存折和身份证递过去:"我想取两千元。"

女孩接过存折和身份证,开始在电脑上操作。就在这时,她的表情突然变了,眉头紧锁,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

"这个存折是您丈夫的?"女孩问道,语气有些奇怪。

林奶奶点点头:"是的,我们是夫妻,存折上有我的名字,我是有权限取钱的。"

女孩又看了看电脑屏幕,然后对林奶奶说:"请您稍等,我需要请示一下我们的主管。"

林奶奶的心一沉,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她紧张地看着女孩离开柜台,走向一间办公室。

不一会儿,女孩和一位中年男子一起走了出来。男子西装笔挺,胸前别着"行长"的工牌。

"这位女士,请跟我们来一下。"行长礼貌地说道,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林奶奶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她的手心全是汗,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她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会不会被指控盗用别人的钱?如果被拒绝取钱,老伴的治疗费该怎么办?

04

"林女士,请坐。"行长指了指会议桌旁的椅子,自己则坐在了对面。那位年轻的女柜员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林奶奶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林女士,您是王先生的妻子,对吗?"行长开门见山地问道。

林奶奶点点头:"是的,我们结婚五十三年了。"

"那您知道这个账户的情况吗?"行长继续问道。

林奶奶摇摇头:"不太清楚,这是我老伴的存折,他一直很珍视,从不让我碰。但现在他病了,需要钱治疗,所以..."

"您老伴生病了?什么病?"行长突然问道。

"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林奶奶的声音低了下来,"已经二十年了,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

行长和女柜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行长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林奶奶面前。

"林女士,请您看看这个。"

林奶奶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着文件。那是一份账户明细表,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个账户的每一笔存取记录。她看着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记录显示,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金额的存款,而且金额不小,每次都是一千元。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奶奶困惑地问道,"我老伴二十年前就已经生病了,他怎么可能每个月存钱?"

行长微微一笑:"这正是我们想问您的。根据我们的记录,这些存款都是王先生本人办理的,而且每次来银行,他都是独自一人。"

林奶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我老伴根本不认路,甚至连家都找不到,他怎么可能自己来银行存钱?"

"是的,这确实很奇怪。"行长点点头,"但更奇怪的是,最近一笔存款是在上个月,就在三周前。"

林奶奶感到一阵晕眩,她紧紧抓住桌子边缘,以防自己摔倒。上个月?三周前?那时候老伴已经病得很严重,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怎么可能独自来银行?

"一定是搞错了,"林奶奶坚定地说,"我老伴这二十年来几乎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除了我带他去医院的时候。他不可能自己来银行的。"

行长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示意女柜员将另一个文件夹拿来。他从中取出几张照片,放在林奶奶面前。

"林女士,这些是我们银行监控系统拍摄的照片。这是今年一月份的,这是三月份的,这是上个月的。您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您的丈夫?"

林奶奶颤抖着拿起照片,当她看清照片上的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照片上的人确实是她的老伴,但他的状态与她所了解的完全不同。

他站得笔直,神情清醒,甚至还微笑着与柜员交谈。这与她熟悉的那个呆滞、茫然的老人判若两人。

"这...这不可能..."林奶奶喃喃自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行长叹了口气:"林女士,我们也感到很困惑。您的丈夫每个月都会来存一笔钱,从未间断。我个人经常见到他,他看起来精神很好,说话也很清楚。他从未表现出任何痴呆的症状。"

林奶奶的世界仿佛在崩塌。

二十年来,她以为自己了解一切,了解老伴的病情,了解他们的生活。但现在,这些照片告诉她,她可能一直活在谎言中。

"还有一件事,"行长继续说道,"王先生每次来银行,都会询问您的情况,问您身体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药。他看起来非常关心您。"

林奶奶的泪水夺眶而出。

老伴关心她?问她有没有按时吃药?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明明是她日夜照顾老伴,给他喂药、洗澡、换衣服,怎么会变成他关心她?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林奶奶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样就能否认眼前的事实。

行长见她情绪激动,连忙递上一杯水:"林女士,您先别着急,我们也觉得这事很蹊跷。不如这样,我们约个时间,请您丈夫来银行一趟,当面问清楚?"

林奶奶摇摇头:"没用的,他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可能回答问题?"



"那您平时是怎么照顾他的?"行长问道。

"每天给他洗脸、刷牙、喂饭、喂药..."林奶奶详细地描述着她的日常,"有时候他会突然发脾气,摔东西,有时候又会突然大哭,像个孩子一样。但更多时候,他只是呆呆地坐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行长和女柜员又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行长清了清嗓子:"林女士,恕我直言,您确定您丈夫真的患有阿尔茨海默症吗?"

"当然!"林奶奶激动地说,"二十年前就确诊了,我们看过无数医生,吃过无数药,每次检查结果都一样。"

"您有没有想过..."行长谨慎地斟酌着词句,"您丈夫可能在...假装?"

林奶奶愣住了,这个可能性她从未考虑过。

假装?为什么要假装?二十年来,日日夜夜的痛苦和辛苦,都是假的吗?

"不可能!"林奶奶坚定地说,"没有人能假装二十年!每天二十四小时,没有任何破绽。而且,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行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递给林奶奶一个黄色的信封:"王先生在十年前委托我们保管这个信封,说如果有一天您来支取这个账户里的钱,就将它交给您。"

林奶奶接过信封,上面工整地写着她的名字。她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信封。

"我...我能先看看里面是什么吗?"林奶奶问道。

"当然,这本来就是给您的。"行长点点头。

林奶奶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折叠的纸。

当她展开纸张,看到上面的字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老伴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了。

"阿林,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林奶奶的手剧烈颤抖着,几乎握不住信纸。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在纸上,模糊了字迹。行长递过纸巾,她却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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