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妈的第七张电话在深夜响起时,我终于接了。
她声音哽咽:"小辉,今年过年能不能回来啊?妈想你了。"
我刚要回答,手机又响了,是大姐发来的微信:"别回来,弟弟再婚,家里正张罗着凑50万彩礼呢。"
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该回什么。
十年北漂,我攒了一套小房,还欠着几十万房贷。
在这个家里,我只是一台提款机。
窗外,北京的雪无声无息地下着,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同时亮着的两条信息,心如刀割
01
一月的北京,寒风刺骨。
我站在公司楼下,看着手机上妈妈的来电提醒,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三个电话了。
犹豫半晌,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辉啊,今年过年回来吗?"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妈,我这边工作挺忙的,可能回不去。"我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歉意。
"都十年了,小辉。家里人都想你。"她顿了顿,"你弟弟明年要结婚了,这是他第二次婚姻,你知道的。"
我默不作声。
弟弟小杰的第一次婚姻持续了不到两年,离婚时闹得沸沸扬扬。
那时我匆匆回去一趟,看到爸妈花白的头发和疲惫的面容,心里难受得不行。
"小辉,你在听吗?"妈妈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在听,妈。我再考虑考虑吧。"我敷衍道。
挂掉电话,我深吸了一口冷空气,白雾从嘴里冒出来,散在空中。
北京,这座我漂泊了十年的城市,既熟悉又陌生。
我是在这里一步步从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变成了如今的中层管理,耗尽了我的青春和热血。
公司里,同事小王递给我一杯热咖啡。"又是家里电话?"他问。
我点点头,苦笑一声。"老一套,催我回家过年。"
"那你回不回?"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看着漩涡在黑色液体中成形又消散。"不知道,我妈说我弟弟要再婚了。"
"哎呀,喜事啊。"小王笑着说。
我没回应,只是低头喝了口咖啡。
小王不了解我家的情况,我也不愿多说。
十年前,我背着行李来到北京,只为了逃离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在那里,我永远是"别人家的孩子",而弟弟永远是"我们家的孩子"。
回到出租屋,我打开电脑,准备处理些工作邮件。
手机又响了,是妈妈的第四个电话。
"小辉,你到底回不回来啊?车票我们都可以给你买好。"她的声音急切。
"妈,我真的很忙,公司年底有项目要收尾。"
"什么项目比家里重要?你弟弟的婚事,全家都得到齐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尽量吧。"
刚挂断电话,大姐的微信就进来了:"小辉,最近忙什么呢?"
"工作,姐。你那边怎么样?"我回道。
"还行。"大姐似乎在犹豫什么,片刻后发来一条长消息:"小辉,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小杰要再婚,对方家里要50万彩礼。爸妈手头紧,可能会问你借点钱。"
我盯着屏幕,一阵恍惚。
50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房贷每月还款7000多,虽然工资不低,但存款也就30万左右。
"姐,我这边也不宽裕。"我实话实说。
"我知道,所以提前告诉你。"大姐回复得很快,"但爸妈肯定会问你的,他们觉得你在北京工作,肯定赚大钱了。"
我苦笑。
这就是我的家人,永远觉得我应该有取之不尽的钱,可以随时支援家里。
"小辉,我实话跟你说吧,"大姐继续发消息,"如果你不想贴钱,今年就别回来了。"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前。
窗外,北京的夜色已经笼罩了整座城市,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
我在这座城市打拼了十年,终于有了一席之地,可家里人眼中,我似乎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提供经济支持的存在。
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地参加了一个又一个会议。
中午休息时,妈妈的第五个电话又来了。
"小辉,妈就问你一句,过年回不回来?"
"妈,我真的很忙..."
"忙什么忙?"妈妈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弟弟的婚事,你这个当哥哥的连面都不露,像什么话?"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妈,我知道弟弟的事重要,但我真的抽不开身。"
"你就是不想回来!"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自从你去了北京,就跟家里越来越生分了。"
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的声音:"让我来说。"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爸爸接过了电话:"小辉,是爸爸。"
"爸。"我的声音低沉。
"小辉,家里确实有点困难。"爸爸的语气平静,"你弟弟要结婚,对方家要50万彩礼。我和你妈退休金加起来才1万多一个月,积蓄也不多..."
我明白他的意思。
"爸,我也有房贷要还..."
"我知道,我知道。"爸爸打断我,"但家里真的很需要你这个时候出力。你在北京这么多年,工资肯定不低吧?"
我没有正面回答:"爸,我会考虑的。"
02
挂了电话,我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公司食堂里,我一个人坐在角落,机械地吃着盒饭。
小王端着餐盘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关切地问。
我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家里要我出钱给弟弟办婚礼,50万。"
小王瞪大了眼睛:"50万?你弟弟娶的是公主吗?"
我苦笑:"是彩礼钱,我弟这是再婚。"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本来就有房贷,哪来那么多钱?"
小王沉思片刻,说:"要不你就直说没钱?"
"哪有那么简单。"我苦笑,"在我家,弟弟永远是第一位的。"
下班回到出租屋,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又响了,是妈妈的第六个电话。
我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小辉,妈求你了,回来一趟吧。"妈妈的声音哽咽,"全家就等你一个人了。"
"妈..."我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你弟弟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他第一次婚姻不幸福,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适的,我们不能让他错过啊。"
我闭上眼睛,感到一阵心痛。
十年了,我在北京拼命工作,省吃俭用,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而现在,家里人却把我视为解决问题的提款机。
"妈,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我终于说出了实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一声长叹:"小辉,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家人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插进我的心脏。
我感到一阵窒息。
"妈,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你弟弟结婚,作为哥哥,你不应该尽力帮忙吗?"
我无言以对。
在我家,"尽力帮忙"似乎永远是我的责任,而不是所有人共同的事情。
挂了电话,我给大姐发了条微信:"姐,妈又催我回家了。"
大姐很快回复:"别回,弟弟再婚需要50万,你回去肯定得掏钱。你现在工资多少?存款有多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税后2万左右,存款30多万,但有房贷。"
"那你肯定得出一大笔。"大姐直言不讳,"爸妈已经说了,你一个人在北京,没有家庭负担,应该多出点。"
我苦笑。
在家人眼中,我的奋斗、我的辛苦、我的梦想,似乎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我能给家里提供多少钱。
"小辉,我实话告诉你。"大姐继续发消息,"我已经出了15万,姐夫家里也不富裕,我们还有孩子要养。爸妈的意思是,你最少要出20万。"
20万,我的心一沉。
这几乎是我全部积蓄的三分之二。
如果拿出这么多,我的生活会陷入困境。
"姐,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我坦白道。
"那你就别回来了。"大姐的回复简单直接,"否则爸妈会一直逼你掏钱的。"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前。
窗外,北京的夜空繁星点点。
十年前,我怀揣着梦想来到这座城市,希望能够摆脱家乡的束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看来,那个梦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深夜,妈妈的第七个电话在我熟睡中响起。
我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小辉,今年过年能不能回来啊?妈想你了。"
我刚要回答,手机又响了,是大姐发来的微信:"别回来,弟弟再婚,家里正张罗着凑50万彩礼呢。"
两条信息同时出现在我眼前,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窗外,北京的雪无声无息地下着,覆盖了整个城市。
我起床,走到窗前,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突然决定回家一趟。
不为弟弟的婚事,只为十年未见的父母。
我买了一张春节前三天的火车票,简单收拾了行李。
离开前,我给大姐发了条微信:"姐,我决定回去看看。"
大姐很快回复:"你疯了?准备好被榨干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警告,径直去了火车站。
火车上,我回想起离家的这十年。
刚到北京时,我住在一个狭小的地下室,每天挤地铁,风里来雨里去。
后来慢慢有了起色,换了几份工作,工资也涨了不少。
03
三年前,我咬牙贷款买了一套小两居,虽然位置偏远,但总算有了自己的家。
这些年,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回去,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被要求出钱。
弟弟上大学要学费,弟弟买车要首付,弟弟结婚要彩礼...而我,似乎成了家里的提款机。
火车缓缓驶入家乡的站台,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映入眼帘。
这座三线城市比起十年前变化不大,街道还是那么窄,房子还是那么旧。
我没有提前告诉家里人我回来的消息,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车子停在老旧的小区门口,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那栋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楼房。
按响门铃,门很快开了。
妈妈站在门口,看到我时,她愣住了,然后眼泪夺眶而出:"小辉,你、你怎么回来了?"
"想您了。"我简单地说,然后走进屋内。
客厅里,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他放下遥控器,站起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小辉,你回来了?"
"嗯,爸。"我点点头,放下行李。
"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啊。"爸爸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想给你们个惊喜。"我笑了笑。
妈妈已经进厨房忙活起来:"我去做你爱吃的红烧肉,你爸前天刚买了一块五花肉,正好。"
我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
家里的陈设和十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些照片。
茶几上,摆着弟弟和前妻的结婚照,旁边是弟弟单人的近照。
我注意到,没有一张我的照片。
爸爸给我倒了杯茶,坐在我对面:"在北京还习惯吗?"
"挺好的。"我淡淡地回答。
"工作顺利吗?"
"还行,刚升了职。"
爸爸点点头,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谈钱的事。
我决定主动提起:"爸,我听说弟弟要再婚了?"
爸爸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是啊,这次对方条件不错,家里有两套房子,但要的彩礼高,50万。"
"50万?"我假装惊讶,"这么多啊?"
"是啊,我和你妈这些年的积蓄加起来也就20多万。"爸爸叹了口气,"你大姐家出了15万,还差不少..."
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我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问:"弟弟自己有存款吗?"
爸爸摇摇头:"他工作一直不稳定,前段时间还换了工作,手头紧。"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小辉,一会儿你弟弟也回来吃饭,他听说你回来了,特别高兴。"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里却在想,弟弟高兴的原因,恐怕是看到了"钱"回来了。
不到一个小时,弟弟小杰回来了。
他比我记忆中胖了不少,穿着一件名牌外套,手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很贵的手表。
看到我,他露出夸张的惊喜表情:"哥!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热情得有些过分。
我拍拍他的背,笑着说:"好久不见。"
饭桌上,气氛异常热烈。
妈妈不停地给我夹菜,爸爸不停地给我倒酒,弟弟不停地问我北京的生活。
一顿饭下来,话题始终没有触及钱的问题,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晚饭后,弟弟主动留下来帮忙洗碗,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心不在焉。
弟弟洗完碗,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哥,这次回来待多久?"
"过完年就走。"我简短地回答。
他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说:"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我转过头看着他:"什么事?"
"我要结婚了,你知道的。"他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对方家里要50万彩礼,爸妈和大姐已经凑了35万,还差15万..."
果然来了。
我淡淡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弟弟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哥,你在北京工作这么多年,肯定存了不少钱吧?能不能..."
我打断他:"你自己有多少存款?"
他愣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存款不多,前段时间换工作,用了不少钱..."
"那你的第一次婚姻,爸妈出了多少钱?"我继续问。
弟弟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那次是30万彩礼..."
"那30万都是爸妈出的?"
弟弟点点头,低下了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小杰,我在北京这些年,自己买了房子,每个月还有房贷要还。我的存款没你想象的那么多。"
弟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哥,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如果凑不齐50万,对方家里可能会取消婚约..."
04
我无力地看着弟弟,在他眼中,我似乎只是一个可以提供资金的存在,而不是一个有着自己生活、自己困难的兄长。
"我考虑考虑吧。"最终,我只能这么回答。
弟弟的脸上重新浮现笑容:"谢谢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匆匆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不一会儿,爸妈从卧室出来,显然他们一直在听我们的对话。
"小辉,"爸爸开口,语气中带着恳求,"你弟弟这次真的很重要,对方条件很好,是他的一次机会..."
妈妈接过话头:"是啊,小辉,你在北京这么多年,工资那么高,手头应该宽裕些吧?"
我看着他们,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在他们眼中,我的十年奋斗,我的辛酸苦辣,似乎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我能给家里提供多少经济支持。
"爸,妈,"我努力保持平静,"我在北京买了房子,每个月要还房贷7000多。我的积蓄不多,拿出15万,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数字。"
爸妈对视一眼,然后妈妈说:"小辉,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你弟弟这次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他第一次婚姻不幸福,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适的..."
"那他自己为什么不努力工作,攒钱呢?"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妈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小辉,你这是什么话?你弟弟工作一直不稳定,哪有那么容易攒钱?再说了,你们是亲兄弟,他有困难,你不应该帮忙吗?"
我沉默了。
是啊,我们是亲兄弟,可是这么多年来,当我有困难的时候,家里人又给予了我多少帮助?
"我再考虑考虑吧。"最终,我还是这么回答。
那晚,我躺在自己的老房间里,辗转难眠。
墙上还贴着我上大学时的海报,书桌上放着我高中时的奖状。
时间仿佛在这个房间里静止了,但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太多。
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惊醒。
是大姐。
"小辉,你真回来了?"大姐站在门口,表情复杂。
我点点头:"嗯,昨天到的。"
大姐走进来,坐在我的床边:"我不是告诉你别回来吗?"
"想回来看看爸妈。"我简单地说。
大姐叹了口气:"爸妈和弟弟跟你谈钱的事了吧?"
我点点头。
"那你怎么说的?"
"说再考虑考虑。"
大姐皱起眉头:"小辉,你别糊涂。这15万可不是小数目,你拿出来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要求。"
我看着大姐,突然问:"姐,你为什么出15万?"
大姐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还不是被爸妈逼的?他们说我是姐姐,应该照顾弟弟。再说,我家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如果我不出钱,爸妈就会说我不孝顺,不体谅他们的难处..."
我明白了。
在这个家里,血缘关系成了束缚我们的枷锁,让我们不得不按照父母的期望行事。
"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问道。
大姐沉思片刻,说:"如果你有钱,又不在乎这15万,那就给吧。但如果这笔钱对你很重要,那就坚决不要给。小杰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应该为自己的生活负责。"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早饭后,弟弟又来找我了。
这次他直接开门见山:"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15万..."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弟弟的眼睛:"小杰,我可以借你5万,不是给,是借。什么时候还由你决定,但必须还。"
弟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哥,只有5万?我需要15万啊!"
"我只能给你5万。"我坚定地说,"剩下的10万,你自己想办法。"
弟弟的脸色变得铁青:"哥,你在北京工作这么多年,肯定赚了不少钱!你就不能多帮帮我吗?"
我看着弟弟,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十年了,他还是那个只会伸手要钱的弟弟,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和感受。
"小杰,我在北京这些年,自己买了房子,每个月要还房贷。我的存款真的不多。"我耐心解释,"5万已经是我能给的极限了。"
弟弟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哥,你太自私了!我要结婚,你却只想着自己!"
我被这句话刺痛了。
自私?
十年来,每次家里有需要,我都尽力帮忙。
而现在,当我表示力不从心时,却被指责为自私。
"小杰,"我努力保持冷静,"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觉得5万太少,那就当我没说过。"
弟弟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05
不一会儿,爸妈来了。
"小辉,"爸爸开口,语气中带着失望,"你弟弟结婚是大事,你怎么能只出5万呢?"
"爸,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我再次解释。
"没那么多钱?"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你在北京工作这么多年,工资那么高,怎么可能没钱?"
我看着父母,感到心累,他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在北京的生活,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困难和挣扎。
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可以提供经济支持的工具。
"妈,我在北京买了房子,每个月要还房贷7000多。我的存款真的不多。"我再次解释,声音中带着恳求。
妈妈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厉:"小辉,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家人了?你弟弟结婚,作为哥哥,你不应该尽力帮忙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插进我的心脏。
我感到一阵窒息。
十年了,我一直努力做一个好儿子、好哥哥,可在家人眼中,我似乎永远不够好。
"我已经尽力了。"我低声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爸爸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辉,我们知道你在北京不容易。但你弟弟这次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我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时,门铃响了。
大姐去开门,是弟弟的未婚妻,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女孩。
她走进来,向我们问好。
"小辉,这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小玲。"妈妈介绍道,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
小玲向我微微鞠躬:"大哥好。"
我点点头,打量着这个女孩。
她看起来很普通,没有名牌衣服,没有精致妆容,与我想象中要50万彩礼的对象完全不同。
"小玲,坐。"妈妈热情地拉着她坐下,"要喝什么?"
"白水就好,阿姨。"小玲礼貌地说。
我注意到小玲的手上有明显的茧子,是长期劳动留下的痕迹。
我忍不住问:"小玲,你在哪里工作?"
"我在一家服装厂做缝纫工。"她略带羞涩地回答。
我心中疑惑更深。
服装厂的工人,家里怎么会要50万彩礼?
小玲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轻声说:"大哥,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关于彩礼的事。其实..."
弟弟突然冲进来,打断了她的话:"小玲,你怎么来了?"
小玲看了弟弟一眼,欲言又止。
弟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拉着小玲就往外走:"我们出去走走。"
我看着他们离开,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晚上,我敲开了大姐的房门:"姐,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大姐叹了口气:"我也觉得。小杰的这个未婚妻,看起来不像是会要高彩礼的人家出来的。"
我点点头:"我打算去找小玲聊聊。"
大姐忧虑地看着我:"小心点,别闹出事来。"
第二天,我借口去买烟,来到弟弟口中所说的小玲工作的服装厂。
工厂不大,工人们正在埋头工作。
我询问一位年长的工人,她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年轻女孩:"那就是小玲。"
我走过去,小玲看到我,惊讶地站起来:"大哥,你怎么来了?"
"想跟你聊聊。"我直接说明来意。
小玲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下班后,在工厂对面的咖啡馆等我。"
下班后,小玲如约而至。
她坐下来,双手握着咖啡杯,显得有些紧张。
"小玲,我想知道真相。"我开门见山,"你家真的要50万彩礼吗?"
小玲猛地抬头,眼神中满是震惊,然后是深深的愧疚。
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大哥,对不起...其实,我家根本没有要彩礼。"
我心头一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