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满山,收拾收拾东西,你可以走了。"铁门缓缓打开,王狱警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望着这位朝夕相处三十年的老囚犯。李满山怔怔地坐在床沿,手中紧握着那张刚到手的释放证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真...真的可以走了?"沙哑的声音透着不敢置信,六十三岁的李满山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恐惧交织的光芒。
王狱警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十年,够长了。外面的世界变了很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李满山慢慢站起身,将几件简单的衣物和那本发黄的日记本装进塑料袋中。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三十年牢狱生涯的全部积蓄。
"记住,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派出所办身份证。没有身份证,什么都做不了。"王狱警叮嘱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记住了。"李满山点点头,郑重地将释放证明折好放进衣兜里。
谁能料到,就是这次办证,将引领他走向命运的转折点。当他拿着那张泛黄的释放证明站在派出所窗口时,经历了生死的警察在看到他时竟红了眼眶。
01
早晨七点整,江西省某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李满山站在门口,穿着一件发白的蓝色衬衫和一条宽松的黑色裤子,这是监狱发给他的便装。
他的头发已经全白,剪得很短,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涸河床上的裂纹,深深地刻在他黝黑的皮肤上。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他全部的家当:一些简单的换洗衣服、一本发黄的日记本、几张老照片,还有那张刚刚发到手的释放证明。
初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三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不用通过铁窗看到的阳光,没有边界,没有限制,明亮得让他感到不适应。
监狱大门外的世界让李满山感到陌生。马路上汽车川流不息,发出的噪音比他记忆中大得多。人们行色匆匆,手里都拿着一个小方块,低头点按,几乎没人抬头看路。街边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上写着他看不懂的词语,图片上的人穿着奇怪的衣服,做着夸张的表情。
没有人来接他。他的父母早已过世,妻子在他入狱第五年就办了离婚手续,儿子可能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李满山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脚步。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是凭着模糊的记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公交站台前,李满山盯着站牌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开往县城的车次。
当公交车到站时,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从哪个门上车。看着别人都从前门上,他也跟着上去,却被司机叫住:"大叔,刷卡啊!"
"啊?"李满山愣住了,随后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车票多少钱?"
司机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现在都用手机支付或者公交卡,没卡的话扫码付款,两块钱。"
李满山手足无措,一位中年妇女见状,主动帮他刷了卡:"大爷,我帮您刷了,不用还了。"
"谢谢,谢谢。"李满山连连道谢,脸上有些挂不住,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变化着,原本熟悉的山水已经面目全非。那条他小时候常去钓鱼的小河被水泥渠道取代;童年玩耍的竹林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高楼;连通村庄的土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崭新的路灯整齐排列。
一切都变了。
下车后,李满山站在县城的广场上,完全认不出这是哪里了。三十年前他离开时,这里还是一片低矮的平房,现在已经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他拿出手中的地图——一张入狱前的县城简图,上面的地标几乎全都消失了。
李满山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人,抱着一个婴儿,笑得灿烂。那是三十年前的他和刚出生的儿子。照片背面写着:"满山与小军,1995年春。"
看着照片,李满山的眼眶湿润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回口袋,拍了拍胸口,感受着那份思念和痛楚。三十年了,那个婴儿已经长大成人,而他却错过了儿子的整个成长过程。
"先办身份证。"李满山喃喃自语,"没有身份证,什么都做不了。"
他站起身,向路人打听派出所的位置。有人告诉他派出所搬到了新建的行政中心,需要坐公交车去,李满山谢过对方,却没敢问怎么坐车,他怕再次出丑。他决定步行过去,就算走上几个小时也无所谓,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02
李满山用仅有的一点积蓄,在县城边缘一个老旧小区租了一间不需要证件的简陋的房子。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看他衣着朴素,又不会用智能手机,便主动降低了房租,还教他如何使用电磁炉和热水器。
"大爷,您是从农村来的吧?"房东老太太好奇地问。
李满山点点头,没有解释,他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刚从监狱出来,那会让人避而远之。
"现在城里什么都要用手机,您得学会用智能手机啊。"老太太热心地说,"我孙子前年给我买了一个,我也是慢慢学的。"
李满山苦笑着说:"太复杂了,我这脑袋怕是学不会。"
"哪有什么学不会的,慢慢来嘛。"老太太拍拍他的肩膀,"您先安顿下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房间虽小,但比监狱的牢房宽敞多了。李满山把自己的东西一一摆好,将那张珍贵的照片放在床头。
他坐在床边,环顾四周,这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拥有自己的空间,不用与他人共享,不用按规定作息,这种自由反而让他感到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早晨,李满山早早地醒来。在监狱养成的习惯让他无法睡懒觉。他洗漱完毕,准备出门买些日用品。小区门口的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眼花缭乱。他站在货架前,不知道该选什么牌子的牙膏和肥皂,最后他选了最便宜的那种,像过去一样。
收银台前,收银员说:"微信还是支付宝?"
李满山掏出钱包:"现金可以吗?"
收银员有些不耐烦嘟囔地说:"可以,现在哪还有人用现金啊。"
李满山付完钱,低着头快步离开,他感觉自己像个异类,无法融入这个社会。
街上的行人大多低头看着手机,偶尔有人擦肩而过,也没人会多看他一眼。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既让他松了一口气,又让他感到孤,在监狱里,至少还有人和他说话,有人知道他是谁。
回到住处,李满山打开电视,想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
新闻里播放的内容他大多听不懂,什么"5G"、"人工智能"、"数字经济",这些名词对他来说就像天书一样。他换了几个频道,最后停在了一个播放老电影的频道,那些至少是他能理解的内容。
晚上,李满山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监狱的生活虽然枯燥,但有严格的作息时间,灯灭人睡,雷打不动,现在他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反而感到不适应。窗外不时传来汽车喇叭声和年轻人的笑闹声,这些在监狱里从未有过的声音让他辗转反侧。
黑暗中,李满山盯着天花板,思绪万千。他想起了监狱里的日子,那些年他如何一天天数着日子,期待着重获自由的日子。可现在自由来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明天去派出所。"李满山对自己说,"办好身份证,才能开始新生活。"
这个简单的目标给了他一点方向感。有了身份证,他才能找工作,才能去银行开户,才能真正地重新融入社会,李满山闭上眼睛,期待着新生活。
03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李满山早已醒来。今天是他前往派出所办理身份证的日子,他格外重视。
他换上了仅有的一套稍微体面的衣服——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和一条笔直的黑色西裤,这是他出狱时监狱发给他的。
李满山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但依然浓密,他用湿手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在晨光下更加明显,那是岁月雕刻的痕迹。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干净整洁,不想被人一眼看出是个刚出狱的人。
吃过简单的早餐后,李满山锁好门,走出了小区。初春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路边的树木刚刚抽出新芽,一片生机勃勃。李满山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自由的空气,迈步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路上,他经过一所小学,正值上学时间,孩子们背着五颜六色的书包,有说有笑地走进校门。看着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李满山不禁想起自己的儿子。
三十年前,儿子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现在应该已经是个孩子的父亲了吧?他会在哪里?过得好吗?有没有想念过自己?这些问题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李满山的脚步变得沉重。
继续走了一段路,李满山看到一家照相馆。门口的牌子上写着"身份证照片,即拍即取,十分钟出照片",他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按理说应该先拍照,可他不确定现在的流程是怎样的,决定还是先去派出所问清楚。
终于,李满山站在了派出所门前。这是一栋现代化的大楼,与他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平房截然不同。玻璃门上贴着各种通知和告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步伐匆忙。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玻璃门。
室内宽敞明亮,中央有一排排座椅,几乎坐满了人,墙上挂着大屏幕,显示着各种号码和窗口。一旁的自助机器前排着队,人们在机器上点击屏幕,操作着什么。
李满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一位穿制服的年轻人注意到了他的困惑,走过来问道:"大爷,您是来办什么业务的?"
"我...我想办身份证。"李满山有些紧张地说。
"您是补办还是换证?"年轻人问道。
"我...我没有身份证。"李满山低声回答。
年轻人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身份证?那您先去那边的自助机器上登记一下基本信息,然后取号排队。"
李满山看着那台陌生的机器,不知所措:"我不大会用那个..."
年轻人见状,热心地说:"没关系,我带您去人工窗口,让工作人员帮您。"
跟着年轻人来到一个标着"特殊业务"的窗口前,李满山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他。
窗口后坐着一位年轻的女警察,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女警察礼貌地问道。
李满山深吸一口气,将准备好的释放证明推到窗口:"你好,我想办身份证。"
04
李满山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柜台,心跳加速。窗口后的年轻女警察拿起那张泛黄的释放证明,低头仔细查看。证明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服刑期限:三十年"和"释放日期"等关键信息。
女警察的表情从平静变成了惊讶,她抬头看了李满山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证明。李满山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请稍等。"女警察说完,起身离开了窗口。
李满山站在那里,感觉时间突然变得异常缓慢。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有人好奇地瞟了他一眼,可能是因为他穿着过时的衣服,或者是因为他紧张的表情,他低着头,尽量不与人对视,生怕别人看出他的过去。
在监狱里的三十年,李满山听狱友们说过,社会对前科人员的态度有多严苛。
没人愿意雇佣他们,没人愿意与他们为邻,甚至连最基本的服务有时也会被拒绝。
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可他没想到会被晾在一边。
"是不是因为我的背景有问题?"李满山心里打鼓。也许他们正在核实他的信息,或者在讨论是否要特殊处理他的申请。他甚至想过转身离开,但又想到没有身份证,他将寸步难行。
窗口旁的人越来越少,李满山却依然站在那里等待。有几个人从他身后排队,又因为等不及而换了其他窗口。
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窃窃私语着什么,李满山感到一阵羞愧,仿佛自己的过去被公开在阳光下,供人参观。
"放轻松,都过去了。"李满山在心里安慰自己,"现在的你是自由人,和其他人一样。"
终于,那位年轻的女警察回来了,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警服,肩上的警衔表明他是这里的负责人,李满山的心一沉,看来真的出问题了。
"李满山,是吧?"中年男子走到窗口前,和蔼地问道。
李满山点点头,有些紧张地回答:"是...是我。"
"我是这里的所长,姓王。"中年男子自我介绍道,"能不能请你到我办公室坐一下?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