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在看什么?」梁远航将手中红酒杯放下,眉头紧皱,目光落在妻子手机上闪烁的转账页面。

伊莎贝拉甩了甩栗色长发,优雅地靠近丈夫,手指轻抚他的脸颊,声音如天鹅绒般柔和却不容拒绝:「父亲的心脏手术安排在下周,家族的酒庄也急需这笔资金维持运转。」

梁远航深深叹息,拇指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还是点击了确认。六年来,这样的对话已经在两人之间上演过无数次,总额已经达到惊人的1.8亿人民币。

他始终选择相信她,直到那个决定性的瞬间——他决定飞往波兰,亲自揭开这道迷雾。

那是个正午,波兰的阳光洒满了华沙广场,也照亮了梁远航心中的黑暗角落。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但内心深处,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一个可能摧毁他们婚姻的真相正悄然逼近。



01 命运的捉弄

华沙的雨滴像无数细小的针,刺痛着城市的每一寸肌肤。

伊莎贝拉凝视窗外的雨帘,思绪回溯至六年前——那个彻底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决定。

二十二岁的她,站在人生的分岔路口,不得不作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伊莎,你必须明白我们家族的处境。」父亲托马斯·科瓦尔斯基满脸愁容,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格外深邃。

「我很清楚,父亲。」伊莎贝拉轻声回应,声音虽轻却蕴含着坚定。

托马斯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渐渐变得锐利:「那位中国商人再次发来邀请,希望我们去苏州参观他的企业。」

伊莎贝拉垂下眼帘,栗色的长发遮住了她复杂的表情。父亲所指的人,她再熟悉不过——梁远航,三个月前在华沙商业论坛上邂逅的中国企业家。

这个比她大十六岁的男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毫不掩饰对她的倾慕之情。

「他对你的爱慕之情,恐怕连路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托马斯迟疑片刻,轻声说道。他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种隐晦的暗示。

「父亲!我才二十二岁!」伊莎贝拉抬起头,翡翠般的绿眼睛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他已经三十八岁了,比我大了整整十六岁!」

托马斯痛苦地注视着女儿,却无法反驳她的话语。「梁先生是个体面人,伊莎。他的财富足以让科瓦尔斯基家族起死回生。」

伊莎贝拉转身走向窗边,看着华沙古老而宁静的街道。雨水冲刷着历史悠久的建筑物,模糊了远方的景色。她热爱这座城市的一切:古老的教堂,亲切的邻居,熟悉的波兰语,还有那些承载着她无数青春回忆的角落。

现在,她被迫考虑离开这一切。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科瓦尔斯基这个家族名字,这个承载了几代人心血的传统酒业帝国。

「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她最终说道,声音中满是无奈与妥协。

托马斯点点头,快步走出房间,肩膀依旧沉重,但步履轻快了不少。

伊莎贝拉独自立在窗前,天色逐渐暗下来,街灯在雨中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光点。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那是她母亲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有着与她相似的栗色长发和翠绿眼睛,笑容温暖而坚定。



「妈妈,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道,泪水无声滑落,滴在相框玻璃上,与雨滴融为一体。

照片中的女人依然微笑着,但无法给出任何答案。

那三天里,伊莎贝拉几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尝试联系亚当,她的青梅竹马,但他正在美国进修,短时间内无法回国。

朋友们的意见五花八门,但大多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嫁给一位富有的中国企业家,生活在一个繁荣发展的国家,远离波兰经济的不确定性。

「你太幸运了!」她最好的朋友卡罗琳娜激动地说,「多少姑娘梦想着嫁到国外,过上优渥的生活啊!」

但伊莎贝拉心中充满犹豫。她曾梦想在华沙大学完成艺术设计学业,毕业后在本地的时尚杂志工作,周末和朋友们在维斯瓦河边野餐,也许有一天会遇见一位志同道合的波兰青年,组建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庭。

这样的梦想,此刻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

02 异国婚姻

三天后,伊莎贝拉踏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

飞机穿越云层,华沙的雨景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伊莎贝拉透过舷窗,看着自己的祖国变成一个模糊的灰点,最终完全隐没在浓厚的云层之下。

她没有哭泣,但心中却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和空虚。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梁远航亲自前来迎接。他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身形挺拔,举止优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至少五岁。

「伊莎贝拉小姐,欢迎来到中国。」他用流利的英语说道,随后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

伊莎贝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眼神中却藏着深深的不安与紧张。

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可能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梁远航三十八岁,眉宇间透露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与沉稳。他的黑发修剪得一丝不苟,鬓角略带银丝,更添成熟男性的魅力。他的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商界精英的气质与修养。

「我们先到我在上海的公寓休息。」梁远航柔声提议,语气中带着体贴。

伊莎贝拉只是轻轻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未知未来的忐忑。

梁远航的上海公寓位于陆家嘴金融区最豪华的地段。从落地窗远眺,整个外滩的璀璨夜景尽收眼底。

「夜景很美,对吗?」梁远航站在伊莎贝拉身旁,目光却不在风景而在她的侧脸上。

伊莎贝拉惊叹于这座现代化都市的繁华与活力。「我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夜景。」

梁远航微笑着说:「苏州的夜景也别有韵味,希望你会喜欢那里。」

伊莎贝拉转身面对这位中年男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梁先生,我必须坦白...」

「我知道父亲的用意,也明白您对我的...」

梁远航轻轻摇头,打断了她的话语:「伊莎贝拉,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决定。我只希望有机会让你了解我,了解中国,一切顺其自然。」

他的诚恳让伊莎贝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接下来的日子,梁远航带伊莎贝拉游览了上海和苏州的名胜古迹。他热情地讲述中国的历史文化,展示他的企业帝国。伊莎贝拉逐渐被这个成熟、稳重又博学的男人所吸引。

「我父亲曾是华沙最有名的酒业大亨。」一个静谧的夜晚,伊莎贝拉主动提起,「但金融危机摧毁了他的一切。」

梁远航专注地聆听,眼中流露出真诚的理解与同情。

「家族的荣誉与尊严,对波兰人来说意味着生命。」伊莎贝拉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我理解。」梁远航轻轻握住她的手,「科瓦尔斯基家族会重新崛起的,我保证。」

他没有提及婚姻,只是许下了帮助她家族重振旗鼓的承诺。

伊莎贝拉感动得泪如雨下,梁远航的体贴与理解远超她的预期。

03 表面幸福

两个月后,梁远航向伊莎贝拉求婚了。

在苏州最高级的法式餐厅,他单膝跪地,掏出一枚闪耀的钻戒。

「伊莎贝拉,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或许太突然了。我比你大很多,文化背景也完全不同。但我承诺会尊重你,珍爱你,尽我所能给你带来幸福。」

伊莎贝拉凝视着他许久,最终缓缓点头。她选择了接受,一方面为了家族的未来,另一方面也为了这个真心待她的男人。

婚礼在苏州举行,奢华程度令人咋舌。中国媒体争相报道这位迎娶波兰名模的成功企业家。伊莎贝拉身着定制婚纱,宛如童话中走出的公主。



华丽表象下,她的心仍充满着对未知前路的担忧与恐惧。

婚后,伊莎贝拉住进了梁家位于苏州中央商务区的豪华公寓。这套占地三百五十平米的复式住宅,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财力与品位。

梁远航为她聘请了专职翻译和生活助理,尽可能地帮助她适应在中国的生活。

「想要什么尽管说,不要有任何顾虑。」梁远航常常这样对她说。

伊莎贝拉逐渐学会了简单的汉语,适应了中国的饮食习惯。她开始在苏州结交一些朋友,大多是外国人圈子。梁远航也时常带她参加各种商业晚宴,介绍她认识各界名流。

「除了漂亮,她还有什么价值?」一次晚宴上,伊莎贝拉无意中听到有人这样评价她。

「梁总就是喜欢收藏漂亮的外国玩物而已。」另一个声音附和道,语气中充满轻蔑。

伊莎贝拉紧握酒杯,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与泪水。

回到家后,她躲在浴室里无声地哭泣。梁远航敲门进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亲爱的?」

伊莎贝拉擦干眼泪:「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家了。」

梁远航立刻表示可以安排她回波兰探亲。「我还可以提供一笔资金,帮助你父亲重建酒业。」

伊莎贝拉惊讶地看着丈夫:「你愿意帮助我父亲?」

「当然,他现在是我的岳父。」梁远航温和地微笑,「科瓦尔斯基家族的荣誉,也是我的责任。」

这一刻,伊莎贝拉心中第一次涌现出真正的感动与爱意。

第二天,梁远航便安排人转了一笔四百万元给伊莎贝拉。「这只是个开始,」他承诺道,「我们会逐步投资波兰的酒业项目。」

伊莎贝拉激动地拥抱了丈夫,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一个月后,伊莎贝拉回到华沙探亲。她将部分资金交给父亲,用于重振家族酒业。

托马斯欣喜若狂:「这比我预期的还要多!梁先生真是太慷慨了。」

伊莎贝拉微笑着说:「他是个好人,父亲。我开始真正喜欢他了。」

托马斯拍拍女儿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最终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回到苏州后,伊莎贝拉对梁远航更加体贴入微。她认真学习中文,深入了解中国文化。

梁远航的事业愈发繁忙,经常全国各地出差。伊莎贝拉则开始定期回波兰探亲,每次都带回大量资金。

两年过去,科瓦尔斯基家族在华沙的地位逐渐恢复。托马斯重新扩展了酒业版图,生意日渐兴隆。

伊莎贝拉每次回波兰,都能看到家族复兴的明显进展。这让她感到无比欣慰,也更加感谢梁远航的支持。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关系开始出现微妙变化。梁远航的商业帝国扩张到全国乃至海外市场。两人聚少离多,有时甚至整月才能见上一面。

伊莎贝拉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尽管她已经习惯了中国的生活方式。

「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一次难得的二人世界晚餐时,梁远航问道。

伊莎贝拉放下筷子:「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相处了。」

梁远航叹了口气:「对不起,公司最近真的太忙了。下个月我们一起去马尔代夫度假,好吗?」

伊莎贝拉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但那次度假最终因为梁远航突发的商务危机而取消了。伊莎贝拉失望透顶,决定独自回波兰待一段时间。此时距离他们结婚已经整整三年。

在华沙,伊莎贝拉惊讶地发现父亲的生意比想象中还要兴旺。

「我们甚至开始向德国和法国出口葡萄酒了。」托马斯骄傲地宣布。

伊莎贝拉欣慰地笑了:「太棒了,父亲。对了,这次我带来了九千万元人民币。」

托马斯惊讶地看着女儿:「这么多?梁先生知道这笔钱的具体用途吗?」

伊莎贝拉摇摇头:「他只知道我需要帮助家族,从不过问细节。」

托马斯若有所思:「他真是个慷慨的人。」

伊莎贝拉轻声说:「是的,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见到他了。」

04 渐起疑云

回到苏州后,伊莎贝拉发现梁远航又一次出差了。

她独自在宽敞豪华的公寓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与寂寞。

她开始频繁与华沙的家人和朋友视频通话。有时,这些通话会持续到深夜,她会用波兰语快速交谈,声调中带着一种在梁远航面前从未展现的活力。

梁远航偶尔回家时,常常发现她匆忙挂断电话,神色间略显慌张。

「你最近跟谁联系这么频繁?」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只是家人和老朋友罢了。」伊莎贝拉轻描淡写地回答。

梁远航没有追问,但心中的疑虑开始悄然滋长。

四年婚姻过去,伊莎贝拉汇往波兰的资金已累计近1.2亿元。梁家其他成员开始对此议论纷纷,暗地里质疑这段婚姻。

「她把你的钱都送回波兰去了!」梁远航的母亲警告他,「你真的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梁远航皱眉:「妈,那是我的钱,我有权决定如何使用。伊莎贝拉在帮助她的家族重建,这没什么不对。」

母亲叹息:「你太宠她了,孩子。一个结婚四年,从不提生子的女人,却只知道往外送钱...」

「够了!」梁远航打断母亲的话,语气中满是不悦。

晚上,他试探性地问伊莎贝拉:「你有没有考虑过要个孩子?」

伊莎贝拉明显紧张起来:「现在吗?我以为你太忙了,不想要孩子。」

梁远航注视着妻子:「那你想要吗?」

伊莎贝拉避开他的目光:「等再过几年吧,好吗?」

梁远航点点头,但他感到他们之间的鸿沟正在不断扩大。

第五年,伊莎贝拉回波兰的频率明显增加。每次停留时间也从原来的一周延长到了三四周。她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都设置了密码,从不让梁远航接触。

有一次,梁远航回家发现伊莎贝拉正急匆匆地收起一张文件。

「什么东西?」他问道,语气中难掩好奇。

「没什么,只是一些家族酒业的资料。」伊莎贝拉迅速将纸张塞进包里。

梁远航没有追问,但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

05 真相逼近

一个寒冷的夜晚,梁远航接到一个来自华沙的陌生电话。

窗外雨声敲打着玻璃,苏州的夜晚被一层湿冷的雾气所笼罩。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的国际号码,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喂?」他犹豫片刻后,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

随后,一个男性的声音用波兰语快速说了几句话,语调中充满急切与愤怒。

还没等梁远航回应,对方迅速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串空洞的忙音。

梁远航皱起眉头,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在哪里听过。就像记忆中的某个碎片,模糊地漂浮在意识边缘,却无法完整拼凑。

他放下手机,走向客厅,伊莎贝拉正坐在沙发上阅读一本波兰语杂志。

「刚才有个波兰来电,你认识这个号码吗?」他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问道,同时将手机递给妻子。

伊莎贝拉抬起头,栗色长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眉毛微微皱起,然后摇摇头。

「大概是打错了。」她漫不经心地说,声音平静,目光却避开了丈夫的视线。

「波兰的国际电话费很便宜,可能只是随机推销什么产品。」她补充道,重新将注意力转回杂志。

但梁远航敏锐地注意到,当她将手机还给他时,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冰凉。

这个细微的反应与她平静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在他心中激起一阵不安的涟漪。

第六年过去,随着时间推移,伊莎贝拉汇往波兰的资金已经累计接近1.8亿元人民币。

这个数字即使对于梁远航这样的企业家来说,也是一笔惊人的金额。

他开始注意到,每次转账后,科瓦尔斯基家族酒业的财务报表并没有相应的改善,资金的去向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梁家的亲戚朋友也察觉到了这种异常,他们在家族聚会和私下场合都开始委婉地表达关切和怀疑。

「远航,你有没有想过...」他母亲在一次家宴后私下问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满是担忧。

「我们都替你操心,儿子。」父亲补充道,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不赞同。

最终,在一个雨夜,他最好的朋友刘明在他们常去的私人会所里提出了那个所有人都在回避的问题。

「她是不是在骗你?」刘明放下威士忌酒杯,锐利的目光直视梁远航。

「我们认识二十五年了,我不能再看着你这样被蒙在鼓里。」他的语气中既有关心也有一丝愤怒。

「也许她在波兰有别的男人,」刘明继续说,声音低沉却清晰。

「那些钱,可能根本就没用在什么家族酒业上。」

梁远航猛地站起身,酒杯险些打翻。

「够了!」他愤怒地反驳,「你不了解伊莎贝拉,也不了解她家族的情况。」

当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床上时,梁远航不得不承认,这些怀疑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它们像阴影一样慢慢扩散,占据了他的思绪,令他辗转难眠。

伊莎贝拉似乎感觉到了丈夫的变化,她的行为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她的手机总是带着密码,通话时会走到阳台或浴室这类私密空间。

连以前随手放在书桌上的日记本,现在也开始上锁保存。



这些举动只是进一步加深了梁远航的疑虑,让他越发不安。

她减少了与华沙的电话联系,但奇怪的是,回波兰的频率却增加了。

每次行程从原来的一周延长到两周,再到现在的一个月。

更微妙的是,每次临行前,伊莎贝拉都会对梁远航格外温柔体贴,仿佛是一种弥补或者安抚。

「等我回来,我们就好好度个二人世界,」她会这样承诺,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你一直想去巴厘岛的那个私人海滩,对吗?我们下个月就去。」她的声音轻柔而甜美。

但每次回到苏州,这些承诺就像雪花落入热水,很快就消融无踪。

她会立刻投入到自己的社交圈中,日程表被各种活动和安排塞得满满当当。

与丈夫的相处时间寥寥无几,那些甜蜜的承诺仿佛从未存在过。

梁远航开始暗中调查那些汇往波兰的资金去向。

他聘请了专业的国际财务调查团队,投入了大量资源。

但波兰的商业体系与中国截然不同,信息透明度低,企业记录复杂。

再加上语言障碍,调查进展缓慢而艰难,成果寥寥无几。

最终得到的有限信息显示,资金大部分确实流向了科瓦尔斯基家族的酒业,用于各种投资项目和业务扩张。

这似乎印证了伊莎贝拉的说法,但直觉告诉梁远航,事情没那么简单。

表面平静的海面下可能暗藏着他无法看见的暗流,有些真相被刻意隐藏起来。

第六年末,秋风渐起,伊莎贝拉又一次准备回波兰。

这次她计划停留整整六周,理由是父亲托马斯的心脏问题再度恶化,需要她长时间的陪伴和照料。

临行前夜,梁远航工作到深夜才回家,发现客厅的灯依然亮着。他轻手轻脚地进门,听到伊莎贝拉在阳台上用波兰语快速地交谈,语调低沉而急促,偶尔夹杂着一些他从未听过的情绪化词汇。

听到丈夫的脚步声,伊莎贝拉像触电般迅速挂断电话,转身面对梁远航。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月光下,她的表情复杂难辨。

「在跟谁通话?这么晚了。」梁远航努力保持语气的平静,仿佛只是出于普通的好奇。

「我父亲,」伊莎贝拉平静地回答,走回客厅,「在确认明天的接机安排。」

「波兰现在是凌晨三点,他睡不着,所以打来电话聊几句。」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梁远航点点头,脸上没有表露任何怀疑。但他敏锐地注意到,伊莎贝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显示的通话时间是二十七分钟——远超一个简单接机安排所需的时间。

送伊莎贝拉去机场的路上,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她兴奋地谈论着回国后的计划,而梁远航只是沉默地点头,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一次,他不会再满足于间接的调查和猜测。他要亲自去波兰一探究竟,解开这个持续了六年的谜团。

伊莎贝拉离开三天后,梁远航也订了飞往华沙的机票。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伊莎贝拉和托马斯。

06 揭开真相

抵达华沙后,他按照以前记下的地址来到岳父家。

华沙的秋天比苏州要寒冷许多,金黄的落叶在微风中打着旋儿,落在梁远航的肩头和发间。这座古老的城市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中,建筑物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醒目。

梁远航站在一栋古典风格的公寓楼前,反复确认着手机上的地址信息。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尽管在过去的六年里,他曾无数次听伊莎贝拉描述过这个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秋日清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带来一丝清醒和勇气。

敲响门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如擂鼓,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回到了初次见到伊莎贝拉时的紧张状态。

门锁转动的声音清脆而缓慢,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门开了,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伊莎贝拉,而不是他预想中的岳父或管家。

梁远航愣住了,尽管他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情景依然让他震惊。

伊莎贝拉穿着一件宽松的家居服,栗色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没有化妆,看起来与在苏州时截然不同。

看到丈夫的突然出现,伊莎贝拉明显愣了一下,眼睛瞪大,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她的身体微微后退半步,似乎是下意识的防御姿态,随即又强迫自己站定。

「远航?你...你怎么来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伊莎贝拉的声音有些颤抖,表情不太自然。她的右手不自然地抚摸着颈侧,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梁远航再熟悉不过了。

「我想给你个惊喜,」梁远航微笑着说,尽量维持表面的平静。他敏锐地注意到妻子的反应有些异常,远超出单纯因惊讶而产生的慌乱。

他的目光掠过伊莎贝拉的肩膀,试图看清公寓内部,「托马斯在家吗?」

公寓内部光线昏暗,只有玄关的一盏小灯亮着,这让梁远航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他能感觉到屋内有种紧张的气氛,仿佛有人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什么。

伊莎贝拉迅速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个笑容在梁远航眼中显得如此勉强和不自然,就像一个蹩脚演员在表演一个不擅长的角色。

「父亲出去了,很快会回来。」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语速也明显加快。「你先休息一下吧,你一定累了。」她边说边把他让进门,动作有些过于急促。

梁远航踏入公寓,环顾四周。屋内的摆设简单而朴素,与伊莎贝拉描述的豪华家族宅邸截然不同。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紧张感,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伊莎贝拉匆忙地带他参观公寓,动作略显慌张,解释声音也不自然地提高。「这是客厅,那边是厨房...父亲的卧室在那边...这是...这是我们今晚睡的房间。」

梁远航注意到她刻意避开了走廊尽头的几个房间,当他询问时,伊莎贝拉含糊地表示那些是储物间。

在整个参观过程中,伊莎贝拉的眼睛不断地瞟向那些被略过的房间,似乎在担心什么。

随后,伊莎贝拉匆忙地为他准备了简单的晚餐——一些面包、奶酪和冷肉。「对不起,没什么准备,」她解释道,「我们可以明天去餐厅吃。」

用餐过程中,伊莎贝拉一直心不在焉,几次拿起手机看时间,眼神游移不定。梁远航试图询问岳父的健康状况和家族酒业的经营情况,但伊莎贝拉的回答都很笼统,缺乏以往的细节。

「父亲最近好多了...酒庄运转正常...我们在北部地区开了新分支...」

这些回答听起来像是背诵好的台词,而非真实情况的描述。

晚餐后,伊莎贝拉提议梁远航应该休息,长途飞行一定让他很疲惫。「你先睡吧,我要收拾一下厨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梁远航点头同意,确实感到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疲惫,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家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异常和紧张。

躺在床上,梁远航假装进入梦乡,但实际上他的感官高度警觉。他听到伊莎贝拉在厨房忙碌的声音,然后是几次压低声音的电话交谈,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语气显得急促而焦虑。

大约半小时后,外面的活动声渐渐平息,伊莎贝拉轻手轻脚地进入卧室,在床边站立片刻,似乎在确认他是否已经睡着。然后她悄悄离开,房门被小心翼翼地关上。

梁远航等待着,聆听着外面的一切声响,直到确信伊莎贝拉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半夜,梁远航从浅眠中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一片银白的光斑。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老式暖气片偶尔发出的轻微响声打破这份寂静。



他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四十分,睡意全无。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没有开灯,借着月光摸索着走向门口。

他走出房间寻找伊莎贝拉,走廊上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突然,他听到一个房间传来压低的交谈声和轻微的争执声。

那正是伊莎贝拉白天刻意避开的「储物间」之一。

梁远航本想离开,却听到妻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他踟蹰片刻,最终还是轻轻走近,站在半掩的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交谈,他瞳孔骤然放大,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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