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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自就任第二任期以来,就一直将矛头指向商界和学术界,严厉打击多元化项目,并实际上禁止了某些类型的研究。如今,瑞典希望吸引那些被特朗普排挤的美国人才。
自唐纳德·特朗普就任第二任期以来,美国学术界的处境愈发恶化。
白宫采取措施控制研究经费,并要求大学取消多元化、公平和包容性(DEI)项目,并改变其招聘和录取流程。
商界也未能免受特朗普取消DEI项目的影响。特朗普于今年1月发布了一项行政命令,要求终止联邦机构的DEI项目,并列出了一份他认为违反这些规定的40多家公司的名单。
哥德堡市政府将目光瞄准了那些希望摆脱特朗普统治的美国专业人士和学者,副市长阿克塞尔·达维克最近呼吁市政府成立一个由学术界和商界人士组成的专家小组。
“我们说,千万不要浪费一次好的危机,”他说。“随着特朗普政府撤回研发资金,并改变美国的议程,我们认为许多人现在正在重新思考,他们应该身处何处,才能让他们的企业获得最佳的蓬勃发展。”
“我们正在努力吸引这些杰出人才,制定一项计划,让哥德堡成为世界各地可持续发展人才的家园,但我认为美国人可能是最重要的目标群体之一,”达尔维克说道。
他认为,在可持续发展或科技领域工作的美国人尤其适合哥德堡。
“如今,一些最棒的想法、最敏锐的头脑和最有趣的公司和企业都在美国,尤其是在可持续发展领域,他们一定在思考‘我们现在该如何在美国蓬勃发展’?”
“我们真正想做的是伸出手说:‘好吧,如果美国不再适合你,世界上还有其他地方可以让你做得一样好,甚至更好。’实际上,我们想说的是:‘你好,我们还在玩这个游戏,欢迎你来加入我们。’把你的赌注分散到不同的地方。”
瑞典大学也正在就此问题与政府合作。教育部长约翰·佩尔森(Johan Pehrson)最近主持了一场圆桌会议,旨在讨论学生和研究人员的招募问题,以及美国政策可能对国际合作和学术自由造成的影响。
“我认为我们达成了很多共识,”乌普萨拉大学校长安德斯·哈格费尔特(Anders Hagfeldt)也参与了此次圆桌会议,他说。“这与我们乌普萨拉大学三月中旬访问美国的经历类似。”
那次访问是一次例行美国之行,而非以招生为目的的特别会议。哈格费尔特和大学其他管理人员访问了马里兰大学、哈佛大学和布罗德研究所。
“我们感到他们非常感激我们的到来。他们谈到需要一条生命线,‘我们需要保持联系,建立学术联系’,以及我们高度重视学术自由。”
自特朗普上任以来,瑞典并非唯一一个向美国人示好的国家。在法国,前法国总统弗朗索瓦·奥朗德和法国艾克斯-马赛大学校长呼吁为希望前往法国的美国研究人员设立特殊难民身份。
西班牙政府已拨款4500万欧元,以说服那些被特朗普政府“忽视”的美国研究人员继续在西班牙开展工作。德国经济学家也呼吁德国政府为目前在美国的杰出学者提供最多100个教授职位。
自白宫打压以来,许多美国研究人员被告知暂停或停止他们的工作,或因与美国政府政策不符的研究而被撤销资助。一些研究人员开始隐瞒他们的工作重点,以便获得继续研究的许可。
其中一些主题——例如气候变化和性别研究——是瑞典在研究领域尤其突出的课题。
“这也是我们正在推广的,我们强调这类研究在这里非常重要,”哈格费尔特说道,同时补充道,在招募美国学者方面“潜力巨大”。
“尤其是在招募访问学者和年轻研究人员并与他们合作方面。我认为这是目前两种可能性。”
尽管大学也对招募更资深的研究人员感兴趣,但哈格费尔特表示,那些职业生涯更成熟的研究人员通常不太愿意出国,因为他们通常更专注于职业和个人生活,例如家庭。
他希望社会福利国家能够特别吸引年轻研究人员。
“他们通常正处于成家立业的初期,因此我们在家庭条件方面可以提供优势。”
在商业方面,哥德堡的达维克认为瑞典人较高的英语水平是一个优势。
“瑞典可能是欧盟中最习惯说英语的国家。从入学第一年就开始学习英语,大多数大学都用英语授课,而且英语是大公司最主要的商务语言,”他说道。
达维克也一直在与哥德堡的企业联系,讨论如何吸引美国人。
“上周我们举行了一次圆桌会议,我咨询了一些大型IT公司以及一家涉足汽车行业的科技公司,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他们一直在物色人才。”
“过去十年左右,他们主要关注亚洲,很多来自印度和中国的人才,但随着美国政策的变化,他们现在也对吸引美国人感兴趣。只要你具备合适的技能,他们对各种国籍的人都持开放态度。”
另一方面,美国的局势也可能为瑞典企业和大学带来新的可能性,吸引更多来自其他国家(例如亚洲或欧洲其他地区)的研究人员。
“也许他们曾梦想着美国成为他们的首选,但现在种种不确定性似乎让他们觉得这不再是梦想了。届时,欧洲和瑞典将变得更具吸引力。”哈格费尔特说道。
尽管吸引研究人员的大部分工作仍处于讨论阶段,但哈格费尔特表示,在具体政策方面,一些举措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例如瑞典研究理事会新推出的一项旨在吸引非欧洲研究人员的资助项目。
尽管如此,他认为瑞典及其大学可以做得更多。
“我认为我们需要更具体,与已经在美国建立人脉的研究人员和教师合作,并通过他们联系到有意来此担任访问研究员或荣誉博士的新联系人。我们正在考虑更具体,了解哪些类型的研究人员更有兴趣来乌普萨拉,而不是仅仅发布一般性的公开广告。”
他说,政府可以提供帮助的一种方式是放宽移民规定。
“我们已经向政府指出,如果我们想成为一个吸引国际研究人员和学生的地方,就必须为此提供便利。我知道瑞典正在开展相关工作,而且在博士学位获得者可以在瑞典停留多久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所以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进步。”
瑞典最近一直在收紧移民规定,但也在努力改善学者的处境,目前正在酝酿一些提案,包括让处于签证过渡期的研究人员更容易出国旅行,允许研究人员和博士生在三年后获得永久居留权,以及更容易为外国研究人员的新生儿提供居留权。
然而,这些提案最早也要到2026年才能生效,学术联盟Sulf一直呼吁政府加快至少部分提案的实施。
达维克是执政党自由党的成员,他认为还有其他因素比移民规则更重要。
“如果你从事的行业对成本非常敏感,并且试图压低工资,那么现在对国际人才设定最低工资限制当然是个问题。但如果你正在寻找高技能人才,最低工资水平仍然很低,这对他们来说几乎不成问题。”
“他们更专注于寻找经济适用房,以及处理所有与开设银行账户等繁琐手续相关的问题。”
乌普萨拉和哥德堡都设有面向新移民的国际中心,提供诸如如何寻找住房或学校的信息,以及为随行配偶提供支持。
乌普萨拉大学的哈格费尔特对哥德堡吸引美国专业人士和研究人员的举措表示欢迎。
“我们国家很小。我们需要共同努力,找到让瑞典更具吸引力的方法。这不仅关乎研究,更关乎家庭和社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