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的破坏,对孩子的影响是相当大的,尤其是单亲家庭是极为不利于孩子的成长的,很多年幼时的心理伤害会持续影响到一个人的终身”

一,

受访者 王建超 七十年代中期加入公安队伍,在基层从警将近七年,后由普兰店地方派出所,调到大连市港务局继续从事公安工作,目前王老已经退休多年,长期生活在大连市。

二,

我是七七年从部队退伍后进的公安队伍,咋说呢,这个职业干了能有二三十年了,谈不上有多热爱吧,但退休那天心里面也是难受得厉害,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还躲在厕所里面掉了几滴眼泪呢。

干了这么长时间的公安,你要说对岗位没感情,那是胡说,可要说对这个职业有多热爱谈不上,为啥呢?因为这个职业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公安这行儿就好比苦难电影,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你都能碰得着。

听得多了,看得久了,人的心就碎了,就麻木了,在我们这群老家伙的眼里面儿,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美好岁月了,人的生活啊,都她妈的是一大嘟噜的鸡零狗碎。

这些年经我手处理的小偷小摸的这种小贼数不胜数,杀人越货的大案子,咱不说我处理了多少,但是咱都参与过,也都见识过。

在审讯过程中我发现,每个犯罪嫌疑人几乎都有自己的难心事儿,可谁又能没有难心事儿啊,有难心事,你也不能践踏法律的尊严啊?

一九八六年,也就是我从普兰店大潭派出所儿,调到大连港的第二年,我就让一个案子刺激的差点没疯了,咋回事儿呢?你们都别急,听我慢慢儿的给你讲。

一九八六年五月末的一天早上,我记得应该是早上四点多钟吧。我趴在值班室的桌子上迷糊着呢,这功夫我们派出所儿的房门被人给一头撞开了“不好了,不好了,铁道边上躺着个人!瞅那样儿,像,像是不行了!”

我抬起头了,一见来人自己认识,这不是货运那面儿的铁路寻道员李国峰吗!

我们派出所儿的对面儿就是港湾桥,一条由码头至火车站的铁路在桥下面儿通过,李国峰在码头货运处上班儿,他的工作就是这段儿巡查铁路,要是铁轨松动了,信号灯不亮了,这些事儿都归他们管,冬天的时候,咱们这面儿的风特别的大,他没事儿的就总爱上派出所儿里面儿暖和来,所以一来二去的也都熟悉了。

我和李国峰没说上几句话呢,就跟着李国峰跑到了港湾桥下面的铁路边上去查看现场去了。

只见一具年轻男子正趴在铁路边上,周边地上都已经被干涸的血液给覆盖上了。

“你瞅瞅!我寻完这趟就等着下班了,那成想遇到这事儿了。“李国峰一边搓着手,一边向我抱怨道。

“行了,老李,你赶紧再往所儿里面儿跑一趟吧,把人都给招呼过来,看来啊,这人已经是不行了“。我试探了一下年轻男子的鼻息,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动脉,发现既没有呼吸,脉搏也没有任何跳动了,初步断定这人啊,是不行了!

老李用了没多长时间就把所里面儿值班的同事们都给招呼来了,大家伙儿在尸体周边就开始布控了,这功夫法医鉴定科还没上班儿呢,我们的取证工作暂时还做不了,能做的就只有保护现场了。

港湾桥下面的布控做完了,大家伙儿就开始研究上死者的致死原因了,有的人分析说,应该是从桥上跌落至死的,有的人认为可能是货运列车抛尸至此,也就是说人的死亡地点不在这儿,通过货运火车拉到这儿然后抛尸桥下的,这面儿隐蔽啊,谁过个桥还能往桥下望啊。

大家伙儿说什么的都有,但这些个分析只能是分析,因为在没有切实证据的前提下,这些个分析都可以理解为“猜“,全都站不住脚。

好不容易靠到了早上五点四十多分了,法医鉴定科的老周穿着白大褂赶来了,先是对死者进行拍照,当时用的还是那种用胶卷的“海鸥“拍的呢,

拍完照之后,老周,开始带上白手套对死者的伤势进行查验,经查验,死者年龄为二十一岁至二十五岁之间,死者左胸处有一处刀伤,私处被刺多刀。左上臂骨骨折,可断定骨折为高处跌落造成,致命伤为左胸处那一刀造成的。

死者的身上没有携带关于身份的有效信息,但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块特殊的白“手绢“,手绢可不小能有三十多公分长的见方,质量还挺不错的,纯白带有暗纹的那种还挺厚实的,拿到手上还有这一股子淡淡的茉莉香味。

死者的裤兜里揣着三十八块四毛儿二,手上戴着一块当时还挺时兴的上海牌手表,其他的就全都没有了。

对死者进行完了勘探取证,老周就联系了铁路医院来车把尸体拉到了铁路医院的太平间去了,等待作进一步的分析。

看到这儿有不少的朋友会问,咋吧尸体拉到铁路医院去呢?不是应该拉到法医鉴定中心吗?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嗨!那都是电视演的,八十年代那功夫,法医鉴定课啥都没有,您想啊,当时的公检法一个月才开多少钱的工资啊,建一个冷冻舱不用打,那功夫都得几十万元,局里面压根儿就没有这笔支出款项。

当年在咱们大连这块儿,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况,尸体要么就进送进医院冻起来,要么拉到火葬场那面儿放着,整个儿大连是当年就这么两个地方有冷库。

我们当年选择把死尸送到铁路医院就是因为近,方便,所以就送到那儿了。

尸体送走了,我们回到所儿里面就开始开上侦破分析会儿了,死者身上没证件,这人能是谁呢?

经过大半天的分析,大家伙儿集中认定基本上可以排除谋财害命,那剩下的就是情杀和仇杀了,因为根据一早上的勘测可以断定,受害人死于左胸上上的那一刀,属于一刀致命,如果没有深仇大恨,是不可能下这样的狠手的

但有的同事也表示反对,认为不排除情杀的可能,不然你就说私处被捅了那么多刀为的是什么?

这明摆着就是搞破鞋之后人家对死者的复仇,不然浑身上下那么多的地方为什么偏偏扎死者的私处呢?

大家伙儿吵的事焦头烂额,都聚焦在死者是因为什么致死的,但就是没人想到这死者是谁,从哪儿来的,这个问题。

最终刑侦队长郭常亮,清了清了清嗓子,问向大家伙儿“咱们啊,先把他是因为什么被害的事儿先放放,咱们是不是先整明白,受害人是谁啊”

正所谓一语点醒了梦中人,郭队的一句话,总算是把争得面红耳赤的大家伙儿拉回到了现实当中,是啊,现在定性不了是那种谋杀,还不如去查查受害人是谁呢!

但从哪儿查啊?三十八块四毛儿二上面儿没有任何的信息,查不到。上海手表不说满大街人人都带吧,但上面儿也没有写名,谁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呢?剩下的就是那块白布手绢了,但也够呛,使这么白,这么大手绢儿的人还真没见过。

就在众人盯着桌子上仅有的三件物证发呆的功夫,负责户政的小刘儿,拿着茶缸子进来倒水,见大家伙儿谁也不吱声,都盯着桌子上的东西呢,就也跟着凑了过来“看啥呢?谁的钱啊?你们今晚上要请客儿是咋的?”

小刘儿也不知道我们在这儿开案情分析会呢?自己随手就把桌子上的白手绢给拿了起来了“呦呵!你们几位这是下大馆子了?咋还把人家的餐巾给捎回来了?唉呀!我又得批评你们了啊,本身就是人民公安,吃人民的饭还要偷人民的餐巾,你们就说你们可耻不?对的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导不?”

小刘这丫头想来就是嘴尖舌快,还没等我们拦着呢,不但拿走了桌上的白手绢,还背着手给我们上起教育课来了。

“你拿过来,别什么都乱动,开会呢,不知道啊?”郭队一把将白手绢抢了过来。

“嘿,老郭,你就装吧,让你们吃独食,让你们今晚上全员拉肚子!走了。”这个疯丫头,转身就想往外走。

“哎,刘儿!你刚才说这是什么玩意儿?餐巾是吗?”我趁小刘还没把屋门推开,赶紧喊住了小刘。

“对啊,餐巾!”小刘回头向我说道。

您别笑话我,当时吧,餐巾是什么?不光我不知道,很多同事们也都是两眼一抹黑,您想啊,一个月开的也不过就是那几十块钱,想改善一下生活也就是去一般的饭店给嘴过过年也就是了,可哪个饭店里里面儿也见到过没有这玩意儿啊,要不是小刘说了这么一嘴,我们这帮子大老爷们可能都把餐巾当成手绢了呢!

“你咋知道这玩意儿叫餐巾呢?”同事路卫东问向小刘。

“嗨,我咋知道的,前年我爷爷在棒槌岛参加老红军座谈会的时候带我去的,餐桌上放的都是这玩意儿,整的都老高级了,哎,郭队,你们是不是也去棒槌岛了?吃完饭结不起帐在这儿发愁呢?”小刘这丫头就是冒失,说话从来也不考虑考虑,张嘴就来。

气得老周赶紧的对着路卫东回了挥手,那意思,你赶紧把他请出去吧。

小刘算是被推出去了,房门被反锁后,大家伙儿才再次安下心来对眼前的物证进行分析。

刚刚儿小刘也说了,这是餐巾,在棒槌岛见过,也就是说死者要么是高档饭店的从业人员,要么就是在高档饭店里面居住,不然普通人家你上哪儿整这高档玩意儿去啊?

我们现在就由市内的几家高档涉外酒店开始调查,看看餐巾是属于哪家高档饭店的,锁定饭店之后,剩下的就是深入调查了。

我们被分成三组,我和路卫东一组去走访酒店,调查餐巾谁谁家的,老聂和郭队一组,对海港各个单位进行走访,看看能否寻找到案发目击者,法医老周去铁路医院一趟,重新对尸体进行检查,看看是否还能寻找到更多的线索。

工作安排完了,我和路卫东骑上大二八就奔棒槌岛宾馆过去了,棒槌岛属于是国宾馆,那功夫跟今天一样都有武警站岗,属于市一级安全单位,想进去得出具介绍信。

我和路卫东出具了派出所里面的介绍信总算是进入了棒槌宾馆了,宾馆方面在得知我们调查案情后,对我们的配合那是相当的积极,当即就把负责餐饮的负责人叫了过来,在我们出示了餐巾之后,餐饮负责人仔细的查看了半天之后明确的表示这个餐巾绝对不是棒槌岛宾馆的。

我和路卫东继续询问市内还有哪家宾馆使用这种类型的餐巾时,餐饮负责人表示,能用餐巾的餐厅全大连市也不过就是三家,棒槌岛宾馆,大连宾馆,大连饭店,关于这个餐巾是哪家的自己不敢断定,表示还是最好挨家去对比一下吧。

我和路卫东悻悻地从棒槌岛宾馆出来,就奔着中山广场的大连宾馆过去了。

大连宾馆负责人也表示这不是他们宾馆的东西,这功夫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和路卫东俩人骑自行车骑得浑身是汗,又累又饿的,就想着既然不是大连宾馆的就赶紧去大连饭店瞅瞅去,等人家下班再去,那真的是黄瓜菜都凉了。

好在大连饭店距离大连宾馆没多远,不到一千米的距离,走着走就能过去,大连饭店的经理在听说我们是过来查案子,一脸的疑惑,查案子咋还查到饭点来了呢?最近一段时间饭店里面儿也没出什么事儿啊?


见饭店经理一脸疑惑的样子,我们也不兜圈子,直接就把餐巾给拿出来“这个餐巾是咱们饭店的吗?”路卫东向经理问道。

“对啊,是我们饭店的啊?这咋,咋到了你们那里去了?”饭店经理一眼就认出了自己饭店的餐巾。

我和路卫东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可算是找到了,现在问题是这快餐巾是怎么到了死者的身上的,我们就赶紧问向经理最近饭店里面儿有什么人员变动吗?比如说啊,有人不干了,或者说有人没来,有人请假了?

我和路卫东是怀疑死者就是大连饭店的员工,所以才这么问的,因为我们毕竟这是在调查案情不可能挑明了跟经理说明情况。

经理拿来了考勤簿,一片一片的翻阅着,“最近没有请假的啊,今天没来算吗?”我和路卫东当时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的精神“算算算!是谁没来啊?”我和路卫东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向了经理。

经理诧异的瞪着眼睛看了我们俩半天,才咽下一口口水对我们说道“后厨房打杂的临时工单红卫没来!“

我们赶紧把死者的照片儿拿给了经理,请他辨认单红卫和死者是不是一个人的时候,经理直接摇头否认这是单红卫,但这个人的确是经常来饭店找单红卫,好像是单红卫的一个什么亲戚。

为了确认死者与单红卫的关系,就把后厨的大厨子还有其他的厨师都招呼了过来,让大家伙儿挨个辨认,照片上的人和单红卫的关系,后厨房有几个年轻人直接就认出来了,照片上的人是单红卫的表弟,好像是在造船厂上班儿。

我们随即就让后厨的介绍了一下单红卫的个人信息。

单红卫是山东威海人,到大连来是因为他的一个舅舅在大连这面儿,据单红卫明里暗里的表示好像他的舅妈对单红卫不怎么好,单红卫到饭店没干几天,就搬到饭店宿舍住了。

单红卫这个人干活儿没得说,能吃苦也肯干活儿,但就是说这人吧,有点怪,咋的呢?一到周一开澡堂洗澡的功夫,总爱盯着同事的下面儿看,还愿意帮大家伙儿搓背,照说啊,这是好事儿,但他不好好地搓,总是有意无意的触碰一下同事们的敏感部位。

您想啊,大家伙儿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你总这么没深没浅的开玩笑,自然容易招人烦,慢慢儿的大家伙儿也不在跟他一起洗澡了,更遑论让他帮着搓澡了,都一点一点的开始疏远他了。

后来吧,听说单红卫自己在外面又找了一份工作,好像是在造船厂干打磨,人就不再宿舍里面住了,住宿舍的同事们也算是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单红卫一个人干两份儿活,听说最多一个月能挣上一百多块钱呢,四个多个月前,单红卫美滋滋的把自己的行李卷搬出了集体宿舍,听说跟他表弟在青云街租了个平房,说是在那面住,但具体住在什么地方,大家伙儿谁也没去过,自然也找不到单红卫的住址。

我们见要不到单红卫现在的住址,就把单红卫老家的住址要了过来,这案子啊,看来没有我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我们拿到了地址就赶紧回到了所里,跟大家伙儿碰头儿,我们三方先后交流了今天的工作进展。

法医老周那面儿的再次对尸体的勘察,发现死者的内裤竟然是穿着一条红色的女性内裤,脚部趾尖涂抹成了鲜红色,老周个人推断死者的性取向应该存在问题。

队长老郭那面儿走访了一下午,没有任何的进展,因为根据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达到三个小时以上,也就是说死者应该是在午夜十二点左右被刺身亡的,那个时间段,在港湾桥一带已经是没有任何人经过的,所以说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和路卫东把在大连饭店取得的线索,也跟大家伙儿分享了,并指出下一步,应该对造船厂的“表弟“身份进行调查。

老郭肯定了我们的工作方向,第二天老郭就带着我和路卫东去了造船厂了。

在我们和造船厂的人事科表明来意之后,我们就出示的“表弟“的照片,人事科方面见到照片后明确的表示,这不是厂子里面的职工,并建议我们去厂子周边去查访一下,因为厂子里面的临时工中午经常在厂子对面的马路边上休息,一些个小贩子经常在马路边上向临时工人们兜售香烟什么的,经常在那面儿休息的临时工应该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

这会儿是上午,我们没有办法去了解情况去,就只能在人事科靠到了午饭的时间段儿了,我们婉拒了人事科邀请我们去食堂吃午饭的邀请,早早儿的奔着厂大门儿对面的墙根儿,就靠了过去。

墙根儿朝北,刚好遮住南面射来的阳光,我们三人就蹲在墙根儿下面儿,抽起了烟来了,这会儿工人们三三两两的开始从厂子里面走了出来,蹲坐在墙根儿下面儿拿出自己带的盒饭就开始吃起饭来了。

这会儿推着自行车卖冰棍的,拎着茶壶卖茶水的,抱着烟盒子卖香烟的小贩儿也开始过来做自己的买卖儿了。

我们边抽烟边留意身边的临时工们“哎,哥们儿,这一盒饭够吃吗?“我们有意无意的开始跟人唠嗑儿。


“差不太多吧,要是再有一盒我也能吃了“工人笑嘻嘻的对我们说道。

“慢慢儿吃,别急,整根儿烟!“说这老郭给工人递过一支”凤凰“说道。

“哎呀,名牌啊?我这,这得抽一口“工人说着就把烟卷叼上了,我赶紧给工人递过去划好的火柴。

“嘶!哎呀,还得这种好烟,柔啊!哎,你们三是跑业务的啊?厂子业务科不再这面办公,你们在这面等也是白等“工人好心的对我们说道。

“哈哈,我们不是做业务的,今天过来就是想找个人儿。“路卫东说道。

“找人啊,找谁,你说?这厂子我不敢说都认识,但是吧,基本上吧我都能帮你打听得到。“工人把饭盒子放到一边对我们说道。

“单红卫,你认识吗?“老郭笑呵呵的看向那个工人。

“他啊?那咋不认识呢?这小子吧,不正常,他妈的有点,有点……,算了,不说了!“工人眯着眼睛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说说呗,闲着也是闲着,不扯犊子干啥啊!“路卫东插嘴道。

“说啥啊,好像我扯闲话似的,那小子吧,他妈的变态,知道啥叫变态不?不稀罕女的,专门儿稀罕男的,小皮鞋你们知道是谁不?“工人开始反问我们。

我们三上哪儿知道谁是小皮鞋啊,只能是摇头。

这功夫旁边儿几个吃完饭的工人见我们在聊小皮鞋也都跟着凑了过来。

“小皮鞋你们都不知道啊?那可是大名人啊,哎,听说小皮鞋跟小单搬一块住去了?“一个工人问向抽烟的工人。

“听说是,咱也没看到啊!都那么说俩人搬到一块去了,你说说这不正是豺狼配虎豹吗?上哪儿说理去,好好的爷们儿不当,非要当兔子,操他妈的!“工人将烟头弹了出去,又开始继续吃饭。

“兔子?你们说的是啥啊?也跟我们说说呗!“路卫东问向那几个吃完饭的工人。

“兔子,兔子你们不知道啊?就是俩男的在一块搞对象,你知道不,他就是有病,不喜欢姑娘,喜欢男的“这哥们儿也是个活宝,一边比划一边对着我们开始挤眉弄眼。

“你们说的小皮鞋是不是这个人啊?“老郭从兜里面把受害者的照片拿了出来给几个工人看。

“嗯,对对对!这不就是小皮鞋吗?你们都有他的照片,咋还说不知道呢?“工人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说道。

原来啊,这小皮鞋的家啊就住在青云街,因为造船厂这面的工人多,一到中午就到这面儿卖冰棍来,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是咋整就跟单红卫俩人勾搭到了一块了。

当我们了解到这儿的时候算是明白大半了,单红卫的不告而别,应该跟小皮鞋的死脱不了关系。

后来我们在青云街附近的社区帮助下,总算是找到了小皮鞋的家了,小皮鞋姓赵,大名叫赵国民,也是山东威海人,七十年代的功夫小皮鞋跟着自己的老爹,还有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一起来到了大连,小皮鞋的老爹自己一个人,拉扯着一大堆的孩子可想而知,生活得有多艰辛,所以呢,小皮鞋的老爹经常对孩子们没有个好脸色,对孩子们的管教方式经常是非打即骂。

慢慢儿的这些个孩子都被老爹打出来了,各个儿都老老实实的,岁数大一点就出去找事儿干,不管挣多挣少吧反正都算事帮家里面出份力。

唯独这小皮鞋不一样,挨打你就打,挨骂你就骂,反正我不在乎,我就想追求自己的自由,着不嘛,几个月前跟家里面闹了一通儿,就从家里面搬了出来,据说跟自己的一个朋友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在一起住。

我们跟着社区的人,来到了小皮鞋赵国民租住的房子,只见屋子不大,其实也算不上是屋子,顶大天就是个煤棚子,四面墙,一个顶,两条长板凳,上面铺了一张木板就算事床了吧,很简陋!

调查当天我们没敢把赵国民遇害的消息通知给赵家人,而是安排人手去山东抓捕单红卫之后,才通知的赵家人,并让赵家人去铁路医院认领的尸首。

单红卫是在老家被抓捕的,带回大连之后,我们就开始对其审问,经过审问才知道,单红卫把自己挣的钱全给了赵国民了,为就是哄赵国民开心,让赵国民不离开自己。

而赵国民的家庭是个奇葩的家庭,赵家老爹和兄弟姐们们,对赵国民的决定都十分生气,认为赵国民疯了,可赵家人又无法拒绝赵国民往家里面拿回来的老头票儿,赵家人一边让赵国民同单红卫断了联系,一边就像是贪婪的鲶鱼一样不断的管赵国民要钱。

一连两三个月赵国民都恍恍惚惚的,自己思量了再三就像跟单红卫摊牌,说今后俩人别联系了,就当个好朋友吧。

您想啊,单红卫能干嘛?单红卫都给赵国民跪下了哀求赵国民别离开自己,可是赵国民不为所动。

单红卫就认为赵国民又有了心上人了,自己成了被骗钱又骗感情的二傻子了,就想着干脆跟赵国民俩人一起殉情得了。

事发当天夜里十一点多钟,单红卫找到了赵国民,俩人在五五路跟前儿吃了一顿饭,然后单红卫就提议俩人去海边走走看看海。

当走到港湾桥的时候,单红卫一把抱住了赵国民,拥在一起疯狂的热吻,然后趁赵国民不备,从腰间掏出剔骨尖刀,一刀插入了赵国民的左胸。

因为单红卫怀疑赵国民变心了,就开始用刀对着赵国民的私处疯狂的连刺数刀,最后,将赵国民推落港湾桥下。冷静下之后单红卫才感觉到害怕,当天连夜就买了船票悄悄的跑回了老家。

单红卫对案情供认不讳,坦诚的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并供出了自己杀人用的刀子藏在了哪儿,案发当天自己穿的血衣被扔到了哪儿,到此为止这起杀人案历经三十七天总算是大白于天下了,而单红卫也收到了法律应有的惩罚。

其实,这个故事写到这里就算是完了,但我想说的是,单红卫和赵国民,这俩人都有着相近的悲惨的家庭。

单红卫和赵国民的家庭情况比较类似,单红卫也是单亲家庭,十二岁的时候和自己的母亲改嫁给当地一户老光棍子,老光棍子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是大老婆骂孩子,而且这酒鬼很变态,大老婆,打孩子,总喜欢让老婆孩子把衣服脱光了,然后用皮带往身上抽,这也就是那个时候,放到今天,这老光棍子早就因为家庭暴力被捕了。

单红卫就是在这个情感扭曲的家庭当中长大的,而家庭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更渴望对爱的追求,哪怕是一份扭曲的爱情,不被人祝福的爱情,也让单红卫神魂颠倒,最终,落得这么个悲惨的下场。

结合开头我所讲的,重视家庭,关爱家庭才是我们人生当中首要关心的事儿,希望这样的人家悲剧永远不要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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