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燕简介
▲徐晋燕在挑选作品 刘建华 摄
曾任云南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有《云南故事》《时代映像——徐晋燕》《寻找茶马古道》《南方丝绸之路》《茶马古道》等十余本画册。2006年,获中国摄影家协会颁发的“中国突出贡献摄影工作者”称号。云南省委宣传部授予其“‘四个一批’摄影创作类突出贡献奖”。
今年70岁的徐晋燕出生在北京,成长在云南。他说过去的50年,自己只专注拍一件事——云南的对外开放和发展变化。他是拍摄云南人文地理的著名摄影师,也被称为是用镜头记录时代变迁和社会脉动的“摄影游侠”,在摄影圈和朋友口中,他还有个绰号叫“冬瓜”。
▲徐晋燕作品《卖草排的女孩》(1980年摄)
近日,昆明市博物馆举办了“回眸五十年——徐晋燕作品研讨会”。徐晋燕向众多云南摄影人、相关领域专家和学者分享了他从影50年来的摄影经历、经典作品以及他的摄影观点。他表示:“摄影最大的功能是记录,摄影的本质在于记录。”他提到,任何对他想表现的主题有帮助的瞬间,他都会记录下来,这些瞬间不是精心设计的,而是真实自然的。他的大部分摄影作品以平实、自然的影像语言,展现云南多民族的生活场景与历史脉络。例如《寻找茶马古道》,不仅呈现地理景观,更通过影像探讨了商贸、文化传播与族群互动的深层历史。因此,他的作品也成为研究云南社会变迁的重要视觉文献。
▲徐晋燕作品《春节前,昆明香海理发室加班为顾客烫头发》(1980年摄)
自20世纪70年代拿起相机,徐晋燕已在摄影领域耕耘了50年。作为云南最早的跨学科摄影师,他的艺术之路充满了探索与创新。最初,他也像许多摄影爱好者一样,追寻自然风光的壮美与宁静。而真正让他的摄影技艺得到提升的,是他在暗房中度过的那段时光。在暗房里,他刻苦钻研显影与冲印技术,沉浸其中整整4年。那段时间,他每天都要观看几百件摄影作品,从当时众多摄影大师和新闻记者的经典之作中汲取灵感。海量的观摩与学习,对他的摄影水平提升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徐晋燕作品《洱海上世纪的客船》(1984年摄)
20世纪80年代,云南人文地理摄影成为全国摄影界“现象级”关注点之一。云南摄影人第一次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展览,徐晋燕作为云南摄影界的佼佼者参与其中。展览引发广泛关注并获众多好评,让更多人看到了云南摄影的独特魅力。可以说,徐晋燕的摄影生涯,不仅见证了云南摄影的崛起,而且成为了推动这一领域发展的关键力量。
徐晋燕出版了《云南故事》《西南丝绸之路》《寻找茶马古道》《莫道昆明池水浅》等摄影集。他的作品融合了人类学、社会学等多学科视角。美国光圈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五十年》画册在世界数十个国家巡展,其中选择了世界和中国20多个摄影师的作品,罗伯特·卡帕、塞巴斯提奥·萨尔加多等大师作品入选,徐晋燕的《合影》等7件作品也位列其中。
▲徐晋燕作品《买了新沙发的乌蒙山村民》(2000年摄)
他们眼中的徐晋燕
徐晋燕把自己定位为人文地理摄影师,尊重客观现实,记录这个时代他看见的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这种关系,坚守着用自己的方式观察这个世界、表达这个世界,作品独具特色。
——云南省摄影家协会主席鲍利辉
徐晋燕的摄影作品,就是云南文化的生动展现。他的照片记录了云南的民族社会、高原生活,还有那些被我们忽视的普通人的故事。这些照片就像一个个文化符号,让我们看到了云南文化的多样性。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评审专家张福言
“瓜哥”的作品,让我深刻地认识到,摄影不仅是拍照片,更是一种文化的记录和传递。他的作品,就像一本无字的书,记录了云南的历史、文化和生活。这些照片,让我们看到了云南的真实面貌,也让我们看到了那些被我们忽视的文化价值。
——云南省摄影家协会原副主席罗涵
他是一个平实而散淡的观看者,是一个人格与拍摄行为高度统一的摄影家。因此,徐晋燕的影像是一种令观看者信任的影像,是能够作为社会学研究者信任的视觉文本。
——策展人李媚
“冬瓜”是一个于功利与友情之间,永远选择将友情放在首位的人。
——四川省摄影家协会原副主席陈锦
在云南摄影圈,徐晋燕绰号“冬瓜”,无人不知。“冬瓜”一辈子与摄影有缘,也和各方朋友有缘。朋友们唯一希望的是他长胖一点,争取做一个丰满的“冬瓜”。
——中山大学教授邓启耀
“瓜哥”给云南的摄影界带来了太多好的资源,他也在云南组织开展了很多摄影活动和摄影节,比如由他担任艺术总监的元阳国际摄影双年展。这些活动对宣传云南有很大的贡献。
——策展人那日松
▲徐晋燕采风中 刘建华摄
绘制云南人文图谱的摄影师
□ 徐何珊
在外人眼中,徐晋燕特别能吃苦,脊背在器材的重压下微微佝偻,却始终走在山道的最前方,穿梭于山川之间,日出而作,日落不息。在家人眼中,他是痴迷于摄影的工作狂,一下乡出差就是大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归来时作为北方人的他皮肤被晒得黝黑如当地人,满身的泥泞又活脱脱像个流浪汉。
徐晋燕对云南的爱,深植于那些承载着历史记忆的通道文化。他无数次踏上南方丝绸之路,追寻千年前马帮的蹄印,在青石板路上感受岁月的刻痕;穿梭于茶马古道的崇山峻岭间,用镜头定格峭壁上驮队的剪影,叙述马锅头的故事;沿着滇越铁路的铁轨,从法式车站到山间隧道,记录这条百年铁路见证的兴衰;深入澜沧江湄公河流域,捕捉沿岸村寨的风土人情,映照两岸居民的生活变迁。他对这四条通道的熟悉,近乎偏执,哪段丝绸之路上的石阶藏着古人的题刻,哪座茶马古道的古桥在雨季会被云雾吞没,滇越铁路哪段铁轨枕木下埋着工匠的故事,澜沧江边哪段河流的江鱼最肥美,他都如数家珍。
▲徐晋燕作品《寸轨与米轨并驾齐驱》 (1989年摄于个旧市鸡街镇)
正是这份近乎执拗的专注,徐晋燕被外人取了个外号,叫做“云南的金牌导游”。在那个没有卫星导航、手机地图的年代,徐晋燕就是最精准的导航。他闭着眼都能说出哪条公路的岔口是近道,哪棵树后能通向村寨,哪座山的半山腰能俯瞰到全景。50年来,他的足迹几乎遍布云南的每一寸土地,从海拔几千米的雪山之巅,到幽深的河谷村落。时间久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也认识他。建水烧豆腐摊的大妈看见背着相机的人,就会热情询问“你认不认识冬瓜”;大理赵记咸菜的老板,每次见到他来,都会笑眯眯地打招呼;澜沧江边的村委会主任,也和他成为了老朋友。
50年后,当我也拿起相机从事影视人类学,终于读懂了他镜头里的沉静与醇厚。在他的作品里,没有刻意营造的奇观,没有巧思的摆拍,只有真实的人间日常,这些看似平凡的瞬间,在时间的长河里愈发珍贵。它们是云南的历史,是岁月的见证,是能触动人心的力量。有学者称徐晋燕为真正的影视人类学者。他扎根田野,把自己的生命与土地融成一片,让文化的根系穿透血脉。徐晋燕用五十年的时光,将自己活成了云南的一部分,他的影像作品早已超越了摄影本身。
开屏新闻记者 邱滨 周柯妤 王宇衡 通讯员 赵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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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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