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13日下午,我国台湾省南投县警局接到报案,有个村民声称,在竹山镇大鞍里水哮段山区的产业道路旁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警车到达现场后,老法医陈文开始仔细检视尸体,很快便得出初步结论:“死者是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女性,死亡时间不到两天,左手臂有明显的绑痕。裙子被掀起,且未穿着内裤,不排除生前遭到侵犯的可能性。”
“死因能确定吗?”负责此案的李大同队长站在旁边,连忙问道。
法医陈文小心翼翼地翻动尸体,指着死者的颈部:“你看看,死者喉咙内部两侧舌骨大角处断裂,初步判断,死因是生前遭勒颈窒息。”
李大同环顾四周偏僻的环境,喃喃自语:“这地方这么偏,凶手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大概率有地缘关系,看来要从本地居民开始查起。”
遇害者的消息公布不到一天,就有声称是死者家属看到电视新闻,即刻前来认尸。
警方这才得知,死者叫陈怡伶,生前住在嘉义,经营着KTV酒吧谋生。
不久,警方发现陈怡伶的金融卡有被盗领的记录,通过查看她遇害前的通联记录,以及附近的监视器画面,迅速锁定到了一个叫“陈瑞钦”的嫌疑人。
当陈瑞钦的背景资料出现在技术科的警员面前时,警员瞬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是他?竟然是这个陈瑞钦!”
消息迅速传到南投刑侦局,大伙摩拳擦掌,知道这起普通的命案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时间回到2000年,当时台湾数家保险公司联合派出多位代表,找到了时任立委的陈朝容。
“陈先生,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过来麻烦您的。”一位保险公司的代表满脸愁容,“这个陈瑞钦太可疑了,我们怀疑啊,他是为了诈领保险金谋财害命!”
陈朝容听了眉头一皱,没有说话,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陈瑞钦以前是部队上尉,退役前后娶了三任妻子,还有一名亲生儿子和两名养子。第一任妻子死于1985年,被家中脱落的吊扇砸死,好吧,这姑且算是意外事故吧。可后来,他的亲生儿子、养子和第二任妻子,又分别意外过世,这也太巧了吧?……1997年,他的第三任妻子的儿子陈宗庆也遭遇意外身亡,那就更想不通了,仅仅头部受轻伤,竟会突然送到医院急救,最终无效死亡。”
“您看,这是我们查到的信息资料,陈瑞钦给陈宗庆在多家保险公司,投保了共计1925万新台币的保险金!”
陈朝容越听越不对劲,神色变得特别凝重:“你们有证据吗?”
“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所以警方才没有受理,所以才想请您帮忙打打招呼,让警方介入调查。”保险公司代表急切地说道。
半个月后,嘉义地检署检察官颜荣松接手了这个“特殊”案子,并仔细相验了陈宗庆的遗体。
不过,警方受限于当时的技术条件,法医只能判断伤口是“冲撞伤”,却无法确定外力究竟从何而来。
审讯室里,检察官颜荣松亲自审问:“陈瑞钦,你儿子陈宗庆的死因,怎么有那么多疑点?你给解释解释,为什么要给他投那么多保险?”
陈瑞钦看了看律师,一脸无辜地说:“检察官,我相信没有人愿意家里发生这样的糟心事。至于保险,我妻妹在南山人寿工作,我有这方面的投保常识,给孩子多一份保障,难道这也有错吗?”
颜荣松一时无言以对,继续询问了陈瑞钦一些问题,都被对方高接低挡,全部化解,最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只能把他人给放了。
仍然不死心的警方随后对陈瑞钦的通话进行监听,但是几个月下来,陈瑞钦始终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无奈之下,颜荣松只好暂时罢手,但他并没有真正放弃这个案件,而是将此案列为“暂未报结”的名单,伺机再行处理。
就这样,陈瑞钦顺利逃过了法网,事实上他的第三任妻子闫丽琴已经对儿子的死亡充满怀疑,不再信任丈夫,经过讨价还价,最后给丈夫支付了百万元赡养费,才总算与丈夫陈瑞钦离了婚。
此后,陈瑞钦的“大名”就在岛内司法界传开了。这次陈怡伶的命案,再次查到是陈瑞钦拿着陈怡伶的金融卡去提款,警方自然不会再放过他。
此时,陈瑞钦正在嘉义市基督教医院住院,据说是因好赌欠下大量债务,遭到了债权人的集体报复,被揍得不轻。警队队长李大同获知消息,立马带着同事们冲进了医院病房,顿时把病床上的陈瑞钦吓得脸色瞬间大变。
“陈瑞钦,你涉嫌杀害陈怡伶,现在要对你进行逮捕,请你配合我们。”李大同严肃地说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我必须先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陈瑞钦强装镇定地回答。
审讯室里,李大同把监控录像带扔到桌子上,盯着陈瑞钦问道:“说吧,你是怎么杀害陈怡伶的?”
陈瑞钦还想抵赖,不愿承认,一直沉默不语,只是说要等律师来了再说。
李大同也不管他,步步紧逼,索性将录像放给他自己看,让他解释陈怡伶的卡从何而来,还有他的车子为什么会出现在监控录像里……
眼见得证据确凿,陈瑞钦也终于扛不住了:“我跟她素有交往,最近我手头缺钱,想从她身上打主意,便拿安眠药骗她说是保肝药,让她服下后,就向她开口借钱,她却不肯。我就捆绑住她的双手,原本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骂我骂的有够狠,我一着急不小心勒死了她,途中还用石头敲她的后脑。然后在恼羞之怒之下,就把她……”
李大同对于他的供述十分满意,夸他敢作敢当,是条汉子,其实是打算趁热打铁,进一步追问之前的案子,也就是他家人的可疑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