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曾是村子里令人闻风丧胆的灾星,当年他们为了一己私利,将我和奶奶赶走。
3年了,当我再次踏上回家之路,没想到竟然是被人贩子给带回村子。
“好久不见啊老村长”
“准备好接受我的怒火了吗?”
第一章
晚上十点多,酒吧里霓虹灯闪烁,音乐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我独自坐在角落的卡座,面前的威士忌已经喝了大半。
最近给人看相算命的生意不太好,想着烦心事,我又抿了一口酒。
“姑娘,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一个带着明显外地口音的声音突然响起。
抬头一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
我没兴趣搭理这种老套的搭讪,低头盯着酒杯说:“大哥,我看你印堂发暗,今天最好早点回家。”
这话我平时给客人看相时说过无数遍,不过是随口应付。
男人却来了兴致,直接在我对面坐下:“哎呦,妹子还会看相呢?那你给哥仔细说说,怎么个不好法?”
我皱了皱眉,不想多纠缠:“就是些小事,注意点就行。”
“别这么冷淡嘛!哥请你喝杯酒?”男人扬手招呼服务员。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经过,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往前冲。
托盘上的酒瓶和杯子飞了起来,不偏不倚砸向中年男人的脑袋。
“砰”的一声闷响,男人惨叫着抱头蹲了下去,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酒吧里瞬间乱作一团,服务员吓得脸色惨白,不停道歉。
我趁机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快步往门口走去。
刚到酒吧台阶下,就听见身后传来叫嚷声:“站住!别让她跑了!”回头一看,那个男人带着三个壮汉追了出来。
“肯定是这臭娘们咒的!”男人捂着脑袋,满脸狰狞。
我心里暗骂倒霉,加快脚步往路边跑。
深夜的街道没什么行人,路灯昏黄。
远远看见一辆出租车驶来,我拼命挥手。
出租车刚停稳,我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师傅,赶紧开车!”
还没等我坐稳,后座突然伸出一只手,拿着一块湿布捂住我的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我想挣扎,四肢却很快没了力气。
意识模糊前,我听见司机冷笑一声:“让你多管闲事。”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手脚被绑,身上盖着一件散发酸臭味的军大衣。
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但我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前给人看相也遇到过心怀不轨的人,所以我早有准备,悄悄用牙齿咬开项链,取出里面藏的微型报警器。
正要按下按钮时前排传来对话声。
副驾驶的壮汉操着大嗓门说:“强哥,这女的还挺配合,都没怎么挣扎。”
被叫做强哥的司机抽着烟,吐了口痰,不耐烦地说:“少废话,联系老三,让他赶紧把人放了,到北站汇合。”
听到“北站”两个字,我心里猛地一跳。
那是我老家附近的车站,这些人居然要把我卖到老家去?
我握着报警器的手顿了顿,默默把它收了回去。
离开老家已经三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回去。
壮汉犹豫了一下:“强哥,老三抓的那个……”
“别啰嗦!我们三个人顾不过来,让他照做。”强哥粗暴地打断他,“赶紧联系,耽误了事有你好看。”
我躺在后座,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他们的话里能听出来,这不是第一次拐卖人口。
那个老三听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利用一下。
车窗外一片漆黑,不知道开了多久,我只能先保持冷静,等待机会。
第二章
我眯着眼观察他们。
强哥手掌宽大,虎口处磨出老茧,说话时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壮汉五大三粗却总下意识避开强哥的眼神。
这两人一看就是惯犯,可提到的老三似乎不太听指挥,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要不……让老三先把人藏起来?”壮汉小心翼翼地提议,“那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应该跑不了。”
“藏哪儿?村里那帮人最近风声紧,别把咱们也搭进去。”强哥突然变道超车。
对面货车的鸣笛声吓得我心脏猛地收缩,“就说这是最后一单,下次再敢自作主张,让他卷铺盖滚蛋。”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慢慢冷静下来。
既然被送去老家,不如先按兵不动。
三年没回去,村子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这,我悄悄把报警器塞回项链夹层,往座椅深处缩了缩,假装昏迷。
“真睡着了?”壮汉凑过来,呼出的酒气喷在我脸上。
我屏住呼吸,任由他戳了戳我的肩膀。
“管她呢,到地儿就省事了。”强哥打了个哈欠,“联系下刘哥,说咱们提前到。”
车内又陷入沉默,只有轮胎碾过石子的声音。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那个叫刘哥的应该是村里接应的人,而老三手里还有另一个受害者。
如果能找到老三,说不定能一起逃出去。
车子突然减速,强哥对着手机骂骂咧咧:“你他妈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住!”
我心里一紧,猜测是老三那边出了问题。
“强哥,要不我去看看?”壮汉试探着问。
“不用,让他自己解决。”强哥挂断电话踩下油门,“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得给他点教训。”
我蜷缩在后座,听着他们的对话,默默记下每个细节。
车子继续在黑暗中行驶,远处偶尔闪过几点灯火。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也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但我清楚,必须保持清醒,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
第三章
车子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强哥用力推开车门,冷空气瞬间灌进车厢,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透过车窗,我看到熟悉的青瓦白墙,村口那棵老槐树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到了,把人弄下来。”强哥不耐烦地踢了踢车轮。
壮汉打开后座车门,一把扯掉我身上的军大衣,粗糙的手掌拽着我的胳膊往外拖。
双脚落地时,我膝盖一软差点摔倒,强哥在旁边嗤笑:“装什么弱不禁风。”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一个瘦高个男人小跑着迎出来,嘴里叼着烟。
“强哥,这么早就到了?”他凑到车边,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打量我,“哟,这次货色不错啊。”
强哥吐了口痰,伸手拍了拍那人肩膀:“刘哥,你眼神还是这么毒。”他朝我努努嘴,“年轻,没经验,好摆弄。”
我盯着刘哥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大哥,你最近少走夜路,容易出事。”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刘哥眯起眼睛,烟头差点戳到我脸上:“小丫头片子,跟我玩这套?”
“我是好心提醒。”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印堂发灰,今天怕是有血光之灾。”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我学的相面本事常出差错但看人倒霉的运势却出奇准。
“晦气!”刘哥啐了一口,正要发作,院门外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辆摩托车“砰”的一声撞开虚掩的院门,径直朝我们冲来。
刘哥吓得脸色煞白,转身想躲,却被摩托车擦着肩膀带倒,整个人飞出去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骑车的小伙子也摔倒在地,捂着右腿在地上打滚。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强哥和壮汉冲过去拦住想逃跑的骑手,村民们听到动静也纷纷举着手电筒围过来。
我趁机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边观察情况。
“这不是狗剩吗?”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大半夜发什么疯!”
“故意的吧!”强哥揪起狗剩的衣领,“说是不是有人指使?”
狗剩疼得直冒冷汗,嘴里还硬气:“谁……谁让你们干坏事!”
这话让现场气氛瞬间凝固,几个村民对视一眼,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我趁机提高声音:“各位父老乡亲,还有老村长,好久不见啊。”
手电筒的光齐刷刷照在我脸上,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 这不是小雨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拐杖挤到前面,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你…… 你怎么回来了?”
我认出他是以前的老村长,冷笑一声:“我也不想回来,被人‘请’回来的。”
我扫了眼强哥和刘哥,“你们跟这些人合伙干的好事,当大家都是瞎子?”
“小雨,别乱说!”老村长声音发颤,“你走了这么多年,村里的事……”
“村里的事我管不着。”我打断他,“但拐卖人口犯法,你们最好想清楚。”
这话让人群骚动起来,几个年轻人窃窃私语,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却脸色阴沉。
人群里有人小声说着:“这是杀千刀的,这瘟神到底是谁给请回来的!这不是来坏事儿的吗!”
刘哥捂着流血的额头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我:“臭丫头,坏老子好事!”
他转头对强哥说:“先把她关起来,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强哥却犹豫了,他看了看骚动的村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狗剩:“刘哥,这事儿怕是要闹大……”
“怕什么!”刘哥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当年能把你赶走,现在也能……”
“当年的事,我可记得清楚。”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敢动我试试?”
这句话像颗炸弹,人群再次炸开了锅。
在混乱的吵嚷声中,我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第四章
院子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手电筒的光束在人群中晃来晃去。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指责声、辩解声混在一起。
强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把推开围在身边的村民,大声喊道:“都他妈别闹了!我们按规矩办事,凭什么动手?”
“规矩?你们的规矩就是拐卖人口?”我站在一旁冷笑,“刚才狗剩那句话,大家都听见了吧?”
这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几个年轻村民直接冲上前,揪住强哥的衣领:“你们还有脸提规矩?把人藏哪儿了?”
壮汉想冲过去帮忙,却被更多人拦住。
刘哥瘸着腿躲在人群后面,大声喊:“跟他们废话什么!先把人扣下!”“谁敢!”我提高声音,“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其实我根本没报警,但这话让现场安静了一瞬。
强哥猛地甩开揪住他的村民,恶狠狠地盯着我:“臭丫头,你敢报警?”
他转头对刘哥喊:“刘哥,这事儿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刘哥脸色阴晴不定,嘟囔着:“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先把人分开。”
“分开?想得美!”一个中年妇女挤到前面,“我家闺女上个月失踪,是不是你们干的?”
她这么一说,又有几个人跟着附和,控诉声此起彼伏。
我看着混乱的场面,悄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确认录音设备还在正常工作。
只要把这些证据交出去,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都别吵了!”老村长突然大喊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今天这事,肯定有误会。”
他看了看我,又看向强哥,“咱们进屋慢慢说。”
“没什么好说的!”强哥却不领情,“我们按约定办事,现在出了事,凭什么让我们担着?”
他指了指刘哥,“要不是你说万无一失……”
“你少血口喷人!”刘哥急了,“你们自己办事不牢靠,关我什么事?”
两人越吵越凶,村民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不知谁喊了一句:“打他们!”
人群瞬间失控,有人抄起院子里的木棍,朝着强哥和壮汉砸过去。
“反了你们了!”强哥被木棍砸中肩膀,疼得龇牙咧嘴,“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他和壮汉挥起拳头反抗,但村民人多势众,很快就把他们逼到墙角。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却在盘算。
照这个情况下去,证据能拿到但可能会出人命。
正想着突然发现人群里少了个人——老三陈阳不见了。
“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我大声喊,但根本没人听。
混乱中,强哥被打倒在地,几个村民还在不停地踹他。
“都住手!”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转头一看,感到十分诧异,这个人竟然是陈阳。
他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举着一个类似对讲机的东西,“警察马上就到,不想坐牢的都停手!”
这话果然管用,村民们的动作停了下来。
强哥趁机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陈阳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情况不对劲,得想办法把人分开。”我点点头,心里明白,这场闹剧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
而陈阳的突然出现又让我多了几分警惕,不知道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第五章
院子里的气氛依旧紧绷,村民们停了手,但仍警惕地盯着强哥等人。陈阳的出现暂时镇住了场面,可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都散了吧,等警察来了再说。”陈阳扬了扬手里的对讲机,语气沉稳。
人群开始慢慢散开,强哥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跟着刘哥进了屋子。
我瞅准机会,往陈阳身边凑了凑:“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陈阳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先离开这儿,找个地方说。”
他转身往院外走,我犹豫了一下,快步跟上。
夜色浓稠,我们沿着小路往山上走,谁都没说话。
直到那座破旧的神婆庙出现在眼前,我才打破沉默:“来这儿干什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陈阳推了推庙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而且,我知道这是你的地盘。”
庙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月光从破了洞的屋顶漏进来。
我刚要开口,突然听见一声低吼。
陈阳反应极快,立刻掏出藏在腰间的手枪,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别开枪!”我伸手拦住他,“是我的……宠物。”
黑暗中一双幽绿的眼睛亮了起来,紧接着,一只半人高的黑豹缓步走了出来。
陈阳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你管这叫宠物?”
我无奈地笑了笑:“它叫小黑,从小养到大的。”
我朝黑豹招了招手,“过来。”
可小黑只是瞥了我一眼,扭头钻进了里屋。
陈阳收起枪,一脸难以置信:“你还真行,敢养这玩意儿。”
“它通人性,不会伤人。”
我顿了顿,“说吧,你到底什么来头?在车里就觉得你不对劲。”
陈阳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我是警察,卧底在强哥他们团伙里。这次的拐卖案,牵扯的人太多了。”
我皱起眉头:“所以你一直知道我被拐?”
“刚开始不知道。”陈阳叹了口气,“直到听见他们说要把你送回这里,我才反应过来。这村子……不太干净。”
我心里一紧,想起小时候的事,语气变得冰冷:“何止不干净。说说吧,你为什么突然出现?还有,你手里的对讲机到底能不能联系上警察?”
陈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本来计划和同事在村外接应,结果信号被干扰了。我只能冒险回来找你,说不定能从你这儿找到突破口。”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设备,“这是信号干扰器,应该是他们装的。”
我盯着那个设备,心里盘算着。
陈阳继续说:“强哥他们背后的人不简单,这次拐卖的人,很可能和......”
陈阳附身贴近我的耳边说着。
我猛地抬头,“你是说……人体实验?”
“我在他们据点见过一些文件,提到什么‘长生项目’。”陈阳的表情严肃,“具体的还不清楚,但肯定和失踪的人有关。”
我想起阿远,心里一阵发冷。
还没等我说话,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陈阳立刻站起来,示意我别出声。
“在里面吗?”是强哥的声音。
第六章
神婆庙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和陈阳对视一眼,他伸手示意我躲到神像后面,自己则贴墙往门边挪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强哥的声音混着粗气在门外响起:“那小子肯定在这儿,老三这几天不对劲,八成和这女的串通好了。”
“吱呀——”庙门被猛地推开。
陈阳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扣住来人手腕,却发现是个村里的小喽啰。
“强哥他们去后山了,让我来看看。”小喽啰被制得直咧嘴,“我就是个跑腿的!”
确认周围暂时安全后陈阳松开手。
我从神像后走出来,看着地上的信号干扰器,心里愈发烦躁:“现在怎么办?真要等到他们搜上来?”
“得试试联系局里。”陈阳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见他眉头皱成了川字,“没信号,连紧急呼叫都拨不出去。”
他突然想起什么,摸出藏在内袋的卫星电话,“这个应该……”
话音未落,卫星电话的屏幕突然黑了下去。
陈阳反复按开机键,额角青筋直跳:“被做了手脚。”
他气得将电话砸在石桌上,零件散落一地,“出发前明明检查过设备。”
我捡起一块碎片:“从你在车里说联系老三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内部是不是出了内鬼?”
陈阳靠在斑驳的墙壁上,沉默许久才开口:“三个月前,队里负责的一起人口失踪案突然叫停。当时我们追踪到一家地下诊所,结果第二天所有线索都断了。”
他捏了捏鼻梁,“现在想来,那些被拐的人,很可能就是实验材料。”
庙外传来乌鸦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我想起刘哥他们提到的“长生项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说的诊所,和浙江医科大学有关系吗?”
陈阳猛地抬头,眼神锐利:“你知道什么?”
“只是猜测。”我把在院子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说了一遍,“阿远……我那个朋友,他是医科大学的。”
话没说完,陈阳已经掏出备用手机,快速输入号码。
电话拨了三次才接通,对面传来忙音。
陈阳换了号码再打,终于有人接起:“喂?老周,我是小陈……”
“嘟嘟嘟——”对面突然挂断。
陈阳脸色铁青,又连续拨打几个同事电话,无一例外都被秒挂。
最后他尝试拨打局里总机,这次倒是通了,接线员的声音却透着疏离:“这里是市公安局,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刑侦支队陈阳,请求支援……”
“查无此人。”冰冷的机械音传来,电话随即被切断。
我看着陈阳,想起他在车里说“被放弃了”时的语气。
庙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他迅速收起手机:“有人来了。”
“会不会是你同事?”
“希望渺茫。”陈阳捡起地上的干扰器,“这个设备的频段,只有内部人员能搞到。”
他突然凑近我,压低声音,“小雨,你相信我吗?如果接下来情况不对,你带着黑豹往西边山涧跑,那里有个废弃矿洞……”
“别说丧气话。”我打断他,摸到口袋里的录音项链还在,“他们再厉害,总不能抹掉所有证据。”
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次还夹杂着强哥的叫骂声。
陈阳把干扰器塞进我手里,自己重新掏出手枪:“不管是谁,先拖住时间。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掩盖什么。”
第七章
脚步声混着强哥的骂骂咧咧越来越近,陈阳握紧手枪,我攥着信号干扰器,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
庙门被踹开的瞬间,一声凄厉的乌鸦叫划破夜空,惊得强哥身后几个小喽啰缩了缩脖子。
“好啊你们俩,躲这儿密谋呢!”强哥一脚踢翻脚边的破供桌,木屑四溅,“老三,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阳把我护在身后,枪口稳稳对准强哥:“别动。现在你们涉嫌拐卖、袭警,罪加一等。”
“袭警?”强哥嗤笑一声,转头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兄弟们,他手机都没信号,拿什么证明自己是警察?”
话音未落,三四个壮汉突然从两侧包抄过来。
混乱中黑豹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利爪直接扑向最近的小喽啰。
场面瞬间失控,我被人撞得摔倒在地,陈阳的枪声混着叫骂声在庙里炸开。
等我爬起来时,强哥等人已经退到庙门口,临走前还放狠话:“有本事别出来!”
庙门重重摔上,陈阳靠在门上喘着粗气,手臂上有道血痕。
黑豹蹲在他脚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
“没事吧?”我扯下衣角想帮他包扎,却被他拦住。
“小伤。”陈阳擦了把脸上的汗,突然看向我,“你刚才提到浙江医科大学和阿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坐在满地狼藉中过了好久才开口:“你听过村里的神婆吗?”
陈阳摇摇头,在我对面坐下。
“我奶奶就是神婆。”我捡起块碎瓦片,无意识地在地上划着,“十岁那年,我爸妈嫌我是累赘,把我扔给奶奶。她用两个馒头就把我换走了。”
瓦片划破掌心,血珠渗出来,“奶奶教我看相算命,说我有天赋。可我的天赋都是反的,求雨就大旱,祈福就出事。村里人说我是灾星,要烧死我。”
陈阳想说什么,被我抬手打断。
“是奶奶把我从火堆里拖出来的。她身上的衣服都烧着了还死死护着我。”
我咽了咽唾沫,“从那以后,他们就盯上了奶奶的《神婆札记》,说那本书里有能操控生死的秘术。”
“所以……”
“他们在奶奶66岁生日那天动手了。”我盯着瓦片上凝固的血迹,声音平静得可怕,“祈福仪式还没结束,他们冲进庙里,用铁棍……”
“我当时就藏在神像后面,看着奶奶被活活打死。她最后一眼,还在对我摇头,让我别出来。”我平静的说着。
陈阳沉默许久,才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跑了。”我把带血的瓦片狠狠扔出去,砸在墙上碎成几片,“去了城里,边打工边学法律。我就是要回来,让他们付出代价。”
庙外传来黑豹的呜咽,像是在回应我的话。
陈阳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烟,递过来一支,我摆摆手。
他自己点上:“你说的‘长生项目’,还有阿远……你觉得和这事有关?”
“阿远从小就痴迷医学实验。”想起阿远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阵抽痛,“他十四岁就被医科大学教授看中。但我没想到,他会……”
话没说完,庙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陈阳立刻起身,手枪重新握在手里:“躲好。”
我按住他手臂,冲黑豹使了个眼色。
黑豹悄无声息地溜到门边,耳朵竖起。
黑暗中,我们屏住呼吸,等待未知的危险再次降临。
第八章
庙外的声响让空气瞬间凝固。
陈阳举起手枪,示意我别动,黑豹则弓着背,毛发竖起,死死盯着庙门。
“谁?”陈阳大声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庙里回荡。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的心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