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事件为真实事件稍加改编,但并非新闻,情节全来源官方媒体
为了内容通顺,部分对话是根据内容延伸,并非真实记录,请须知。

四十岁的王志明,觉得自己像一颗生锈的螺丝钉,被牢牢固定在名为“生活”的巨大、冰冷而乏味的机器上。

他在城郊一家效益逐年下滑的国营厂里当着科员,每天的工作就是看文件、喝茶、在办公室政治的夹缝中小心翼翼地呼吸。

工资不高不低,刚好够维持一个家庭在城市边缘的生存底线。

“王志明!这份报告怎么搞的?数据都对不上!”

科长把一叠纸张摔在他桌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

“下班前必须改好交给我,不然这个月奖金别想要了!”

王志明点头哈腰地应着:“是是是,科长,我马上改,马上改。”

心里却早已将科长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他厌恶这份工作,厌恶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但他没得选。

家,也并非温暖的港湾。

那套贷款还有十几年才能还清的老房子里,充斥着妻子秀莲的抱怨和叹息。

秀莲曾是他的厂花,如今却被岁月和油烟磨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对柴米油盐的斤斤计较和对未来的麻木。

“志明,跟你说多少次了,袜子不要到处乱扔!”

秀莲一边收拾着客厅,一边习惯性地唠叨,

“还有,小斌的班主任又打电话来了,说他上课不专心,成绩又掉了……”

王志明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天天说这些,烦不烦!”

他看着儿子小斌躲在房间里玩手机,心里也毫无为人父的温情,只觉得那也是个甩不掉的负担。

这个家,让他感到窒息。

他唯一的慰藉,来自情人丽丽。

丽丽在市中心的KTV工作,年轻、漂亮,懂得用甜言蜜语和温存的身体抚慰他那颗在现实中备受磋磨的心。

每次去找丽丽,他都要偷偷摸摸,并且要掂量着干瘪的钱包。

“明哥,你看人家小莉新买了个LV的包包,好好看哦。”

丽丽依偎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语气娇嗲。

王志明心里一紧,脸上却强装大方:“好看咱也买,等哥下个月发了奖金……”

他知道这是空头支票,丽丽也未必真信,但这种虚假的承诺,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润滑剂。

他既贪恋丽丽带来的片刻欢愉,又痛恨自己为了这点欢愉而不得不更加卑微地算计。

除了女人,他生活中唯一的“投资”就是彩票。

隔三差五,他总会溜达到街角的彩票站,花上十块二十块,买几注随机号码。

站主老李总打趣他:“老王,又来为国家福利事业做贡献啦?”

“说不定这次就中了呢?”

王志明每次都这样回一句,然后将那几张薄薄的纸片小心翼翼地收好,仿佛揣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梦,有时会以一种石破天惊的方式降临。

那天下午,王志明像往常一样去对奖。

彩票站里人声嘈杂,电视里播放着体育新闻。

他拿出彩票,逐个号码核对。

没中……没中……还是没中……

他自嘲地笑了笑,准备将最后一张揉成团扔掉。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了。

彩票上最后一注号码,那串鲜红的数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进了他的视网膜,和他眼前开奖公告上的头奖号码,完美重合!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几乎停止了跳动。

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场无声电影。

他瞪大了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老……老李……”

他声音干涩地呼唤着站主,

“你……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中……中了?”

老李接过彩票,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看公告,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震惊,最后猛地一拍大腿:“我的天!老王!你小子……真中了!头奖!五百万!”

彩票站里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羡慕、嫉妒、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王志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和巨额奖金砸得晕头转向,他几乎是被人搀扶着离开彩票站的。

回家的路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又一片混乱。

五百万!

税后!

这个数字像烟花一样在他脑海里炸开,将他原本灰暗的人生照得一片通明。

他可以还清房贷,可以买豪车,可以换大房子,可以……彻底告别过去的一切!

是的,告别一切!

包括那个唠叨的家,那个让他厌烦的秀莲,那个吞噬他金钱和精力的丽丽!

一个崭新的、只属于他王志明的光辉未来,正在向他招手!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迅速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让他对即将抛弃的一切,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愧疚。



王志明展现出了他此前从未有过的冷静和果断。

他没有将中奖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

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那张中奖彩票,像守护一个惊天秘密。

夜里,秀莲照常睡在他身边,发出轻微的鼾声。

王志明却毫无睡意,他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地规划着未来。

他想象着自己开着跑车,住着别墅,身边是比丽丽年轻貌美百倍的女人……

而秀莲,她不配分享这一切。

她是他人生的象征,是他想要埋葬的过去。

至于丽丽,那更只是一个过渡时期的玩物,现在他有了更多的选择,自然要将她一脚踢开。

他悄无声息地去办理了兑奖手续,将钱存入一张新办的匿名卡中。

然后,他向厂里递交了长假申请,理由是“身体不适,需长期休养”。

科长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他这种人在厂里无足轻重。

一切准备就绪。

在一个普通的清晨,王志明起了个大早。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充满油烟味和生活琐碎气息的家,没有丝毫留恋。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是他“慷慨”地留给秀莲的五万块钱。

他觉得这足以买断他们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了。

他将卡放在客厅最显眼的桌子上,用一张便签纸写下了密码——秀莲的生日,这大概是他能记住的、与她相关的唯一数字了。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

他拉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如同一个完成任务的间谍,悄无声息地带上门,将他前半生的所有不堪和责任,都关在了那扇门后。

他甚至能想象到,不久之后秀莲发现银行卡时的错愕,以及查询余额和拨打他已关机的电话时,那逐渐蔓延的绝望。

但这只会让他感到一种报复般的快意。

至于丽丽,他更是懒得多费唇舌,直接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彻底删除、拉黑。

世界清静了。

坐上前往机场的出租车,王志明打开车窗,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窝囊的王志明,他是一个拥有五百万的、崭新的人!



最初的狂喜,化作了毫无节制的挥霍。

王志明像个暴发户一样,飞去了繁华的南方都市,将自己包裹在金钱能够买到的所有奢华之中。

他入住城市之巅的总统套房,在奢侈品店里眼睛不眨地刷卡,买下那些他以前只敢在杂志上艳羡的名表和服饰。

他出入高级餐厅,点最贵的菜,开最贵的酒,笨拙地模仿着他所认为的“上流社会”的派头。

“王总,您这块百达翡丽可是限量款啊,真有眼光!”

一个在酒吧刚认识的美女依偎着他,奉承道。

“还行吧,随便戴戴。”

王志明端着酒杯,故作深沉,手腕却忍不住微微抬高,让那块他其实并不懂如何欣赏的名表在灯光下闪耀。

金钱确实能带来立竿见影的快乐。

被服务员簇拥的优越感,旁人艳羡的目光,都极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甚至觉得自己脱胎换骨,成了真正的人上人。

但这种快乐犹如泡沫,短暂而虚幻。

名牌穿在身上,并不能熨帖他那颗空虚的心;山珍海味入腹,也填不满精神的饥饿;身边流水般更换的女人,笑容再甜美,眼神也总是带着算计,与当初的丽丽并无本质区别。

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躺在巨大的、空旷的豪华套房里,面对着冰冷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时,一种巨大的迷茫和孤独感便会悄然袭来。

他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财富,却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加不知所措。

他摆脱了过去的枷锁,却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了一个更加华丽、却也更加空洞的牢笼里。

他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不仅仅是个有钱的暴发户。

就在这时,他在电视上看到了西藏的纪录片。

那片遥远、神秘、充满信仰光辉的土地,瞬间击中了他。

对,去西藏!

去那个世界屋脊!

那才是一个成功男人该有的“境界”!

去那里“净化”一下灵魂——尽管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灵魂是否需要净化,但这听起来足够酷,足够与众不同。



王志明的西藏之行,从一开始就打上了金钱的烙印。

他拒绝了常规的旅游团,花重金聘请了当地最有名气的向导团队,包了一辆改装过的顶级越野车,购买了全套昂贵却未必实用的户外装备。

他想象着自己像探险家一样,深入藏地秘境,享受着旁人无法企及的独特体验。

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严重的高原反应让他头痛欲裂,恶心呕吐,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但他强撑着,他不能在花钱雇来的人面前丢脸,更不能承认自己被这点困难打败。

“老板,您的身体状况……要不我们今天就在日喀则休整一下?”

向导丹增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建议道。

丹增是个经验丰富的康巴汉子,皮肤黝黑,眼神沉静。

“不用!”

王志明喘着粗气,摆了摆手,

“这点反应算什么!”

“继续赶路!行程不能耽误!”

他不想让人觉得他花了大价钱却是个“软蛋”。

沿途的风景无疑是震撼的。

皑皑的雪山,无垠的草原,宝石般湛蓝的湖泊,每一处都美得惊心动魄。

但王志明的心思却很少真正沉浸在风景里。

他更关心的是哪里信号好可以发朋友圈,哪个角度拍照能显得自己更“融入自然”,或者抱怨着路况颠簸、饮食不习惯。

“这牦牛肉怎么这么硬!还没我老家菜市场的牛肉好吃。”

他对着丹增精心准备的午餐挑三拣四。

丹增只是沉默地收拾着东西,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早已习惯了各种各样客人的挑剔。

王志明试图和其他自驾的游客搭讪,吹嘘自己是如何“抛下一切”、“说走就走”,换来的往往是礼貌而疏远的微笑。

他感到一种隔阂,仿佛自己与这片土地,与这里的人,都格格不入。

他像一个穿着华丽戏服、却走错了舞台的小丑。

一天,车子停在一个山口休息。

丹增指着远处一座笼罩在祥云中的雪山说道:“老板,看见那座最高的山峰没有?传说山里面有一座古老的寺庙,住着一位真正的活佛。他从不见外人,但据说有缘见到他的人,都能得到人生的启示。”

王志明的心立刻被“活佛”、“启示”这样的字眼勾住了。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奇遇”!

如果能见到这位活佛,再让他说几句天花乱坠的话,回去之后该是多么值得炫耀的资本!

什么商界大佬拜访高僧寻求指引,自己这经历比他们牛多了!

“活佛?”

他故作深沉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对丹增说道:“想办法,我要见这位活佛。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方法,你给我安排。”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金钱可以买通世间一切,包括神佛。

丹增看着他,那双沉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还是低声应允了。



通往高僧隐修寺庙的路,比王志明想象的还要艰难。

越野车只能开到半山腰,剩下的路需要徒步攀登。

稀薄的空气,陡峭的山路,让王志明每走一步都感觉肺部像要炸开。

但他咬着牙,在两名年轻喇嘛的搀扶下一步步向上挪。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为了“谈资”,为了“境界”,也为了不被这些沉默的僧人看扁。

终于,在夕阳将雪峰染成金色的时刻,他们抵达了那座悬在峭壁上的小小寺庙。

寺庙古老、简朴,甚至有些破败,只有风马旗在凛冽的山风中猎猎作响。

这里没有游客,没有香火,只有几个僧人在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时间在这里已经停滞。

王志明被带到一间狭小的禅房。

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陈设,只有地上铺着几张陈旧的藏毯和蒲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酥油和淡淡草药的奇异香味。

一位穿着暗红色僧袍的老僧人,背对着门口,盘膝坐在最里面的蒲团上,如同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像。

引领他的小喇嘛示意他坐下,然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王志明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冲锋衣,努力让自己显得庄重一些,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师,晚辈王志明,慕名……”

话未说完,老僧缓缓转过身来。

王志明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沟壑纵横的皱纹如同大地龟裂的纹理,记录着无尽的岁月风霜。

而那双眼睛,初看似乎浑浊无神,但当他注视你的时候,却仿佛能穿透你的皮囊,直视你灵魂最深处的龌龊与不堪。

王志明感觉自己在这双眼睛面前,仿佛变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无处遁形的小丑。

他所有精心构建的伪装——财富、地位、阅历——都变得可笑而不堪一击。

“你来了。”

老僧开口了,声音平缓、苍老,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寂静的禅房中回荡。

王志明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和问题,此刻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仿佛自己内心最阴暗的角落,都被这老僧看了个一清二楚。

老僧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等待他平复情绪。

然后,才再次开口:“施主心中,似乎有惑?”

王志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求一个“结果”,求一个能让他心安理得享受现在生活的“保证”。

他想到了自己的巨额财富,想到了自己决绝的过去,想到了对未来的茫然。

最终,这些念头汇聚成了一个最直接、也最功利的问题。

“大师,”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我前半生碌碌无为,如今算是……天降鸿福。”

“我想问问……像我这样……呃,福缘深厚的人,这阳寿……大概还有多长?”

他将“福缘深厚”几个字咬得特别重,试图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

他紧张地看着老僧,期待着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比如“长命百岁”、“福寿延绵”之类的吉祥话。

老僧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王志明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老僧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王志明的耳中,只有两个字,如同雪山上滚落的冰块,带着刺骨的寒意:

“十……”

王志明的心脏骤然收紧。

十?

十年?

还是十天?

或者……

他的大脑还在飞速运转,试图解读这个数字的含义,老僧那平缓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吐出了第二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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