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闻司马迁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也",今观临沂"跟团攻城"之戏,游客执木刀而呼杀声,持假炮而作硝烟,竟以烽火狼烟为嬉游,化血雨腥风作消遣,此非止戏谑之过,实乃史观之殇。吾虽不才,敢效贾生痛哭流涕,分五章痛陈其弊。



昔者曹刿论战,必察其情;孙子演兵,必究其实,今之"攻城"戏码,布景仿《亮剑》之形骸,却失其忠魂。

剧中李云龙攻城,因妻陷敌手,将士折损泰半,乃椎心泣血之役。而今游客所嬉,唯余"意大利炮"之滑稽,"冲锋陷阵"之喧闹,将尸山血海简化为打卡留影,化家国大义为短视频狂欢。

更可悲者,守城日军竟由乡民扮丑角,侵略暴行沦为插科打诨,此非以耻为荣乎?昔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李秀英尝言:"伤口可以愈合,记忆不可模糊",今人却以胭脂涂伤痕,岂非二次凌辱英灵!

考抗战十四载,沂蒙之地,户户挂白幡,村村添新坟,红嫂乳汁救伤员,渊子崖妇孺皆执械,此等血泪史诗,今竟化作游客嬉戏之剧本。

剧中"重走支前路",游客推独轮车作欢颜,殊不知当年独轮车辙深嵌冻土,车夫十之八九亡于敌机扫射;"攻打县城"时发放玩具刀枪,却遗忘真实历史中,三八大盖穿透胸膛时,少年战士最后一句"娘啊"何等凄怆。

昔司马去写《项羽本纪》,垓下之围字字凝血,今人演抗战,竟将悲壮史诗降格为游乐项目,此非数典忘祖乎?

尤可虑者,稚子持玩具枪高呼"杀鬼子",少女着粗布衣扮演"妇救会",以为战争不过角色扮演游戏。

昔赵一曼受电刑而不屈,今孩童却在"战场"啃食爆米花;昔左权将军殉国时血书"为民族存亡而战",今少年却在朋友圈比拼"杀敌数",更闻某景区设"日军指挥部"供人cosplay,少女竟着和服与"太君"合影嬉笑。

此等乱象,较之日本《永远的零》美化神风特攻队,其毒更深——盖后者尚自知为虚构,前者竟以史实为戏台!长此以往,后代安知台儿庄白骨几许?南京城哭墙何存?



察其本源,实乃逐利忘义所致。景区日进斗金,村民月入数千,便纵容历史成提线木偶。犹记某地曾设"模拟流放"项目,将先辈苦难变作收费体验;今复见"攻城"门票明码标价,烈士牺牲沦为创收道具。

更可叹者,文旅部门竟以"沉浸式教育"为饰词,实则将血色记忆包装成主题乐园。昔子产不毁乡校,因其能议政得失;今人若将烈士祠改作游乐场,与秦桧铸跪像收门票何异?《盐铁论》云:"示民以利,则民俗薄",今之文旅创新,非"以文塑旅",实乃"以利蚀文"!

反观《西线无战事》,以士兵视角展战场荒诞,令观者闻见血肉焦臭;《血战钢锯岭》虽存争议,至少直面战争反人性本质。更观国产佳作《八佰》,苏州河两岸地狱天堂之对比,唤醒民族血性记忆。

真正红色教育,当如沂蒙山常山庄,老农指弹孔墙述往事而哽咽;当如东北抗联密营遗址,风雪呼啸中犹闻杨靖宇将军腹中草絮作响。教育之道,在肃穆而不在喧闹,在沉思而不在嬉戏,在心祭而不在扮演。



妮妮曰:吾观今日乱象,恍见优孟衣冠舞于烈士碑前。昔田横五百士闻齐王死,皆自刎以殉;豫让漆身吞炭,为知己者复仇。古人重义轻生若此,今人竟以先烈血泪为cosplay素材!

《礼记》云:"临丧不笑,望柩不歌",今当立文旅之法度:凡涉历史伤痛者,百米内禁设商摊,千米内禁演闹剧。

更应效法德国,凡戏谑纳粹者必究其刑。庶几可使烈士魂安,让历史重获庄严。若纵容"攻城"之戏蔓延,则他日倭寇重来,国人恐将误认战场为片场,以血战为游戏,岂不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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