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芸儿，你明年再考，把名额让给你表哥！"我颤抖着手捧着那张大红纸，上面赫然写着"南开大学录取通知书"。
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我是清溪村近十年来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
正当我和爸妈激动相拥时，舅舅一家三口闯了进来，舅妈脸色铁青，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说出了那句话。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我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呆立当场。
01
1989年的夏天，注定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
那是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我骑着爸爸的二八大杠，顶着烈日赶往县城的招生办。一路上，心跳如鼓，手心全是汗。
"秦芸儿，652分。"
看到红榜上的名字和分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分数，按去年的录取线，能上南开大学的中文系！三年寒窗苦读，无数个不眠之夜的付出，终于要得到回报了。
我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回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走了我眼角激动的泪水。
沿途的田野和农舍在眼前飞速掠过，那些陪伴我长大的熟悉景色，不久后可能就要与我告别了。我的心情既兴奋又忐忑，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能在大城市适应吗？爸妈会不会想我？
回到家，爸妈正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看到我脸上的笑容，他们立刻明白了一切。
"考上了？考上什么学校了？"爸爸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南开大学！爸，我考上南开大学了！"
妈妈当场就哭了，她抱住我，身体颤抖着。爸爸则站在一旁，嘴唇抖动，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他们是地道的农民，一辈子没走出过这个贫瘠的小山村，而现在，他们的女儿即将走向一个他们从未触及的世界。
"闺女，你争气啊！"爸爸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声音哽咽。
我看着爸爸那双粗糙的手，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他本来有机会上高中的，却因为家里困难放弃了读书，早早下地干活。
这些年来，他总是对我说："芸儿，好好读书，将来不要像爸爸这样。"如今，我终于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消息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邻居们纷纷前来道贺，我们家的小院子挤满了人。在这个人均收入不足三百元的小山村，考上大学，尤其是像南开这样的重点大学，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秦老师的闺女果然有出息！将来肯定是个大干部！"
"芸儿这孩子从小就聪明，看书都不眨眼的！"
在一片祝福声中，我却注意到舅舅一家并没有出现。舅舅住在隔壁村，平时走动很频繁，按理说这样的大喜事，他们应该第一时间赶来才对。
"妈，舅舅他们怎么没来？"我悄悄问妈妈。
妈妈脸色微变："可能...有事吧。"她的语气有些不自然，让我隐约感到不安。
直到傍晚时分，当大部分乡亲都散去，我们一家三口正坐在院子里商量上大学的费用问题时，舅舅一家终于出现了。
舅舅陈德宇脸色阴沉，舅妈王梅珍一言不发，而比我大一岁的表哥陈阳辉则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安。他们三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哥，你来啦！"妈妈笑着迎上去，"芸儿考上南开大学了，是不是特别厉害？"
舅舅沉默片刻，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突然开口："听说芸儿考上南开了？"
"是啊，咱们村十年来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爸爸自豪地说，端起茶杯递给舅舅。
舅舅接过茶杯，没有立即喝，而是看了表哥一眼，然后直截了当地说："我今天来是有事相商。阳辉今年也参加高考了，分数刚刚出来，差南开大学十分。"
空气突然变得格外安静。阳辉是舅舅的骄傲，从小学习就不错，虽然没我优秀，但在他们村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学生。这次高考，听说他想报考南开的物理系，因为从小他就对物理特别感兴趣。
"差十分啊，那挺可惜的。"爸爸叹了口气，语气真诚，"不过也没关系，还是能上个不错的大学吧？"
"问题就在这里。"舅舅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放下茶杯，向前倾身，"阳辉想上的就是南开大学的物理系！你们也知道，他从小就梦想当科学家。如果上不了南开，他这辈子就毁了！"
舅舅的话像一块石头，重重地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我感到一阵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录取分数单。
"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妈妈困惑地问，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舅舅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转向我："芸儿，舅舅有个请求。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能不能...明年再考一次，把今年的名额让给你表哥？"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舅舅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辛苦三年，拼死拼活考上的大学，就这样让给别人？
爸爸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椅子都被撞倒了："陈德宇，你说什么胡话！芸儿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凭什么让给别人？"
"什么叫别人？阳辉是你外甥，是一家人！"舅妈终于开口了，声音尖锐刺耳，"再说了，芸儿是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阳辉可不一样，他是男孩，将来要养家的！"
舅妈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恶心。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很多人确实还保留着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但我没想到舅妈竟然会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
"这是什么封建思想！"妈妈愤怒地站了起来，脸色涨红，"我女儿凭什么要为了你们家儿子牺牲？"
舅舅眯起眼睛，语气变得冷硬："好，说实话，你们也别忘了当年的事。"
"什么事？"爸爸皱起眉头，警惕地看着舅舅。
"十年前，芸儿上初中那年，你们家遇上困难，是我借了五百块钱给你们度过难关。这笔钱到现在都没还过。"
舅舅冷笑一声，"当时说好的，有朝一日我有需要，你们必定加倍报答。现在我就只有一个要求：让芸儿把名额让给阳辉。"
我震惊地看着爸妈，这件事我从未听说过。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妈妈则急得眼圈都红了，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哥，那钱我们早就还了啊！第二年秋收后，我亲自送到你家的！"妈妈急切地解释，声音中带着哭腔。
"有证据吗？"舅妈冷冰冰地问，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反正我们家没收到过。"
"这..."妈妈一时语塞。当年农村哪有什么借条，全凭一张嘴说话，谁会想到十年后会被反咬一口？
看到爸妈困窘的样子，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我了解爸爸的脾气，他最讲究信用，最在意亲情。如果确实欠了舅舅的人情债，他会很为难。
舅舅看准时机，语气缓和了一些："国强，咱兄弟这么多年，你忍心看着我们家阳辉前途尽毁？再说了，你们家也拿不出四年的学费吧？那南开大学一年得要多少钱？芸儿上了大学，你们拿什么供她？"
这话说到了痛处。家里的确困难，尽管高考取得了好成绩，但大学四年的费用就像一座大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爸妈这些日子一直在东拼西凑，甚至考虑卖掉家里唯一值钱的拖拉机。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们自有办法。"爸爸硬着头皮说，但我看得出他眼中的犹豫。
舅舅看准时机，继续说道："这样吧，如果芸儿把名额让给阳辉，我出钱供芸儿明年再念一年。另外，之前那五百块钱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妈妈听了这话，似乎有些动摇，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爸爸，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心里在挣扎—一方面，她希望我能上大学；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家里的经济状况，更不想与舅舅一家彻底闹翻。
"不行！"爸爸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芸儿的大学名额，一分钱都不卖！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她上完大学！"
爸爸的态度让我感到一阵温暖。尽管他只是个普通的农民，但在教育问题上，他从不妥协。小时候村里人都劝他让我早点辍学帮家里干活，他都一一回绝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
舅舅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秦国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县里只认可芸儿这一个南开名额吗？告诉你，我已经找了关系，只要你们愿意，马上就能把名额转给阳辉！"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爸爸气得浑身发抖。他和舅舅的关系一直不错，没想到对方会为了儿子的升学问题，不惜撕破脸皮。
"你...你这是威胁！"爸爸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舅舅的鼻子。
"不是威胁，是合作。我认真的，考虑清楚再给我答复。"舅舅面无表情地说，语气冷得像冰。
表哥阳辉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我看到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都泛白了。他应该也很煎熬吧，毕竟这种强买强卖的方式，对任何有自尊心的人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就在这时，我站了起来，声音虽然颤抖但很坚定："舅舅，我不会放弃自己的大学名额。这是我凭实力得来的，谁也拿不走！"
舅舅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拒绝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变成了冷酷："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别怪舅舅不讲情面了。等着吧，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说完，他一把拉起表哥的手臂："阳辉，我们走！"舅妈也冷哼一声，扬长而去，留下我们一家三口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02
舅舅一家离开后，院子里一时间静得可怕。远处传来蛙鸣和虫叫，衬得这寂静更加压抑。
妈妈瘫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抹眼泪。她和舅舅从小感情就很好，没想到有一天会闹成这样。爸爸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神情忧虑，眉头紧锁。
"爸，妈，你们放心，我不会放弃南开的录取资格。"我握住妈妈的手，坚定地说。我能理解他们的担忧—舅舅的威胁不是空穴来风，在这个靠人情关系办事的年代，他若真的使绊子，我的大学梦很可能就此破碎。
爸爸叹了口气，摘下草帽扇了扇风："芸儿，不是爸不支持你。只是你舅舅在县里确实有些关系，他要是真找人给你使绊子，可就麻烦了。"
"他能有什么关系？难道比国家的招生政策还大？"我不信邪地说，但心里却也没底。舅舅在县供销社工作，认识不少干部，如果他铁了心要害我，确实有办法。
妈妈拉着我的手，犹豫地说："芸儿，要不...你就让一步？阳辉他毕竟是你表哥，一家人..."
"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抽回手，"您也想让我放弃？"
"我不是这个意思。"妈妈连忙解释，眼泪又涌了出来，"我只是怕你舅舅真的使坏，到时候你上不了大学，阳辉也上不了，两败俱伤..."
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但我无法接受这种退让。十八年的寒窗苦读，多少个不眠之夜的付出，怎能因为舅舅的一句话就放弃？那南开大学的中文系，是我从小的梦想啊！
"不管怎样，我不会放弃的。"我咬着牙说，语气坚决。
爸爸似乎被我的态度感染了，他停下脚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爸爸支持你！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去县里找郭校长帮忙，他在教育局有人，舅舅闹不起来！"
郭明远是县高中的校长，也是我的语文老师，对我一直很照顾。前段时间，他还专门来家访，鼓励我报考重点大学。有了他的支持，或许真能抵挡舅舅的刁难。
接下来的日子，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录取通知书的到来。每天都盼望着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村口，又害怕他带来的是坏消息。爸爸也焦虑得不行，几乎每隔两天就往县城跑一趟，打听录取进展。
一周后的傍晚，我正在井边洗衣服，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村支书徐大伯。
"芸儿在家吗？"徐大伯气喘吁吁地问，额头上挂着汗珠。
"徐叔，我在这儿。"我放下衣服迎上去，心中不安。
徐大伯递给我一张电报："县招生办让你明天去一趟，说有事要谈。"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县招生办突然找我，多半与舅舅的事有关。难道他真的找了关系要把我的名额转给表哥？手中的电报像烫手的山芋，让我不知所措。
晚上，我几乎没合眼。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各种可能性，以及该如何应对。第二天一早，爸爸带着我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车上，爸爸一直握着我的手，不停地说："别怕，芸儿，咱们凭的是真本事，谁也抢不走！"
但他的手却冰凉，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县招生办设在县教育局的一间简陋办公室里。我们到达时，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整理文件。他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戴着一副老式眼镜，看起来很严肃。
"请问，是招生办的赵主任吗？"爸爸小心翼翼地问。
"是我，你们是？"中年男子抬起头，目光在我和爸爸身上扫视。
"我是清溪村的秦国强，这是我女儿秦芸儿。昨天收到通知，让我们来..."
"哦，是秦芸儿啊！"赵主任的眼睛一亮，随即变得严肃起来，"坐吧，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谈一下。"
我和爸爸对视一眼，忐忑地坐下。我的手心全是汗，心跳得厉害。
赵主任翻开一份文件，慢条斯理地说："秦芸儿，你的高考成绩，按理说可以上南开大学中文系。但是..."
这个"但是"像一柄刀，悬在我的头顶。我屏住呼吸，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但是我们接到了一个举报，说你在考试中有作弊行为。"
"什么？"我猛地站起来，差点打翻身边的茶杯，"这绝对是污蔑！我没有作弊！"
爸爸也急了："赵主任，我女儿从小学习就好，靠的是真本事！怎么可能作弊？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赵主任看了我们一眼，表情莫测："举报人提供了证据，说你语文考场上，有人给你传递了答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我语文考得好，是因为平时积累多，何况考场上严防死守，怎么可能有人传答案？
"赵主任，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作弊！"我急得快哭出来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赵主任沉吟片刻，又说："除此之外，举报人还说你家三年前占用了生产队的土地，至今未归还，影响了集体利益。按政策，品德有问题的学生，是不能录取的。"
我彻底懵了。家里确实有一块靠近生产队边界的地，但那是祖辈留下来的自留地，怎么成了占用集体土地？这些明显是有人精心编造的谎言！
爸爸听到这里，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赵主任，求您明察秋毁了我女儿的前程！"
"爸！"我慌忙去扶爸爸，眼泪夺眶而出。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爸爸这样低声下气求人。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宁可饿肚子也不愿意低头。现在，为了我的前程，他居然跪下了！
赵主任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听说你表哥也报考了南开大学，差了十分？"
这句话让我恍然大悟。原来举报之人，果然是舅舅！他为了让表哥顶替我的名额，竟然不惜用这种卑鄙手段！我又气又恨，但更多的是心痛—自己的亲舅舅，竟然为了儿子的前程，不惜毁掉外甥女的未来！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赵主任，打扰了。"
转头一看，是郭校长！他穿着一身整洁的米色中山装，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郭校长？你怎么来了？"赵主任有些意外，站起身迎接。
郭校长微笑着走进来："听说秦芸儿同学被举报作弊，我特地赶来说明情况。作为考场巡视员，我可以证明，芸儿考试时非常认真，根本不存在作弊行为。她平时的语文成绩在年级一直名列前茅，考出这个分数一点都不奇怪。"
接着，他拿出一叠文件："这是芸儿三年来的每次考试成绩和作文，请赵主任过目。另外，关于那块地的事，我已经请徐支书写了证明信，那确实是秦家祖传的自留地，不存在占用集体土地的情况。"
赵主任仔细翻看了这些材料，脸色渐渐和缓下来。郭校长在当地教育界德高望重，他的话自然比舅舅的举报更有分量。
"行，我明白了。"赵主任合上文件，对我说，"秦芸儿，你放心，你的南开录取资格不会有问题。"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走出招生办，我泣不成声地感谢郭校长。
"郭老师，要不是您，我今天可能真的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
郭校长拍拍我的肩膀："芸儿，你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冤枉。对了，你知道是谁举报你吗？"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声说："是有人想让我把名额让给我表哥。"
郭校长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理解："现在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你的名额。好好准备上大学的事吧。"
回家的路上，爸爸一直沉默不语，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悲伤。进村时，我们远远看到舅舅站在我家门口，似乎在等我们。
"爸，是舅舅。"我小声提醒，心中不安。
爸爸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先回屋，这事我来处理。"
我点点头，快步走进院子，但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躲在门后，悄悄观察外面的情况。
舅舅一看到爸爸，就迎了上去："国强，怎么样？去招生办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试探。
"去了。"爸爸冷冷地回答，双手紧握成拳。
舅舅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有结果了吗？"
"结果就是，你的卑鄙手段没有得逞！"爸爸突然提高了声音，指着舅舅的胸口，"陈德宇，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举报自己的外甥女作弊？你还是人吗？"
舅舅显然没料到我们已经知道了真相，脸色一变，随即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问问结果，没别的意思。"
"少装蒜！"爸爸怒不可遏，"赵主任都说了，是你去举报的！幸亏郭校长及时赶到，否则芸儿的大学名额就被你毁了！"
舅舅听到郭校长的名字，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但很快又露出一丝不屑："哼，郭明远？不过是个教书匠罢了，他能翻起什么浪来？"
爸爸气得浑身发抖："陈德宇，你这个白眼狼！当年我妹妹嫁给你时，我是怎么对你的？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你们！现在为了让你儿子上大学，你竟然不惜毁掉我女儿的前程！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
舅舅冷笑一声："秦国强，别以为有郭明远撑腰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县招生办那边，我会让他们重新审查芸儿的资格。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爸爸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我担心他会气出病来，赶紧从门后出来，拉住他的手："爸，别生气，不值得。"
舅舅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变得冷硬："芸儿，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名额让给阳辉，否则别怪舅舅不客气！"
"不可能。"我直视着舅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名额，我拼了命才考到的，谁也休想拿走！"
舅舅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转身就要离开，却又突然停下，回过头来："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以为只有这点麻烦吗？明天，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们！"说完，扬长而去。
03
舅舅离开后，我和爸爸都有些不安。他最后那句话，像一个不祥的预兆，让我们忐忑不已。
"爸，舅舅到底还能做什么？"我问，声音有些发抖。
爸爸摇摇头，眉头紧锁："不知道，但肯定没好事。芸儿，你先别担心，有爸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晚上，妈妈从集市回来，我们把白天的事告诉了她。妈妈听后又气又急，一边骂舅舅不是东西，一边又担心他会不会再生事端。
"哎，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妈妈叹气道，眼圈发红。
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舅舅最后那句话。他还能使出什么阴招？难道县招生办的事还不够吗？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们家的门就被人敲响了。开门一看，是舅舅和舅妈，还有表哥阳辉。他们三人站在门口，神情各异：舅舅面无表情，舅妈得意洋洋，表哥则低着头，看起来很不自在。
"这么早来干什么？"爸爸警惕地问，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
舅舅冷笑一声："来谈谈昨天说的'惊喜'啊。芸儿在家吧？让她也出来听听。"
我和妈妈闻声出来，站在爸爸身后。舅妈一看到我，眼中就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让我不寒而栗。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爸爸态度坚决，不打算让他们进门。
舅舅也不介意，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信封，得意地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爸妈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着他，当看清信封里的东西时，爸妈顿时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