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站在公交车站。
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襟,手机响了,是女儿张倩打来的。
我没接,只是默默看着屏幕直到它停止闪烁,我对女儿十分失望。
我辛苦照料外孙,谁知道女婿却向我讨要水电费。
"妈,您再考虑一下吧,水电费你确实该交啊!"这是女儿临走前对我说的话。
我的声音很平静:"不用考虑了,我走了。"
那时我不知道,这一走,会让我一个月后面对两名警察的询问。
他们站在我家门口,神情严肃:
"李秀英女士,关于您女婿王明的案子,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我叫李秀英,今年62岁,在市中心医院当了三十多年的医生,去年刚退休。
退休前,我每天在病房穿梭,忙得脚不沾地。
退休后,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墙上的钟滴答声格外刺耳。
去年冬天,女儿张倩生完二胎休完产假,需要返回医院上班。
她给我打电话,语气中带着请求:
"妈,您能不能过来帮我带带孩子?王明工作忙,我又要倒班,实在照顾不过来。"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女儿实在是不容易。
单位竞争激烈,再加上刚生完孩子,身体也没完全恢复。
女婿王明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压力不小,脾气也不太好。
大孙子王浩宇才三岁,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二孙子也才刚出生没几个月。
收拾好东西后,我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来到女儿家所在的小区。
我在电梯里碰到一位邻居,她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您是来帮忙带孩子的吧?现在这年头,没有老人帮忙,年轻人哪忙得过来。"
我笑着点点头,心里对以后的生活充满期待。
张倩夫妻住在一个普通小区的三居室里,装修不算豪华,但干净整洁。
刚进门,浩宇就扑到我怀里:"外婆,抱抱!"
孩子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让我心都快要化了。
"妈,您先休息,别太累着。"张倩忙着给我收拾房间,脸上带着愧疚,"让您大老远跑来帮忙。"
王明听到动静立马从书房出来,他脸上带着笑容:
"妈,您来了正好,家里有您帮忙,我们工作也能安心点。"
那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接下来的日子,我很快适应了带孙子的生活。
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准备全家的早餐。
我送走女儿和女婿后,要给小孙子换尿布,哄他睡觉。
之后带浩宇去楼下玩,教他认字,讲故事。
中午做饭,下午带孩子们去小区花园走走;晚上洗衣服,打扫卫生,准备第二天的辅食。
日子忙碌却充实,看着两个外孙健康成长,我感到由衷的快乐。
张倩很少下班早,医院工作强度大,经常要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回家。
王明有时加班更晚,回来就直接去洗澡,很少顾及家务。
我默默承担了大部分家务活,心想年轻人不容易,多做点是应该的。
一个月后,我发现王明的态度开始微妙地变化。
那天晚上,我习惯性地打开电视,准备看会儿戏曲频道。
王明却在此时从卧室走出来,他看着我皱着眉头说: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看电视,实在是太费电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女婿会说这种话,但我还是赶紧关掉了电视:
"我这么多年睡前习惯看一会儿放松一下,既然这样,不看就不看吧。"
第二天,我正给浩宇洗澡,放了满满一浴缸温水,王明路过看了一眼,嘟囔道:
"现在水费多贵啊,洗个澡用不着放这么多水。"
我笑着解释:"孩子喜欢泡在水里玩,这样他才不会闹。"
王明不置可否,但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之后,这样的小插曲越来越多。
我做饭时用油放多了,他会说"浪费";我晚上开灯看书,他会提醒"费电";我给孩子买了新玩具,他会问"多少钱"。
每次都是女儿出来打圆场:"你别这么小气。"
但我能感觉到,王明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有一次,我午睡醒来,无意间听到王明和张倩在客厅低声争执。
王明的声音压得很低:"你妈来了三个月,水电费涨了快一倍。"
张倩明显有些不耐烦,和王明说话时也不太高兴:
"那是因为多了三个人用水用电啊,再说妈帮咱们带孩子,做家务,这些都不值钱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她太浪费了,开灯、看电视、洗澡,都不节约。"
"我妈一辈子勤俭节约,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那你看这个月的账单!"
我默默走回房间,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我知道现在年轻人压力大,但没想到会计较到这种地步。
那天晚上,我特意早早关了灯,没看电视,也没开空调,闷热的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秋天到了,天气渐渐转凉,浩宇的幼儿园开学了,我每天早上负责送他去幼儿园,下午接他回家。
张倩工作更忙了,医院人手不足,她经常要值夜班。
王明公司接了个大项目,常常加班到深夜。
照顾两个孩子的担子全落在我身上,但我从不觉得辛苦,看着外孙一天天长大,我心里满是欣慰。
这天早上,浩宇突然发起高烧,额头烫得吓人。
"小倩,浩宇发烧了,39度,要不要带他去医院?"
张倩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妈,今天我值班走不开,您能带他去儿童医院吗?我让王明过去和您会合。"
"没问题,我这就带他去。"我挂了电话,抱起浩宇就往外走。
秋风凉飕飕的,我紧了紧怀里的外孙,打车直奔儿童医院。
一路上,浩宇迷迷糊糊地靠在我怀里,小脸通红,身子滚烫,我的心揪成一团。
到了医院,挂号、检查、输液,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着。
我守在输液室外,不停地看表,王明迟迟没有出现。
3个小时后,当浩宇已经输完液,退了烧,王明才急匆匆赶来。
他满头大汗,看起来确实是赶过来的:"妈,抱歉,公司开会,走不开。"
我疲惫地笑了笑:"没事,浩宇已经好多了,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王明问我:"医药费花了多少?"
"挂号费50,检查120,药费280,一共450左右。"我如实回答。
他点点头:"回头我给您报销。"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沉,在我的观念里,外孙生病,外婆出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从没想过报销二字。
到家后,我把浩宇安顿好,给他熬了碗小米粥。
王明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问:
"妈,您明天能送浩宇上学吗?我早上有个重要会议。"
"当然可以,不过浩宇还在发烧,明天可能要请假。"
王明的语气不容置疑:"不用请假,退烧了就行,耽误学习不好。"
我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只是一个保姆,一个随叫随到的帮手,而不是受尊重的长辈。
情况在十月份变得更糟,那天是我的生日,女儿早上出门前给了我一个拥抱:
"妈,生日快乐,晚上我早点回来,咱们一起吃饭。"
我笑着点头:"不用特意,你们工作忙。"
一整天,我都带着些许期待,晚上,我精心准备了一桌菜,还特意蒸了个寿桃。
七点,八点,九点,女儿和女婿都没有回来。
我给女儿发了信息,她过了一会儿回复说:
"妈,对不起,临时有个急诊,走不开,您和孩子们先吃吧。"
我叹了口气,独自和两个外孙吃了这顿生日晚餐,浩宇懂事地说:
"外婆,生日快乐,我送你一朵花。"
他递给我一朵自己折的纸花,我鼻子一酸,把他搂在怀里。
直到十一点多,张倩和王明才先后回来,张倩满脸歉意:
"妈,实在对不起,医院太忙了。"
王明看了看餐桌上的剩菜:"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吃不完多浪费。"
我强忍着泪水,默默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孤独,在自己女儿的家里,竟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张倩匆匆出门前,塞给我一个红包:
"妈,生日礼物,晚了一天,别见怪。"
我没接:"不用了,妈不缺钱。"
张倩坚持塞到我手里:"您就收下吧,这是我和王明的一点心意。"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千块钱。
我本想推辞,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女儿的心意,于是收下了。
但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那个周末。
那天,王明难得休息在家,我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忽然听到他在客厅大声说话:
"这电费怎么又是680?上个月才590,怎么还涨了?"
张倩的声音很小:"多了妈和两个孩子,用电量大一些很正常啊。"
那顿午饭,我们三个大人都沉默不语,只有浩宇偶尔咿咿呀呀地说两句。
饭后,我主动收拾碗筷,张倩想帮忙,被我拒绝了:
"你去休息吧,毕竟是难得的休息日。"
我在厨房洗碗的时候,能听到客厅里女儿和女婿还在低声争执。
"水电费涨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不能接受,一定是你妈的问题。"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流着。
王明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肯定是你妈又给浩宇放了一大缸水洗澡。"
"再说她天天洗衣服,用那么多洗衣液,洗完还用热水涮一遍,多费水啊。"
"我妈来帮咱们带孩子,做家务,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明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知道,我就是说说。"
"可是你不觉得她太浪费了吗?灯开一整天,电视声音开那么大,空调温度调那么低..."
张倩的声音突然提高:"你到底想说什么?嫌我妈在咱们家住得浪费吗?"
我默默关上水龙头,轻轻走到客厅门口。
我看到张倩和王明正面对面站着,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王明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妈既然住在咱们家,也该分担一点水电费。"
"毕竟现在什么都涨价了,咱们的负担也不轻松。"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直接插进我的心脏。
我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没擦干的碗,不知所措。
张倩看到了我,脸色变得很难看:"妈..."
我努力笑了笑:"没事,我都听见了。"
我把碗放到茶几上:
"王明说得对,我住在这里确实应该付点水电费你们说多少合适?"
张倩急忙摆手:"妈,别听他瞎说,您帮我们带孩子已经够辛苦了,哪还用您付钱。"
王明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尴尬,但并没有反驳妻子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不,王明说得有道理,我确实应该付钱。"
"每个月一千块钱怎么样?够付水电费了吧?"
张倩瞪大了眼睛:"妈!您说什么呢?"
王明此时也有些不自在:"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口说说..."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心里却翻江倒海:
"明天我就去取钱,把这几个月的水电费一起给你们。"
说完,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躺在床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女儿减轻负担,没想到在女婿眼里,我竟成了一个白吃白住的累赘。
我拿出手机,翻看老家的照片。
那栋小楼虽然冷清,但至少是我自己的地方,不用看别人脸色。
此时此刻,回家的念头在我心中越发强烈。
第二天凌晨四点,我悄悄起床,收拾好行李后写了一张字条:
"我回老家了,别担心,等你们安顿好了再联系。"
清晨的公交车上,乘客很少,我靠着窗户,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心里又酸又涩。
手机在包里震动,显示是女儿打来的,我没有接听,只是发了条信息:
"我很好,别担心,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到了老家,推开久违的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
我放下行李,打开窗户通风,然后开始一点一点清理房子。
整整一天,我忙着打扫卫生,仿佛要把这半年的委屈都发泄在灰尘上。
晚上,张倩的电话打了十几个,我只接了一次,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妈,您怎么突然回去了?是不是王明说了什么?"
我强作轻松地说:"没有,我就是想回来看看,这房子空着也不行。"
"您骗人!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妈,我已经和王明说了,他不是那个意思,您回来吧,浩宇一直哭着找您。"
"不用了,我在老家挺好的,你们也该学着自己照顾孩子了。"
"可是..."
我打断了她的话。
"没什么可是的,我决定了,你们好好过日子,不用担心我。"
挂了电话,我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望着空荡荡的房子,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孤独。
但奇怪的是,这种孤独反而让我心安。
至少在这里,没人会嫌弃我浪费水电,没人会把我当成负担。
接下来的日子,我逐渐适应了独居生活。
我加入了社区的太极拳班,认识了几位同龄人。
我去了退休前工作的医院,和老同事聚会。
我甚至报名了社区大学的烹饪课程,学习新菜式。
张倩每天都会发信息或打电话,但我基本上只是简短回复,从不主动提及回去的事情。
王明也给我打过电话,语气中带着歉意:"妈,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您快回来吧,家里没您不行,浩宇天天哭,二宝也不好带。"
我只是简单回答:"不用了,你们慢慢会习惯的。"
一周后,张倩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眼睛红肿,看起来憔悴不堪。
我让她进来,给她倒了杯水:"坐吧,别站着。"
张倩接过水杯深深的叹了口气:"家里一团糟。"
"王明不会照顾孩子,我休不了假,只能请了小时工阿姨,可她根本搞不定浩宇,二宝又生病了..."
我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困难,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心疼女儿;另一方面,我又不想再次受到伤害。
张倩泪流满面:"妈,你就回去吧,王明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他不该那么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了,你们得学会自己面对生活。"
"我帮你们带了这么久的孩子,也该歇歇了。"
张倩哭得更厉害了:"妈,您就这么不管我们了吗?"
我握住她的手:"不是不管,是给你们空间学着自己处理事情。"
"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要学会独立。"
送走张倩后,我坐在窗前发呆,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一片片飘落。
我知道自己的决定很残忍,但有时候,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学会面对生活的困难。
三天后,王明出现在我家门口,一脸诚恳:
"妈,是我说错话了,您别和我们计较,家里真的离不开您。"
我让他进屋坐下:"王明,不是因为你那句话。"
"我只是觉得,我一直在那边,会让你们失去成长的机会,每个家庭都要经历艰难才能成熟。"
王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那您什么时候会回来?"
"等你们真正学会照顾好自己的家,懂得尊重家人的付出,那时候我或许会考虑短期探望。"
送走王明后,我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们会慢慢适应没有我的生活,而我也会慢慢适应一个人的日子。
生活就这样继续着,我每天按时起床,打扫房子,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做饭,看看电视,或者去社区参加活动。
张倩依然每天发信息,语气从一开始的焦急变成了平和,内容也从催我回去变成了分享生活琐事。
我能感觉到,她正在逐渐适应新的生活节奏。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这天下午,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餐,门铃突然响起。
我以为是张倩又来了,擦了擦手去开门,却看到两名警察站在门口。
一位年轻警官问道:"请问是李秀英女士吗?"
我一时紧张起来:"是我,有什么事吗?"
"关于您女婿王明的案件,我们想了解一些情况。方便进来聊聊吗?"
我呆立在门口,脑子里一片空白,王明?案件?这是怎么回事?
警察的到来让我彻底惊呆了,我机械地让他们进屋,倒了两杯水,手还在微微发抖。
年长一些的警官开口道:
"李女士,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了解一些情况。"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明他..."
年轻警官翻开笔记本:"王明因涉嫌公司资金挪用被举报,目前正在接受调查。"
"根据我们的了解,您一个月前从他家搬出来,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和女婿没有什么特别的矛盾,只是因为一些小事决定回老家住。"
警官追问道:"具体是什么故事呢?"
我犹豫了一下,不想把家丑外扬,但又不能对警方说谎:
"他...他觉得我住在他家应该付水电费。"
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年长的警官继续问:
"那么,您在他家住的期间,有没有发现王明有什么异常行为?"
"比如经常半夜出门,或者接一些奇怪的电话?"
我摇摇头:"没有,他就是普通上班族的生活,早出晚归,工作压力大了会发脾气,没什么特别的。"
我想了想,补充道:"最近半年,他好像经常加班,说公司接了个大项目。"
"您离开后,有和女儿或女婿联系吗?"
"有,女儿几乎每天都会发信息或打电话,女婿也来看过我一次,想让我回去帮忙带孩子。"
"您女儿有没有提到家里有什么异常情况?"
我努力回忆着张倩的信息内容:"没有,就是说家里很忙乱,照顾孩子很辛苦。"
"对了,她好像提过王明最近工作压力更大了,常常深夜才回家。"
警官们记录着我的回答,又问了一些关于王明平时消费习惯、社交圈的问题。
我知道的不多,只能如实相告。
年长警官合上笔记本:"李女士,最后一个问题。"
"您搬出来的真正原因,真的只是因为水电费吗?"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是的,就是因为这个。"
"可能在你们看来很小的事,但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尊严很重要。"
两位警官起身告辞,临走前,年轻警官留下了一张名片说:
"如果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请随时联系我们。"
送走警察后,我立刻给张倩打电话,但没人接听。
我连续拨了几次,终于有人接了,但不是张倩,而是一个陌生女生:
"您好,您是找张倩吗?"
我急切地说:"是的,我是她妈妈,你是谁?我女儿呢?"
"阿姨您好,我是张倩的同事,张倩现在有点情绪激动,正在休息,医院领导不让她接电话。"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出什么事了?"
对方惊讶地说:您不知道吗?王明被警方带走调查了。"
"张倩受不了打击,在医院晕倒了,现在正在休息室休息。"
"阿姨,您能不能来医院一趟?张倩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两个孩子也没人照顾。"
"好,我马上过去。"我挂了电话,立刻开始收拾行李。
一个小时后,我坐上了去往女儿所在城市的长途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我的心却乱成一团。
王明挪用公司资金?这怎么可能?
虽然我和他相处不是很融洽,但我从没想过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到达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我直奔急诊科,看到张倩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脸色苍白。
两个孩子由一位护士临时照看着,二宝不停地哭闹,浩宇则坐在角落里,表情呆滞。
我走到床前,握住女儿的手:"小倩!"
张倩看到我,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妈..."
"别哭,有妈在呢。"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
张倩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今天下午,警察突然来到家里,说要带王明去协助调查。"
"王明说他被冤枉了,什么都没做,我不知道该信谁..."
忽的,她又哭了起来,"可是这几个月他确实经常加班到深夜,回来还神神秘秘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心疼地抱住女儿:"别想那么多了,先把身体养好,孩子们有我来照顾,别担心。"
接下来的几天,我带着两个外孙回到了女儿家。
家里一片狼藉,明显很久没有好好收拾了。
浩宇情绪低落,整天问爸爸去哪了。
二宝则哭闹不止,可能是感受到了家中的不安氛围。
张倩请了一周病假,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或哭泣。
我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收拾家务,还要安慰女儿。
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我没有一丝怨言。
第三天下午,张倩接到了律师的电话,说王明想见她。
我陪着张倩去了看守所,隔着玻璃,我看到王明憔悴的面容,心里不禁一酸。
无论如何,他毕竟是我女儿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王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听起来很疲惫:"老婆,妈,你们来了。"
张倩红着眼睛问:"到底怎么回事?"
王明叹了口气:"我被诬陷了,公司资金链断裂,高层想找替罪羊。"
"正好我负责财务审批,就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张倩忍不住问:"那警方说的挪用公司资金?"
王明愤愤不平地说:"那是公司安排的对外投资,我只是按流程操作的!"
"但现在投资失败了,公司想撇清关系,就说是我擅自决定的。"
张倩似乎相信了他的话:"那怎么办?需要请律师吗?"
"已经请了,但可能需要一笔律师费。"王明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妈,您能不能..."
我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我会想办法。"
从看守所出来,张倩情绪稍微好了一些:"妈,您相信王明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无论如何,他是你丈夫,孩子的父亲,我们都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回到家,我开始打电话给银行,询问能否将卡里的钱都取出来,张倩知道后很是反对:
"妈,您不能这样!那是您的养老钱。"
"傻孩子,你们才是我的养老保障。"我握住她的手,"只要家庭团圆,什么都值得。"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张倩去开门,只听到她惊讶的声音:
"王总?您怎么来了?"
我走到门口,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他自我介绍说是王明的上司,公司总经理王勇。
王总彬彬有礼地说:"张小姐,李阿姨,打扰了,我是来和你们谈谈王明的事情。"
我们请他进屋坐下,倒了茶,王总开门见山:
"实不相瞒,王明确实挪用了公司资金,而且已经有确凿证据。"
张倩激动地站起身:"不可能!他是被诬陷的!"
王总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
"这是银行的资金流向记录,你们好好看一下。"
"里面清清楚楚显示王明将公司六百万资金转入了个人控制的账户,用于股票投资。"
"不幸的是,股市下跌,钱已经亏损大半。"
张倩看着那些文件,脸色苍白:"这不可能..."
王总继续开口:"这笔钱是我们要支付给供应商的货款。因为无法按时支付,供应商已经起诉我们,公司面临破产危机。"
"老实说,如果不是看在王明为公司工作多年的份上,董事会甚至想追究你们家属的责任。"
我听出了话中的弦外之音:"王总的意思是?"
王总放下茶杯:"如果王明家属能筹集三百万归还公司,我们可以考虑撤销诉讼,只做内部处理。"
我和张倩同时惊呼:"三百万?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王总遗憾地摇摇头:"那恐怕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按照现在的证据,王明最少要被判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送走王总后,张倩瞬间就崩溃了:
"妈,怎么办?王明真的挪用公款了吗?三百万,我们上哪筹这么多钱?"
我抱住她:"别急,先冷静下来想想,王明不是那种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当晚,我辗转难眠,一方面,我不相信王明会做出这种事;另一方面,那些证据又似乎确凿。
正当我纠结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您好,是李秀英女士吗?"
"是我,您是?"
对方快速说道:"我是王明公司的财务小赵。"
"阿姨,我冒险给您打电话,是想告诉您,王明是被冤枉的!"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小赵的声音很小,似乎在害怕被人听到:
"王总他们联合做假账,把资金挪用的罪名栽赃给王明,实际上是王总自己挪用了公司资金投资失败,现在想找替罪羊。"
我心跳加速:"那你为什么不去警察那里作证?"
小赵的声音哽咽了:"我不敢,王总威胁我如果说出去就让我坐牢。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王明对我很好..."
"阿姨,我可以把证据给您,但您千万不要说是我提供的。"
我立刻答应了:"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挂了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小赵说的是真的,那王明确实是被冤枉的,但这些证据要怎么提交给警方呢?
第二天早上,我正准备去见小赵取证据,突然接到了看守所的电话。
警官告诉我,王明竟然昨晚忽然在看守所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