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从我出生那天起,我就没见过我的亲生母亲。
爷爷奶奶看我的眼神永远充满嫌恶。
后来是大伯一家收养了我,从8岁一直养到18岁。
多年后我事业小有成就,大伯病倒在床。
大伯的儿子向我借钱,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01
我叫林晓莉,以前村里人叫我"小丫"。
我妈在生下我的那天因大出血去世了,而我爸林建国——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在我两岁时他就去沿海打工了,后来听说他在深圳重新组建了家庭,对我这个拖油瓶彻底不闻不问。
8岁前,我跟爷爷奶奶住在川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我清楚记得那间低矮的土坯房,屋顶的茅草遇雨天就漏水,晚上能听见老鼠在墙角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不知道是我的降生带走了妈妈的命,还是因为我是个女孩,总之在爷爷奶奶眼里,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
"这死丫头,白养了!"奶奶常这样骂我,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总是毫不留情地掐我的胳膊,"吃了不少粮食,干活还磨磨蹭蹭!"
五六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可我连村里的泥巴都不敢多摸一下。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担水、扫院子、喂猪,稍有差池就会被奶奶抓着头发往墙上撞。
村里的张婶见了,总会劝几句:"老林家的,孩子还小呢,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
爷爷只会阴着脸回一句:"我家的事,用不着外人插手!"
我记得很清楚,那年腊月二十七,天寒地冻。
我穿着一件单薄的蓝色棉袄,破旧得露出了里面的棉絮。
村东头的刘家办喜事,我站在院墙外,看着他们家小姑娘穿着崭新的红棉袄,脚上是亮闪闪的皮鞋,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那红彤彤的糖葫芦在寒风中像是一盏明灯,照得我移不开眼。
"死丫头又在这发什么愣!"奶奶尖锐的嗓门从身后炸开,我还没反应过来,耳朵已经被她揪住,疼得我直冒泪花。
"呜——"我不敢大声哭,只能低声呜咽。
"哭什么哭!"奶奶把我拖回院子,随手抄起扫帚就往我身上招呼,"给你饭吃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还敢羡慕别人家?想让全村人笑话我们家吗?"
那天我蜷缩在冰冷的灶台旁,听着奶奶絮絮叨叨:"要不是怕村里人说闲话,早把你送人了……养个赔钱货,白费粮食!"
02
时间久了,在爷爷奶奶家,我学会了在挨打时不出声。
因为我发现,每次我哭得越厉害,奶奶打得就越狠。
慢慢地,我脸上的表情变得麻木,眼泪也像是被冻住了,无论多疼都不再流出来。
后来村里人见了我,都说我是个"怪孩子",眼神呆滞,面无表情,像个小木偶。
那年我八岁,正是农忙时节。中午,奶奶让我做饭,我又累又困,不小心打了个盹,把灶上的青菜炒糊了。
那是爷爷从集市上特意买来的春笋,平时舍不得吃,准备留着给第二天来做客的亲戚。
炒糊的焦味很快引来了奶奶。她看着那锅黑乎乎的春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你这个扫把星!连顿饭都做不好!"奶奶抓起灶台旁的铁锅铲就朝我打来。
我本能地抬手挡,铁铲砸在了我的手臂上,疼得我冷汗直冒,但我没敢出声,只是默默把手藏在身后。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有什么用!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水缸里!"奶奶越骂越狠,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正当我以为今天在劫难逃时,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妈,这是怎么了?"
我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穿着深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圆圆的脸蛋,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明亮。
"老大,你可算回来了!"奶奶看到来人,语气立刻变得谄媚,"这死丫头把给亲戚准备的菜炒糊了,我正教训她呢!"
原来他是我的大伯林志强,爸爸的哥哥。据说他在省城开了家小工厂,生意做得不错。那个男孩是我的堂哥林小军,比我大一岁。
大伯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了我身上。我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他也像奶奶一样厌恶我。
出乎意料的是,大伯走过来,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孩子,手伸出来我看看。"
我犹豫着伸出手,小臂上已经肿起了一道紫红色的淤痕。
大伯的脸色变了,转身对奶奶说:"妈,孩子还小,她又不是故意的,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奶奶不服气地辩解:"老大,你不知道,这死丫头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她爸又不管她,难道要我和你爸一直养着她?"
大伯沉默了片刻,忽然说:"妈,这样吧,让小丫跟我回省城住一段时间,我媳妇正说家里缺个人手帮忙。"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偷偷瞥了一眼奶奶的表情。
奶奶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真的?那太好了!把她带走吧,省得在这里碍眼!"
大伯点点头,转向我:"小丫,收拾东西,跟大伯回家。"
03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跟着大伯一家来到了省城。
大伯家住在一栋2层的楼房里,有明亮的窗户和干净的地板。进门的那一刻,我不敢抬脚,担心把地板踩脏了。
大伯母张丽,是个面容和善的女人,温柔得让我不敢相信。
她看到我时,先是一怔,随后眼里盛满了心疼:"这孩子怎么这么瘦?脸色差成这样?"
我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像根木桩。
大伯母走过来,轻轻抚摸我的脸:"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那一刻,我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爷爷奶奶家,我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柔。
晚上,大伯母带我去洗澡。当我脱下衣服,她看到我身上密密麻麻的旧伤痕,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这孩子,受了多少苦啊..."
洗完澡,大伯母给我穿上一件红色的睡衣,虽然有些大,但干净柔软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摸个不停。
"这是去年给小军买的,他嫌颜色女气不肯穿,正好给你用。"大伯母一边给我梳头,一边说,"明天带你去买几件合身的衣服。"
晚饭是我从未见过的丰盛。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还有一碗香喷喷的鸡汤。
大伯招呼我:"小丫,别拘束,想吃什么自己夹。"
我不敢动筷子,在爷爷奶奶家,我总是等他们吃完才能吃剩下的。
小军倒是大大咧咧,一边吃一边对我说:"你怎么不吃啊?这鱼可好吃了,我妈做的红烧肉也超级棒!"
见我还是不动,小军直接夹了块红烧肉放进我碗里:"尝尝嘛,保证你喜欢!"
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的美味让我瞪大了眼睛。
"好吃吧?"小军咧嘴笑着,又往我碗里夹了一块鱼肉,"多吃点,你太瘦了!"
饭后,我习惯性地站起来收拾碗筷。小军愣住了:"你干嘛?"
"洗碗。"我小声回答。
大伯母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阻止我:"天哪,怎么能让你洗碗呢?你还是个孩子啊!来,把碗放下,你这双小手都裂口子了。等会儿大伯母给你抹点护手霜。"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在我的认知里,不干活就是没用,没用的人是不配吃饭的。
大伯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轻声说:"小丫,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在这里,你不需要做那些活,你只要好好学习,健康成长就可以了。"
那晚,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安全感。
我不再需要担心第二天醒来会挨打,不再需要在天没亮就起床干活。
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前的地板上。
我悄悄地哭了,这是我多年来第一次允许自己流泪。
04
在大伯家的日子如同梦境一般。
没过多久,大伯给我办理了转学手续,让我和小军一起上学。
更让我惊讶的是,大伯还把我的名字从"小丫"改成了"林晓莉",说这个名字有"晓",代表着聪明睿智;有"莉",寓意着美丽纯洁。
第一天上学,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在乡下时,我根本没怎么上过学,识字不多,生怕会被老师和同学嘲笑。
小军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主动拉着我的手:"别怕,有我呢!谁敢欺负你,我揍他!"
班主任李老师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性,她很耐心地帮我补习落下的功课。放学后,小军也会陪我一起复习。
刚开始,我的成绩很差,但我比任何人都努力。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一点才睡,只为了追上同学们的进度。
大伯母担心我身体吃不消,常常劝我:"晓莉,别太拼了,身体要紧。"
可我知道,学习是我唯一的出路,也是报答大伯一家的方式。
半年后,我的成绩已经能排到班级中游,一年后,我成了班上的前十名。
小军虽然顽皮,但内心善良。他总是护着我,带我融入班级,教我如何和同学相处。
渐渐地,我学会了微笑,学会了和别人交流。
每当我取得进步,大伯一家都会与我一起庆祝。
十岁生日那天,大伯母精心准备了一个粉色的生日蛋糕,上面写着"晓莉生日快乐"。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生日蛋糕,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大伯母轻轻擦去我的眼泪,"以后每年都给你过生日。"
小军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这是我攒零花钱给你买的,希望你喜欢!"
盒子里是一支漂亮的钢笔,笔杆上刻着我的名字——林晓莉。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支笔,心里满是感动。
从那天起,我发誓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报答大伯一家的恩情。
05
时光如水,转眼间,我已经长大。
高考那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一所知名大学的金融系。
临行前,大伯母抱着我哭个不停:"晓莉,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就给家里打电话。"
大伯拍拍我的肩膀,眼里满是骄傲:"晓莉,大伯相信你一定能成才。"
小军,现在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挠着头对我说:"大学别忘了谈恋爱啊,别只知道学习!"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有能力回报这个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家庭。
大学期间,我比别人更拼命。
白天上课,晚上在图书馆学到闭馆,周末还兼职家教。大二时就通过了英语六级,大三获得了交换生的资格,去美国学习了一年。
毕业后,我被一家知名投资公司录用,从基层做起,一步步晋升。
三十岁那年,我已经成为公司的高级投资经理,年薪百万。
工作繁忙让我很少回家,每次通电话,大伯母总是叮嘱我多休息,少操心。
大伯则常说:"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别太累着自己。"
去年,我终于攒够了首付,在城市的中心买了一套房子,还专门准备了三间客房,希望大伯一家能常来住。
小军在大伯的小工厂帮忙,虽然事业不如我风光,但生活得也算安稳。
我常给他寄一些名牌衣服和电子产品,把他乐得合不拢嘴。
06
今年春节,我因为要处理一个重要项目,已经两年没回家过年了。
处理完手头工作后,我买了票,准备给大伯一家一个惊喜。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刚进门,我就感觉气氛不对。家里安静得出奇,没有往年的喜庆。
小军听到动静,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我时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晓莉,你回来了..."他的声音透着疲惫,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小军,怎么了?大伯和大伯母呢?"我放下行李,紧张地问。
小军指了指里屋:"爸...病了,已经卧床两个月了。"
我心一沉,快步走进卧室。大伯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至少十岁。
大伯母坐在床边,正在给他喂药。
看到我,大伯勉强撑起一丝笑容:"晓莉...你回来了..."
我扑到床前,握住大伯枯瘦的手:"大伯,您这是怎么了?"
大伯母红着眼圈解释:"去年底查出来的肝癌,已经是中期了..."
我如遭雷击,脑子嗡嗡作响。
大伯,这个把我从地狱里救出来,给了我新生活的人,怎么会...
"医生怎么说?治疗方案是什么?"我急切地问。
大伯母叹了口气:"省城的医生建议转去北京治疗,但是..."
小军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晓莉,我也不瞒你了,你得想办法救救爸爸啊。"
我立刻询问具体情况。
"晓莉,爸需要去北京做手术,但费用太高了,工厂这两年效益不好,一直在赔钱,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爸也不让我说...但我实在没办法了..."
小军的眼睛里噙满泪水,"晓莉,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保证会还的..."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无比痛苦,但我依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借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