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建国看着眼前的皮箱。
从妻子去世那天起,他就把皮箱锁进了衣柜最底层,直到今天才鬼使神差地把它拖了出来。

手指搭在锁扣上,迟迟不敢动作。

最终,李建国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钥匙。

棕色皮箱像一本尘封的往事录,缓缓打开。

最上面是15年前女儿离家时摔碎的全家福,被妻子用透明胶带一点一点粘好的。

“当时要是笑一下多好。”

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上的裂痕。

皮箱里东西不多,却整理得极为有序。
角落里一本红皮日记本格外醒目,那是妻子生前最爱用的款式。

李建国拿起日记本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随着本子翻开,他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下一刻,他一脸的不敢自信崩溃了,泪流满面……



01

“李大爷,早上好啊!”门口站着社区的小刘,。

“我们在做独居老人信息更新,麻烦您填一下这个表格。”

李建国眉毛一挑,脸立刻拉了下来:“我这身体好着呢,用不着关照。”

“这是上面统一要求的,大爷别见外。”

小刘笑嘻嘻地把表格和笔塞到他手里,让他登记。

“紧急联络人怎么是你侄子?上次听老刘头说您有个女儿,在北京做什么摄影师?挺有名的那种?”

李建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闲话少说。
登记完了就赶紧去下一家吧。”

说着,将表格递回,顺手关上了门。

刚转身,他就听见门外小刘嘀咕:“什么脾气啊,怪不得女儿不要他。”

李建国站在门口,手指攥紧又松开,最终什么也没说,朝客厅走去。

书房角落的箱子里,几本相册下压着一沓证书和奖状。

最上面的一张,泛黄的纸上印着“全国中学生摄影大赛特等奖获奖者:李小雨……

日期停留在15年前。

李建国看都没看,拿起抹布继续擦拭书架。

中午时分,他按时打开药箱,取出降压药。

塑料药盒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张淑芬(妻)代领”,字迹已经模糊,却还依稀可辨。

药盒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列着服药时间和注意事项,字迹明显不同于标签上的——工整却带着几分犹豫,像是被反复修改过。

李建国对着纸条发了一会儿呆,才拿出两粒药,就着凉白开咽了下去。

窗外,邻居家的小孩放学回来,蹦蹦跳跳地喊着:“爷爷,奶奶,我考了满分!”

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奶奶拍着孙子的头,爷爷立刻往楼下跑,大概是去买奖励的零食。

李建国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脸上波澜不惊,转身拿起水杯走向厨房。

经过客厅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那块空缺,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02

傍晚,李建国下楼溜达。

“老李,出来透气啊?”老王拄着拐杖走过来,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最近身体怎样?”

“还行。”李建国头也不抬,简短地回答。

“听说你那闺女现在可厉害了,什么摄影大师,上次电视上还看到她呢!”老王兴致勃勃地说。

“你们和好了没?她啥时候回来看你?”

李建国猛地转身:“我没闺女。”

话音刚落,他径直朝小区门口走去,背影僵硬又倔强。

“这老东西,死鸭子嘴硬!”老王摇摇头,对着李建国的背影嘀咕。

“女儿那么有出息,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他倒好,装什么大尾巴狼。”

李建国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地走出小区,拐进附近的小公园。

夕阳西下,公园里三五成群的老人跳着广场舞,欢声笑语不断。

他熟练地避开人群,找了处偏僻的长椅坐下,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默默点燃。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李建国掏出来,屏幕上显示“侄子来电”。

他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大爷,我下周要出差去北京,您有什么需要带的不?”侄子的声音透着疲惫。

“不用,我什么都不缺。”李建国干巴巴地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侄子试探着问:“我听说小雨姐最近在北京办展,要不要我帮忙打听一下具体地址?您要是想——”

“不必!”李建国厉声打断,“我说了多少次,别在我面前提她。”

“大爷,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和自己闺女较什么劲啊?她毕竟是您亲生的...”

“挂了。”

李建国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深吸一口烟,目光落在远处嬉戏的小孩身上。

他站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步履沉重。

夜幕完全降临时,李建国站在厨房,对着冰箱发呆。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食材,一侧的水果格尤为引人注目——新鲜的苹果、香蕉和几颗橘子,用保鲜膜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一看就是不久前才放进去的。

李建国皱着眉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买的这些水果。

他退休后很少买这么多新鲜食材,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些。

03

拿起一个橘子,李建国闻了闻,是淑芬生前最爱的那种蜜橘。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把橘子又放回了冰箱。

周六早晨,小区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喇叭声。

李建国放下书,望向窗外。

一辆面包车停在小区门口,车上写着“新鲜水果送货上门”。

司机麻利地卸下一箱水果,小区门卫接过来,熟门熟路地朝李建国所在的单元楼走去。

李建国疑惑地皱眉,起身开门。

“李大爷,您的水果又来了!”门卫老张笑呵呵地递过箱子。

“这周的蜜橘特别甜,我刚才偷吃了一个,嘿嘿。”

李建国一脸茫然:“我没订水果啊。”

“怎么会?”老张挠挠头,“这都送了十来年了,每周六准时到,风雨无阻的。
怎么,您忘了?”

“谁订的?”

“张阿姨啊,您夫人。”老张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总说您牙口不好,得多吃水果。
上周才改到您名下呢,供货商还打电话确认过。”

李建国愣在原地,眼神复杂。

他接过水果箱,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谢谢。”

关上门,他打开箱子——新鲜的时令水果整齐地排列着,最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尊敬的李先生,感谢您继续使用我们的配送服务。
如有需要调整品类,请拨打电话xxxxxx。
您的专属配送员:小王”

李建国拿起纸条,又看看箱子里的水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水果箱底部还有一个密封的纸袋,看起来像是被人特意放在那里的。

李建国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盒降压药,正是他常吃的那种,还有一张字条:“别忘了吃药。
淑芬”

字条上的笔迹……

李建国的手微微颤抖。

这肯定不是淑芬写的,她已经走了三个月。
那会是谁?

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

下午,李建国终于下定决心整理妻子的衣柜。

这是淑芬离世后他一直不敢触碰的地方,仿佛那里还留存着她的气息,一旦打开,最后一点念想也会消散。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衣柜门,一个棕色的皮箱露了出来。

锁孔上插着半截钥匙——正是妻子临终前塞给他的那枚。

“怎么会在这里...”李建国喃喃自语,双手颤抖着去触碰皮箱。

他试着拉了拉,却发现皮箱卡在夹层里纹丝不动。

几经周折,他终于把皮箱拖了出来,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碰过了。

李建国用手指轻轻擦去灰尘,露出箱盖上刻着的字:

“小雨18岁生日・2008”

04

那一年,是女儿离家前的最后一场全家庆生。

李建国的手停在刻字上,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女儿当时戴着生日帽,笑容灿烂;妻子忙进忙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而他,送了这个皮箱作为生日礼物,说是可以装女儿的摄影作品...

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后,这个家就分崩离析。

李建国摇摇头,驱散回忆,专注看着眼前的皮箱。

妻子把它藏在这里,显然是有原因的。
但真相是什么,他既期待又恐惧。

手指在钥匙上停留了许久,他最终没有转动它,而是把皮箱放回了床下。

他还没准备好面对里面的东西,无论那是什么。

夜里,李建国睡得格外不安稳。

梦里,他看到淑芬站在阳台上,对着电话低声说话:“小雨,爸爸最近血压又高了...对,药我都给他准备好了...你别担心...”

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

窗外月光洒进来,照在床头——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棕色皮箱,正是他白天藏在床下的那个。

李建国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不记得自己把皮箱拿出来过,却又确实看到它安静地躺在床头柜旁,仿佛一直在那里等待被发现。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伸手打开了皮箱的第一层。

里面是一沓未拆的信件,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每一封都用信封装好,封口完好。

最上面一封信封上的邮戳显示“北京・2010年”,写着“父亲收”的字迹明显是女儿的。

李建国的心跳陡然加速。

他拿起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却没有拆开。

这是十五年来第一次,他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女儿,哪怕只是通过一封信。

他的手指在信封边缘徘徊,似乎只要轻轻一撕,就能看到女儿的消息。

但最终,他还是把信放回了原处,合上皮箱,重新推到床下。

有些伤口,还没准备好揭开。

05

周末下午,李建国遵医嘱去社区医院复查血压。

社区医院的老医生认识他,见他进来,熟稔地招呼:“老李,按时吃药了吗?”

“吃了。”

李建国简短地回答,坐到血压仪旁,卷起袖子。

老医生熟练地给他测血压,看着仪器上的数字皱起眉头:“还是有点高,最近是不是又不按时吃药了?”

“按时吃了。”李建国有些烦躁,“我每天两次,从不落下。”

“那就奇怪了。”老医生翻开他的病历本,指着前几次的记录。

“你看,之前一直控制得挺好的。
上个月张女士还专门来问我要调整过的药方...”

李建国猛地抬头:“谁?”

“你夫人啊,张女士。
她不是一直帮你取药吗?”老医生疑惑地看着他。

“哦,抱歉,我忘了她前阵子...”老医生的声音低了下去。

“她什么时候来过?”李建国追问道。

“就上个月吧,你住院前几天,她还特意问我你的血压情况。”

老医生回忆着。

“那次我跟她说你得做个全面检查,她答应带你来的。
结果...”

李建国沉默了。

淑芬去世已经三个月,上个月怎么可能来医院?除非...他不敢往下想。

“对了,你家闺女呢?怎么没见她来?”老医生随口问道。

李建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我没有女儿。”

老医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回答:“咦?上次和张女士一起来的不是你女儿吗?高高瘦瘦的,扎马尾辫那个...”

李建国猛地站起身,脸色苍白:“你看错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匆忙套上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诊室,只听见身后老医生莫名其妙的声音:“怎么莫名其妙就走了?”

06

走出医院,李建国站在院子里发呆。

阳光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如果老医生没认错人,那就意味着女儿不仅一直在暗中关注他,甚至还亲自来医院...

十五年了,他始终坚信女儿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也没关心过他。

现在这个信念正在被一点点动摇,他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当天晚上,李建国久久不能入睡。

脑海中闪过妻子临终前的话:“老李,答应我,别再和小雨置气了……她一直……一直……”

淑芬没能说完那句话,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当时他以为淑芬是在说胡话,毕竟女儿已经十五年没联系过家里了。

但现在想来,也许淑芬一直知道些什么,只是从未告诉他。

李建国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床下那个若隐若现的皮箱上。

他突然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把皮箱拖了出来。

这次,他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第一层。

里面是之前看到的那沓信件,他随手拿起一封,拆开来看。

信纸上,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爸爸:

北京的天气开始变冷了,您记得添衣服。

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已经租到了一个地下室,虽然小了点,但有自然光可以冲洗照片,挺好的。

最近找到一份咖啡店的兼职,老板人不错,看了我的作品后答应我可以在店里办个小型展览。

我知道您可能不喜欢我拍照,但这真的是我的梦想……

妈妈,您帮我转告爸爸,让他按时吃药,少抽烟。

我很想他。

女儿小雨

2010年10月”

李建国的手微微发抖。

原来女儿一直有写信回来,只是这些信从未到过他手中。

他又拆开几封,发现它们几乎每月一封,内容都是女儿在北京的生活和对家人的思念。

最令他震惊的是,这些信似乎都是写给他的,但信封却从未启封过。

也就是说,淑芬收到了这些信,却从未给他看过,而是把它们都锁在了这个皮箱里。

是因为当时他坚决不允许家里提起女儿的名字吗?

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李建国双手捧着信纸,久久不能平静。

天还没亮,李建国就起床了。

昨晚读了几封信后,他把皮箱重新锁好,放回了床下。

那些信逐渐从女儿刚到北京的艰难求学,到后来工作室起步,再到获得摄影奖项……十五年的时光,浓缩在薄薄的信纸上。

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07

早饭后,李建国坐在窗前发呆,回忆着十五年前的那场争吵。

那是高考志愿填报的日子,他和女儿为了志愿表大吵一架。

“您改我志愿的时候,问过我想拍什么吗?”记忆中,女儿声嘶力竭地吼着,眼中含着泪水。

“学什么摄影?能当饭吃吗?”他同样激动,“本地师范多好,毕业就能当老师,稳定体面的工作。
你非要跑到北京去受那个罪?”

“那是您想要的生活,不是我的!”女儿摔门而出。

那天晚上,他听见妻子在女儿房间低声安慰,随后是抽屉开关的声音。

第二天,女儿背着行李离开了家,临走前连句告别都没有。

他气得七窍生烟,发誓再也不认这个女儿。

回到师范录取通知书也来了,他把它撕得粉碎。

几个月后才知道,原来淑芬偷偷塞给女儿去北京的火车票和积蓄。

他和妻子大吵一架,从此家里再也不准提女儿的名字。

没想到淑芬不但一直和女儿保持联系,还帮他回信,甚至把女儿的信都保存了下来……

“滴滴——”门铃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

李建国起身开门,是邻居张大姐。

“老李啊,听说你最近查出心脏早搏?严不严重啊?”张大姐的语气里充满八卦的兴奋。

李建国皱眉:“谁告诉你的?”

“哎呀,我儿子在医院实习,前天看到你的检查报告了。”

张大姐大大咧咧地说。

“现在这病得手术治疗,需要家属签字呢。
要不要我帮你联系……”

“不必。”李建国干脆地打断,“我自己签字就行。”

“这可不行,医院规定必须有直系亲属……”

“我没有直系亲属。”李建国的语气冷得像冰。

张大姐叹了口气:“你这人,犟什么犟啊。
女儿不是在北京当大摄影师吗?让人家回来看看你怎么了?”

“告辞。”李建国毫不客气地关上门,隔绝了张大姐的絮叨。

他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平静。

心脏早搏?什么时候查出来的?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08

李建国匆忙翻出前几天的检查报告,仔细阅读。

果然,在最后一页附注中,医生建议他做进一步心脏检查,怀疑有早搏症状。

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没注意。

李建国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是前天的检查,为什么张大姐的儿子会看到?难道有人拿走了他的报告复印件?

想到这里,李建国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他走向卧室,从床下拖出皮箱,翻出最近的几封信。

最新的一封日期是两个月前,刚好是淑芬住院的那段时间。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爸爸:

听妈妈说您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我很担心。

已经联系了北京的专家,随时可以来帮您看诊。

无论您是否原谅我,请您一定保重身体。

我始终记得,您是我唯一的父亲。

女儿小雨

2023.12”

信的末尾还附了一张照片,是李建国前几个月在小区门口买菜的背影。

这张照片拍得很专业,虽然只是背影,却捕捉到了老人孤独的气质。

照片一角写着“爸爸2023.11”。

李建国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女儿不仅一直给家里写信,还亲自回来过,甚至偷偷给他拍照……

他放下信,继续翻找皮箱,在最底层发现了一个厚厚的相册。

相册里是一张张照片,有女儿的毕业照、领奖照,还有很多淑芬的背影——她站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台上的女儿,脸上挂着骄傲的笑容。

最令李建国震惊的是,相册的后半部分竟然全是他自己的照片:在小区门口下棋、在公园遛弯、去医院复查……

每张照片下面都标注着日期和简短的文字:“爸爸气色还不错”、“爸爸最近瘦了”、“爸爸在看《红楼梦》,还是最爱那本”……

仔细看时间,这些照片从五年前一直持续到前几个月,形成了一部完整的纪录。

李建国呆坐在床边,不知所措。

他以为和女儿的联系早就断了,没想到女儿一直默默关注着他,甚至可能就在他身边出现过很多次,只是他从未发现。

而淑芬,始终是这父女之间的纽带,默默地维系着这段脆弱的关系。

09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李建国第一次对自己十五年的固执产生了动摇。

李建国还没有从发现皮箱里面的秘密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一个更大的意外就接踵而至。

周一上午,他接到医院的电话,通知他心脏检查结果出来了,需要尽快手术治疗。

“李先生,您的房颤比较严重,建议尽快安排手术。”医生的声音传来。

“我们已经安排在后天上午,您需要提前一天来医院做准备。”

李建国有些懵:“这么快?”

“是的,考虑到您的年龄和病情,不宜拖延。”医生解释道。

“您女儿刚才已经电话确认了手术时间,她说会从北京赶过来陪您。”

李建国如遭雷击,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谁?”

“您女儿啊,李小雨女士。”医生理所当然地回答。

“她一直是您的联系人不是吗?之前检查报告都是发给她的……”

“你们凭什么把我的病情告诉她?!”李建国怒不可遏,“我和她早就断绝关系了!”

电话那头的医生明显愣住了:“抱歉,我们以为……您夫人生前一直说……”

“够了!”李建国粗暴地挂断电话,整个人气得发抖。

多少年了,他一直告诉所有人自己没有女儿,而现在……

他想起皮箱里的照片和信件,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是淑芬一直在背着他,把他的情况告诉女儿?李建国踉跄着走向卧室,心脏狂跳,呼吸急促。

10

他跪在床前,把皮箱拖出来,粗暴地翻找起来。

“一定有答案,一定有……”他喃喃自语,手指翻过每一封信,每一张照片。

终于,在相册最后一页,他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淑芬熟悉的字迹:“老李,小雨的手机号码:13xxxxxxxxx,医生说你的心脏问题可能需要手术,我已经告诉小雨了……”

看到这里,李建国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猛地掀翻了床头柜。

床头柜倒地的巨响吓到了窝在角落的老猫,它“喵”地一声蹿到了衣柜顶上。

李建国却没心思理会,他疯狂地在房间里翻找着,试图找出更多线索。

他拉开抽屉,翻出淑芬的药盒,倒出药片,发现底部竟然贴着一张字条:“老李的药每日两次,勿忘——小雨2023.3”

这字迹和皮箱里的信如出一辙!

李建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翻遍了所有抽屉,又在衣柜里找出淑芬的其他药盒,发现几乎每个药盒底部都贴着类似的字条,只是日期不同,从一年前一直持续到最近。

“这不可能……”李建国瘫坐在地上,头晕目眩。

他曾以为淑芬只是偶尔和女儿有联系,却没想到女儿一直在以这种方式关心他的健康,甚至连他的药都是女儿安排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医生会把他的病情告诉女儿——因为在医院的记录里,女儿可能一直是他的紧急联系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和委屈涌上心头,李建国冲向皮箱,几乎是撕扯着把剩下的信件全部倒了出来。

果然,所有信件都按月份排列,每月一封,持续了整整十五年,从未间断。

他随手拿起几封,胡乱撕开,信纸上满是女儿对他的牵挂:“爸,天冷了,您记得加衣服”、“爸,我听说您最近在学打太极,真为您高兴”、“爸,我拿到摄影大奖了,真希望您能为我骄傲”……

每一封信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李建国心上。

十五年来,他以为自己被女儿抛弃,却不知女儿一直默默守候;

他以为妻子和他站在同一战线,却不知她一直在背后维系着这段关系。

“为什么不告诉我……”李建国痛苦地低语,“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倒地后散落的物品上,一个笔记本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淑芬生前用来记账的本子,他一直舍不得丢掉。

李建国拾起笔记本,随手翻开。

下一刻,他一脸的不敢自信,完全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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