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蹲在屋檐下，盯着天尽头翻涌的铅灰色云团直吧嗒嘴。手里的旱烟明明灭灭，映得皱纹更深了：“前儿刚补的玉米苗，可经不起这番折腾。”村头大喇叭突然炸响，说山东河北今儿起又有暴雨雷阵雨，半岛那边风势最疯。
中央台的预报跟长了眼似的，河北中北部刚飘起零星雨点，山东鲁西北的云就压得更低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院墙上时，电视里正说这波天气带着“暴雨+雷电+大风”的组合招，专挑庄稼拔节的时候来。“五月天，孩儿面”，可今年这孩儿脾气格外暴烈，雷暴声跟砸石头似的，震得窗玻璃直打颤。
傍晚时分最揪心，河北的雨刚有点收敛，山东半岛的雷暴云团却疯了般涌过来。地里的小麦穗正灌浆呢，这么大的风一刮，倒伏了可咋整？去年隔壁村就因为一场风，减产了三成。
城市里也没好到哪儿去，排水渠咕嘟咕嘟往外冒水，车灯在雨幕里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最让人慌的是山区和沿海，山洪滑坡的老毛病又该犯了，渔民的船还在港里拴牢没？
气象站的专家说，这波强对流跟往年不一样，雷暴持续时间长，风力还比预报的大两成。
咋办？
能咋办！
庄稼人赶紧往田里跑，给大棚加固，把低处的秧苗往高坡挪。我个人觉得，咱靠天吃饭的老传统没变，但也得学会看老天爷的“脸色”提前准备。
就像邻村李大姐，早早就给果园拉了防雹网，上次大风愣是没伤着半颗果子。
可总有些来不及的，比如刚种下的菜苗，根还没扎稳，大雨一冲就没了影。
争议点就来了：天气预报越来越准，可咱的防范措施能不能跟上？有人说该多建些水利设施，有人说农户自己得长点心，可真到天灾面前，谁又能独善其身？
数据不会说谎，去年北方因雷暴大风受灾的农田有上百万亩，经济损失几个亿。延伸想想，这天气越来越反常，是不是跟咱平时的环境折腾有关？
乱砍山林、过度开发，老天爷的脾气怕是越来越大了。
但眼下顾不上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把晒场上的粮食收进屋，把养殖场的顶棚钉结实。夜深了，雨还没停，雷暴声渐渐往西去了，可张老汉睡不着，蹲在炕头数漏雨的盆。“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老祖宗的话没错，可如今的天，总在不该发疯的时候发疯。
这轮暴雨啥时候停？
地里的庄稼能不能挺过去？没人能给出准信。
唯一能确定的是，明天一早，不管雨多大，庄稼人都得往田里钻，跟老天爷抢时间。
天灾无情人有智，提前防着总比事后愁强百倍。
至于往后的天会不会更难琢磨，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有一点错不了——人勤，总能补点天灾的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