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砰砰砰！"门外的捶打声震得木门发颤。
"冯远！你给我出来！成天躲在屋里像个鬼一样，这日子没法过了！"冯国强嘶吼着，脸涨得通红。
"爸，你别敲了，我不想出去！"屋内传来闷闷的声音。
张美华拉住丈夫的胳膊，小声哀求："老冯，消消气，别吵了，邻居都听见了。"
"邻居？我在乎什么邻居！我在乎的是这个快四十岁的儿子还赖在家里不出门，吃我的、住我的，连个工作都没有！"冯国强甩开妻子的手，眼中迸发出绝望与怒火的交织。
没人知道这个家庭即将迎来怎样的风暴，也没人预料到那扇紧闭的房门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01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屋内，形成一道细细的光线。
冯远蜷缩在电脑前，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响。
这是他的第7305天。
从他决定不再踏出家门那天算起。
屋外，冯国强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
"又是一个月的药费，三千八。"他叹了口气，翻看着医保报销单。
张美华走过来，放下一杯热茶。
"省着点用吧，反正你那退休金也不多。"
冯国强抬头，眼神锐利。
"不是钱的问题，是我养了个废物儿子的问题！"
"你小点声，他会听见的。"张美华紧张地看向儿子的房门。
"听见又怎样？让他听见最好！"冯国强提高了声音，"三十九岁了，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正经工作过，整天关在屋里像个鬼一样，这是正常人吗？"
张美华的眼圈红了。
"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社交恐惧症什么的..."
"什么社交恐惧症，就是懒！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冯国强一拍桌子，茶水溅出来，"当年多好的大学，毕业就能进大公司，非要回来躲在家里，现在倒好，快四十的人了还啃老，我们老了怎么办？"
张美华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
冯远的房门依然紧闭，仿佛与外界隔绝的两个世界。
冯国强起身，走向阳台。
楼下，邻居李大爷正在遛狗。
看到冯国强，李大爷打了个招呼。
"老冯啊，你儿子最近找到工作没？"
冯国强脸色一僵，挤出一丝笑容。
"还在找，现在工作不好找啊。"
"是啊，我那侄子前几天买房了，首付三十万，他爸妈一分没出，全是他自己挣的。"李大爷得意地说着，"年轻人还是要有上进心啊！"
冯国强的手紧紧攥住栏杆，指节发白。
"确实，确实。"
回到屋内，冯国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张美华正端着一盘饭菜，轻轻敲着儿子的房门。
"远儿，吃饭了，放门口啊。"
冯国强快步走过去，一把夺过饭菜。
"吃什么吃！他自己不出来，别送了！"
张美华惊慌地看着丈夫。
"他总得吃饭啊..."
"他想吃就出来吃，不出来就饿着！"冯国强怒吼着，将饭菜放回厨房，"从今天开始，不许再送饭进去！"
张美华咬着嘴唇，无声地哭了。
冯远的房门依然紧闭，没有任何动静。
02
晚上，冯国强洗漱完毕，发现张美华不在卧室。
他走到客厅，看见妻子鬼鬼祟祟地从冯远房门前走开。
"你干什么？"
张美华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空盘子差点掉在地上。
"我...我就看看他吃完了没..."
冯国强一把夺过盘子，上面还有饭菜的残渣。
"我说了不许送饭！你就这么惯着他？"
张美华低着头，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他总得吃饭啊..."
"好，很好。"冯国强冷笑一声，"明天我就把家里的钥匙都换了，看他还怎么躲！"
张美华吓得脸色发白。
"老冯，别这样，孩子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他自己不想面对现实，躲在家里当废物，这叫苦衷？"冯国强讥讽道，"我看你也是帮凶！"
张美华不再说话，默默走回卧室。
冯国强站在原地，盯着儿子的房门，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次日清晨，冯国强故意在客厅大声播放广播体操音乐。
"五！六！七！八！"录音机里传来洪亮的口号声。
冯国强跟着做着夸张的动作，故意发出巨大声响。
张美华从卧室出来，担忧地看着丈夫。
"这么早，邻居会投诉的..."
"我在自己家做操碍着谁了？"冯国强瞪了妻子一眼，"你那宝贝儿子能睡到中午，我还不能晨练了？"
冯远的房门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在了门上。
冯国强冷笑一声，把音量调得更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
冯国强每天变着法子制造噪音，冯远则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
张美华像个夹心饼干，左右为难。
周末，冯国强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喂，冯先生吗？您上个月开的药已经用完了，需要来复诊开新的处方..."
冯国强看了看日历，脸色一变。
"我记得应该还有半个月的量啊？"
"按照您的用药频率，一个月前开的药量应该已经服用完毕了。"
冯国强挂断电话，陷入沉思。
他的高血压药确实吃得很快，但最近没感觉不舒服，难道是习惯了？
张美华从厨房出来，看到丈夫的表情，小声问道：
"怎么了？"
"医院催我去拿药，说我的药吃完了。"冯国强皱眉道。
张美华擦了擦手。
"那你赶紧去吧，血压药不能断。"
冯国强站起身，突然想到什么。
"最近家里钱怎么还够用的？我那点退休金除了日常开销，还要买药，不应该这么宽裕啊？"
张美华神色一慌。
"我省着点用呗，再说我不是有时候去超市帮人整理货架吗，有点零花钱。"
冯国强将信将疑，拿着医保卡出门了。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邻居王阿姨正拿着扫把清扫楼道。
"老冯啊，你儿子昨晚又半夜出来扔垃圾了，吓我一跳。"
冯国强脚步一顿。
"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两三点吧，我起夜看见的，穿着黑衣服，跟个鬼似的。"王阿姨撇撇嘴，"年轻人作息这么颠倒，怎么找工作啊？"
冯国强没有回答，脸色阴沉地离开了。
03
路上，他越想越不对劲。
儿子居然会出门扔垃圾？这二十年来，他几乎足不出户，连门都不出，怎么会半夜跑出来扔垃圾？
回到家，冯国强径直走向儿子的房间，用力敲门。
"冯远！开门！"
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依然沉默。
冯国强气得浑身发抖。
"你半夜偷偷出门干什么去了？王阿姨都看见你了！"
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我去扔垃圾，不行吗？"冯远的声音闷闷的。
"二十年不出门的人，突然关心起垃圾来了？"冯国强冷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什么，就是扔垃圾。"
冯国强攥紧拳头，强忍着怒火。
"冯远，你已经三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下去，我和你妈死了，你怎么办？"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
"我有自己的打算。"
"什么打算？躲在房间里当废物？全小区都知道我冯国强有个废物儿子！"冯国强声音哽咽，"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送你上大学，就是为了看你这样窝在家里？"
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
冯远憔悴的脸出现在门缝中，浓重的黑眼圈，蓬乱的头发，一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
"爸，我没有给你丢人。"
冯国强愣住了，多年未见儿子正脸，此刻的冯远已经完全变了样。
"你..."
冯远垂下眼帘。
"我会尽快搬出去的，给我点时间。"
说完，他又关上了门。
冯国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张美华走过来，轻声说：
"你看，孩子愿意搬出去了，别逼他了。"
冯国强摇摇头。
"他那是说说而已，能搬哪去？没工作，没收入，拿什么搬？"
张美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04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冯国强的血压时高时低，药吃得比以前多了。
张美华整日愁眉不展，在丈夫和儿子之间左右为难。
冯远依然足不出户，只是偶尔会在深夜出去扔垃圾。
直到那个周末，一切都变了。
冯国强接到了老同事李明的电话，邀请他参加退休工人聚会。
"老冯啊，多日不见，来小聚一下，大家都很想你啊！"
冯国强本不想去，但架不住对方的热情，只好答应了。
聚会上，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了子女。
"我家小子去年买了辆车，虽然是二手的，但也值十几万呢！"
"那算什么，我闺女上个月刚给我和她妈买了套养老房，说是让我们安享晚年！"
"我孙子都会叫爷爷了，你们家有孙子了吗？"
一句句炫耀，像钢针一样刺进冯国强的心里。
轮到他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
"老冯，你儿子现在在哪高就啊？上次听说是在家待着？"
冯国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啊...在家创业呢，做那个...互联网的事情。"
"哦？做什么项目？现在互联网挺赚钱的啊！"
冯国强额头渗出汗珠。
"就是那个...编程，接项目，挺忙的，很少回家。"
众人了然地点点头，话题总算翻过去了。
但冯国强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他第一次为儿子说谎，却感到无比羞耻。
回家的路上，他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两瓶白酒。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冯远和张美华的对话声。
"妈，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你收好。"
"多了点吧？上个月给了我八千，这个月怎么有一万？"
"爸的药贵，多留点应急。"
"你这钱..."
"别问，也别告诉爸。"
冯国强推开门，张美华惊慌地将什么东西塞进口袋。
冯远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你们在说什么？"冯国强眯起眼睛。
"没...没什么，我和远儿随便聊聊。"张美华结结巴巴地说。
冯国强走到妻子面前，伸出手。
"拿出来。"
"什么？"
"你刚才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
张美华咬着嘴唇，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
崭新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的一沓。
冯国强一把抢过来，大致数了数，足有一万元。
"这钱哪来的？"
张美华低着头，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是...是远儿给的生活费..."
"生活费？"冯国强冷笑一声，"他一个宅在家里二十年的人，哪来的钱给生活费？"
他大步走向儿子的房间，用力拍门。
"冯远！出来！"
房间里没有回应。
冯国强怒不可遏，用力踹门。
"这钱哪来的？说！是不是在网上做什么违法的事？是不是诈骗？"
门内依然沉默。
冯国强转向张美华，厉声问道：
"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他以前也给过钱？"
张美华哭了起来。
"他每个月都会给一些...说是让我买菜做饭用的..."
"每个月？多少钱？"
"八千...有时候一万..."张美华哽咽着说。
冯国强只觉得一阵眩晕。
他的退休金一个月才五千出头，儿子一个月能给家里八千到一万？
"这钱不正当！"冯国强断言，"他一定是在网上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05
他再次用力拍门。
"冯远！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这钱要是不干净，我第一个送你进局子！"
房门内传来一声叹息，接着是脚步声。
门开了。
冯远站在门口，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
"爸，钱是干净的。"
"干净？你一个二十年不出门的人，能有什么正当收入？"冯国强质问道。
冯远疲惫地靠在门框上。
"我在网上工作，接一些编程项目。"
"骗鬼呢！什么编程能挣这么多钱？"
冯远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
"信不信由你。"
说完，他又要关门。
冯国强一把抵住门。
"别想逃！今天必须说清楚！"
冯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爸，我真的很累，能不能改天再说？"
"累？你整天窝在屋里，累什么？"冯国强嘲讽道，"是不是做亏心事了，怕我发现？"
冯远的脸色变得难看。
"我没做亏心事。"
"那这钱怎么来的？"
"我说了，网上接项目。"
"什么项目？"
"编程，代码，你听不懂的东西。"
冯国强被这句话激怒了。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你爸是吧？我虽然没读过大学，但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冯远深吸一口气。
"爸，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真的很累，想休息。"
"休息？你已经'休息'二十年了！"冯国强气得浑身发抖，
"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不许再搞不正经的钱！不许再骗你妈！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自己过活！"
冯远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给我一周时间。"
说完，他关上了门。
冯国强愣在原地，没想到儿子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张美华拉了拉丈夫的袖子。
"你别逼他...他有自己的难处..."
冯国强甩开妻子的手。
"什么难处能难住他二十年？我看他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接下来的几天，冯远的房间里传来不间断的键盘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密集。
有时候甚至能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虽然声音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
张美华时不时地站在儿子门口，欲言又止。
冯国强则冷眼旁观，心中怀疑儿子是不是真的要搬出去了。
06
第五天晚上，冯国强和张美华决定出去吃饭，难得地放松一下。
"去叫上远儿一起吧，"张美华提议，"他这么多年没出门了。"
冯国强摇摇头。
"他要是想去，自己会出来。"
两人离开家时，冯远的房门依然紧闭，里面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晚饭后回到家，冯国强感到有些不对劲。
家里太安静了。
以往这个时间，冯远的房间里通常会有些声响，但今天一片寂静。
"远儿？"张美华走到儿子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远儿，妈买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出来吃点吧？"
依然没有动静。
张美华担忧地看向丈夫。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冯国强皱着眉头，走到门前，用力敲门。
"冯远！开门！"
门内仍然寂静。
冯国强一把推开门，惊讶地发现门竟然没锁。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微弱的光。
冯远坐在电脑前，头垂在胸前，一动不动。
"远儿？"张美华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打开了灯。
灯光下，冯远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发紫，桌上散落着几个空药瓶。
张美华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扑向儿子。
"远儿！远儿！你怎么了？"
冯国强僵在原地，眼前一片漆黑。
儿子...服药自杀了？
"老冯！快叫救护车！"张美华哭喊着，声音撕心裂肺。
冯国强如梦初醒，慌忙拨打急救电话。
"喂！我儿子...我儿子吃药了...对，自杀...快来..."
挂断电话，他看到儿子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
信封上写着："爸妈亲启"。
张美华紧紧抱着儿子冰冷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
"远儿...你为什么这样...妈不该逼你的..."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护人员冲进房间，开始抢救。
冯国强木然地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给儿子做心肺复苏，打针，洗胃。
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过了半个小时，医生直起身，摇了摇头。
"对不起，病人已经..."
张美华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
"不！我的儿子不会死！不会的！"
冯国强感到一阵眩晕，跌坐在椅子上。
他的儿子，他一直看不起的儿子，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是他逼死了自己的儿子吗？
警察接到医院的报告也赶来了，询问情况，拍照取证。
06
一切程序结束后，救护车载着冯远的遗体离开了。
家中只剩下冯国强和张美华两个失魂落魄的老人。
张美华靠在沙发上，哭得声音嘶哑，眼睛红肿。
冯国强捏着那封信和银行卡，手指颤抖。
就在这时，张美华的视线落在了儿子的电脑屏幕上。
"老冯...你看..."
屏幕上是一份没写完的邮件，收件人是一家国际知名的技术公司。
"关于系统漏洞修复的最终报告，如附件所示，所有高危漏洞已全部修复，并提供了相应的防护方案..."
冯国强盯着屏幕，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工作邮件？
他颤抖着手，点开了邮件附件。
一份详细的技术报告展现在眼前，虽然看不懂具体内容，但文件顶部的报酬清单清晰可见：50万美元。
冯国强觉得呼吸困难，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想起那张银行卡。
颤抖着手，他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爸妈：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请原谅我的懦弱。
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是因为懒惰，而是因为恐惧。社交恐惧症让我无法面对外面的世界，但我并非无所事事。
毕业后，我发现自己在网络安全领域有特殊的天赋。
我成为了一名自由网络安全专家，为全球各大公司测试系统漏洞，提供安全解决方案。这些年，我的收入其实很可观。
我知道爸一直以为我是个废物，靠你们养活。
事实上，我早就经济独立了。家里的水电费、物业费、爸的医药费，这些年都是我在偷偷支付。我给妈的那些钱，只是冰山一角。
我留下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里面有我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你们。
爸，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你眼中的废物，我只是选择了一种你不理解的生活方式。
当你发现我的秘密时，请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勇气向你们坦白。
爱你们的儿子 冯远"
冯国强的手抖得厉害，信纸几乎拿不住了。
张美华走过来，从丈夫手中拿过信，读了一遍，再次痛哭起来。
"孩子...妈早该发现的...妈对不起你..."
冯国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机械地拿起那张银行卡。
这张看起来普通的银行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他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登录了银行APP，输入卡号和密码——儿子的生日。
当他看到屏幕上的数字时，脸色瞬间煞白，心跳如雷鸣般在耳边炸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