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人生像一个不太熟的果子，看着没啥特别，但慢慢就有了味道。"
我在果园看到她偷苹果，没有说出来。没想到第二天，她拉住了我。我那个小小的决定，让我们的生活有了大变化。是说出来，还是不说？是看不起，还是理解？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没准备好的时候，突然变了样。
01
1994年夏天很热，知了一直叫，整个小镇都快被烤熟了。
王明今年22岁，从大巴车下来，背着包，满头是汗，走在去舅舅家的路上。他很久没回这个小镇了，看啥都有点陌生。
"明子，这边！"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三轮车旁边，笑着挥手。
"舅舅！"王明快步走过去，抱了舅舅一下。
"快上车，太热了，回家休息吧。"舅舅张国强拿过他的背包，放在三轮车后面。
路上很颠，舅舅给王明说小镇的变化："现在不像以前了，镇上有电了，家家都有电视。我去年花了不少钱，在山上承包了三十亩地，种了苹果树，今年第一次结果，果子不多，但挺大的，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挺好的，舅舅。"王明随便回了一句，眼睛看着路边的房子和人。他从小在城里长大，对农村生活很好奇。
"就是管起来麻烦，昨天有人偷果子，气死我了！"舅舅的声音一下子严肃了，"这果园是我的命根子，花了十几万，不能让人糟蹋了。"
王明笑着说："别担心，我这次回来就是帮您看果园的，保证没人偷。"
"那就靠你了，小明子。"舅舅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饭时，舅妈做了一桌好菜，还特意做了王明最爱的红烧肉。吃饭时，舅舅说起镇上的事，提到一个叫孙丽的女人。
"就是那个孙寡妇，她老公三年前在矿上出事死了，留下她和个八岁的儿子。"舅妈一边夹菜一边说，"人很勤快，就是命不好。"
"说起这个孙寡妇，真挺可怜的。"舅舅叹了口气，"她老公死后，厂里赔了点钱，但哪够用啊？听说她现在给人洗衣服，补补缝缝过日子，还要养个孩子。"
"现在寡妇不好过，"舅妈声音小了，"她长得还行，镇上有人说她不正经，其实都是瞎说。"
王明点点头，没说话。他对这个没见过的寡妇有点好奇。
舅舅看出他在想啥，摆摆手："吃饭吃饭，明天带你去看我的果园。"
第二天早上，王明跟着舅舅去了山上的果园。果园里的苹果树不高，但都挂着青果子，在太阳下亮亮的。
"看到没，虽然还没熟，但已经很好看了吧？"舅舅骄傲地说，"这是从省农科所买的新品种，比一般苹果甜，个头也大。"
王明在果园转了一圈，很佩服舅舅："您这果园管得真好，以后一定能赚钱。"
"就怕有人偷！"舅舅皱眉头，"你这段时间就住在果园旁边的小屋里，主要是看着点，尤其是晚上。"
王明点头答应，心里有点不高兴。在大学，他习惯了热闹，现在要住在这山上，不太习惯。
接下来几天，王明慢慢习惯了果园生活。白天帮舅舅干活，晚上坐在小屋前面乘凉，看书，或者看山下的灯。
有时候，他骑自行车下山去镇上逛逛，买点日用品和零食。在镇上，他听到了很多人说那个孙寡妇。
"那个孙寡妇啊，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卖豆腐的大娘叹气说。
"是啊，前两天我看见她儿子小伟，瘦得像根竹竿，听说有点营养不良。"卖菜的阿姨说。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明一直没见到那个孙寡妇。直到那个晚上。
02
那是七月底的一个晚上，天很闷热，乌云很多，好像要下雨。
王明在果园里最后转了一圈，准备回小屋。正收拾工具时，眼角看到远处苹果树中间有个影子，鬼鬼祟祟地动来动去。
"谁在那？"王明喊了一声，但马上又闭嘴了。他想起舅舅说有人偷果子，是小偷来了？
他放下工具，悄悄走近那个影子。躲在树后面，他看清楚了，是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很瘦，穿着一件浅色旧衬衫和深色裤子。女人小心地摘着苹果树上的果子，不停地紧张地看来看去。
"再摘两个就走，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女人小声嘀咕，声音很紧张很愧疚。
王明屏住呼吸，仔细看这个女人。她把摘的苹果小心放进布袋里，动作很轻，好像怕吵醒睡觉的孩子。
"小伟都很久没吃水果了，医生说他需要维生素..."女人又小声说，声音里有无奈和心疼。
王明一下明白了——这个偷果子的女人，可能就是那个孙寡妇。她偷果子，是为了她病了的儿子。
王明心里很乱。他应该上去阻止，甚至告诉舅舅。但女人脸上那种为了孩子什么都愿意做的表情，让他说不出话。
远处打雷了，孙丽吓了一跳，赶紧把最后一个苹果放进袋子里，然后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出了果园。
王明从树后面出来，看着孙丽走远，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弯腰捡起孙丽不小心掉的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
苹果还是青的，很酸，但王明觉得这味道很真实。
当天晚上，王明没把这事告诉舅舅。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孙丽偷摘果子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她说的话。
她不是贪心的小偷，只是一个没办法的妈妈。
第二天早上，舅舅来果园检查。走到那棵被摘了果子的树前，舅舅马上发现不对："又有人来偷果子了！"
王明站在旁边，心里很慌，但装得很平静："可能是昨晚大风刮掉的吧？"
舅舅摇头："不是，这是人摘的，你看这断口，很新。"
"会不会是小孩干的？"王明想换个话题。
"不管是谁，你得多巡逻！"舅舅很严肃，"这才第一年结果，就被人偷，不吉利。"
王明赶紧点头："知道了，舅舅，我会更小心的。"
舅舅走后，王明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啥要替那个不认识的寡妇保密，可能是因为同情她，也可能是因为她偷果子的原因让他心软了。
第二天下午，王明骑自行车去镇上小卖部买烟给舅舅。夏天的太阳烤着柏油路，热气往上冒。
小卖部在镇中心，很多人来来往往。王明买好烟，刚出店门，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是你！"一个女人在后面喊。
王明转头，愣住了。拉住他的就是昨天在果园偷苹果的女人——孙丽。
在太阳下，王明第一次看清了孙丽的样子。她比他想的年轻些，大概三十出头，脸上有些生活的痕迹，但还能看出以前很漂亮。她穿得很普通，头发随便扎在后面，眼睛里有紧张和请求。
"昨天在果园，是你看见我了，对吧？"孙丽盯着王明的眼睛，声音低又急。
王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地点头。
孙丽脸色一下子变白了："你...你告诉园主了吗？"
"没有。"王明摇头，又说，"那是我舅舅的果园，但我没告诉他。"
孙丽松了口气，眼里有感激："谢谢你...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的，只是..."
"我知道，"王明打断她，"你儿子需要吃水果，对吧？我听到你自己说了。"
孙丽惊讶地看着他，脸上有点羞愧："你都听到了啊...我儿子小伟最近有点营养不良，医生说要多吃水果，可是..."
"我懂。"王明真心地说，"不过下次需要的话，可以直接问我。别偷偷摘，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孙丽感激地点头，眼睛有点湿："真的谢谢你...你叫什么？我是孙丽。"
"我叫王明，是大学生，暑假回来帮舅舅看果园的。"
"原来是大学生啊！"孙丽眼里有点崇拜，"难怪这么讲道理。"
两人站在小卖部门口，有点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我得回去了，儿子在家等着。"孙丽先开口了。
"好的，有啥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果园旁边的小屋里。"王明友好地说。
孙丽感激地笑了笑，转身走了。王明看着她走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果园的路上，王明脑子里一直想着和孙丽的对话。她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而且镇上人对寡妇的看法会让她更难。
到了果园，王明想了想，摘了几个看起来比较熟的苹果，放在工具箱里。他想，明天可以把这些苹果给孙丽送去。
03
接下来几天，王明开始在镇上经常"碰到"孙丽。有时在菜市场，有时在小学门口。每次见面，王明都会随便地给她几个从果园带来的苹果。
"这是我舅舅让我给朋友带的，朋友不在家，你拿去给小伟吃吧。"王明总这么说，给孙丽留面子。
孙丽开始有点犹豫，但为了儿子，还是接了。慢慢地，两人成了朋友。
一天晚上，王明回果园的路上又碰到了孙丽。
"小王，等等！"孙丽叫住他，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包好的盒子，"这是我做的几个包子，你带回去吃。"
王明很惊讶："这...不用了吧，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能总白拿你的东西。"孙丽坚持说，"小伟的病已经好多了。"
王明笑着接过包子："谢谢，肯定很好吃。"
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孙丽给王明讲了她的事。她老公张军是在煤矿出事死的，当时赔了不到两万块钱。这钱很快就用在了老公的丧事和儿子的医药费上。后来，她只能靠给人洗衣服、干零活来养活自己。
"最难的不是没钱，"孙丽叹气，"是那些眼光。寡妇在镇上，就像犯了错一样，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你。"
王明点头，他在镇上已经听到了不少人说孙丽的闲话。
"对了，"王明突然想起来，"我听说镇上供销社在招人，你想去吗？"
"供销社？"孙丽惊讶地睁大眼睛，"那是个好单位啊，可他们要我吗？"
"我舅舅认识那边的主任，我可以帮你说说。"王明热心地说，"工资虽然不高，但比干零活强多了，而且有固定休息时间，也好照顾小伟。"
孙丽眼睛里有了希望："那...那太好了！谢谢你，小王。"
就这样，在王明的帮助下，孙丽在供销社找到了一份工作，负责整理货物和打扫卫生。虽然工资不高，但固定的收入让她的生活好了很多。
一天，王明去供销社找孙丽，看到她正在认真地整理货架。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很好看。那一刻，王明突然发现，这个曾经在果园里偷摘果子的寡妇，已经进了他的心里。
"小王，你来了！"孙丽看到他，脸上马上笑了，"正好，我下班了，一起去接小伟吧？"
"好啊。"王明点头，心里有点小激动。
他们一起去学校接小伟。小伟是个瘦小但很精神的男孩，看到王明，马上亲热地叫："王叔叔！"
王明摸摸小伟的头："今天学习怎么样？"
"老师表扬我了！"小伟骄傲地说，"我数学考了95分！"
"真棒！"王明竖起大拇指，"这么聪明，长大一定能上大学。"
"真的吗？"小伟睁大眼睛，很期待，"我能像王叔叔一样上大学吗？"
"当然可以，只要好好学习。"王明笑着说。
孙丽站在旁边，看着儿子和王明说话，眼里有感激和一些说不清的感情。
暑假快结束了，王明要回城里上学。在离开前的日子里，他特别珍惜和孙丽、小伟在一起的时间。他教小伟做作业，陪他踢球；也经常帮孙丽做些事，比如修理漏水的房顶、搬重东西等。
在这段时间里，王明越来越佩服孙丽那种不认输的性格。她虽然日子难过，但从不低头，总是坚强地面对一切，为儿子撑起一个家。
比起来，王明开始想自己的生活。在城里，他家条件好，前途也好，但还总是抱怨这抱怨那。而孙丽，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还是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希望。
这种差别让王明对孙丽有了更深的敬佩和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离开小镇前一天，王明在小屋里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早上坐车回城。他打算等会儿去找孙丽道别，告诉她自己虽然要回学校，但会常写信，有机会还会回来看她和小伟。
正收拾衣服时，门被急急地敲响。
"谁啊？"王明放下衣服，去开门。
门外是孙丽，脸色很白，眼睛红红的，看得出哭过。
"孙丽？怎么了？"王明很惊讶。
"小王，出事了！"孙丽声音发抖，"你舅舅刚才来供销社找我，说果园又有人偷果子，他要报警，还说是我干的！"
"啥？"王明很震惊，赶紧让孙丽进屋，"怎么回事？我舅舅为啥怀疑你？"
孙丽擦了擦眼泪："我也不知道。从那天被你发现后，我就再没去过果园了，真的！可你舅舅说有人亲眼看见一个女人在果园偷果子，而且...而且..."
"而且啥？"王明急着问。
"而且他说在果园里找到了一条围巾，是我的！"孙丽哭了出来，"可那条围巾我前几天就找不到了，我以为是在供销社丢的！"
王明皱眉头，事情变复杂了："你确定自己没去过果园？"
"我发誓！"孙丽坚定地看着他，眼里全是真诚，"自从有了工作，我每天不是在供销社就是在家照顾小伟，哪有时间去偷果子？而且...而且我也不会这么做了。"
王明相信她说的是真话。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了解了孙丽的为人。但问题是，围巾怎么会出现在果园？谁在偷果子？为啥要栽赃给孙丽？
"你别急，"王明安慰她，"我信你。我去跟舅舅说清楚。"
"可是..."孙丽担心地说，"如果他不信呢？我好不容易在供销社有了工作，要是因为这事被开除..."
她话没说完，外面就有嘈杂的声音。
"就是这里！他外甥住这儿！"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王明和孙丽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担心。
门又被敲响，这次敲得很重，差点把门震开。
"小明！开门！"是舅舅的声音，很生气。
王明深吸一口气，去开门。门外站着舅舅，后面跟着几个村民和镇上的治安员。
"舅舅，有事吗？"王明装得很平静地问。
"别装了！"舅舅很生气，指着屋里的孙丽，"果然在这！孙寡妇，你还敢来找我外甥？是不是想让他帮你说话？"
孙丽站在旁边，脸色很白，双手紧张地扭在一起。
"舅舅，您别生气，"王明想解释，"孙丽不是小偷，她没偷您的果子。"
"哼，没偷？那这是啥？"舅舅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浅蓝色的围巾，就是孙丽的，"这不是你的围巾吗，孙寡妇？就在我果园里找的！"
周围的村民开始小声说：
"果然是她，就知道这寡妇不是好东西！"
"这种人该报警抓起来！"
孙丽听着这些话，脸色更白了，但她还是抬起头，看着大家："我没有偷果子，这条围巾确实是我的，但我前几天就丢了。"
"丢了？哈！"舅舅冷笑一声，"难道它自己长腿走到我果园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