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的一天,蒋介石到成都来视察,贺国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说:“这是委员长兼理四川省主席的公费。”蒋哈哈大笑,摆手让贺国光离开。
1940年春天,蒋介石到成都视察,刚在省府办公室坐下,秘书长贺国光就凑上来,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双手捧着像递圣旨似的:“委员长,这是您兼理省主席的公费,每月8000大洋,卑职都给您备好了。”
老蒋眼皮子一跳,盯着支票上的签名突然笑出声:“元靖啊,你这是变着法儿催我退位呢?”贺国光立刻低头作惶恐状:“卑职哪敢,就是怕您日理万机,忘了这笔小钱”。
两人相视一笑,屋里的副官们都明白,这哪是送钱,分明是给委员长台阶下,暗示该让张群接省主席的班了。
1938年刘湘一死,蒋介石盯着地图上的四川直搓手。这地儿太重要了,抗战爆发后,南京沦陷,重庆成了陪都,四川就是大后方的心脏。
他想让拜把子兄弟张群当四川省主席,既能拉拢本地势力,又能安插自己人。
谁知道消息刚漏出去,川军大佬王陵基直接放话:“张群敢跨进成都城门,老子就在他官邸对面架三挺机枪!”
这位王陵基当年连蒋介石都敢怼,早年在黄埔当教官时,看到蒋介石训话,直接拍桌子:“你个保定生懂个球,老子在日本士官学校时……”如今更不惯着,带着手下袍哥兄弟摩拳擦掌。
张群本就是个“水晶球”性格,一听这话腿肚子转筋,打死不敢上任。老蒋没办法,只好让川军将领王缵绪顶缸。
可王缵绪一上任就抱老蒋大腿,天天在省府门口挂“蒋委员长万岁”的横幅,邓锡侯、刘文辉这些川系元老鼻子都气歪了:“这是把四川当黄埔后院了?”
折腾了一年,老蒋急得直拍桌子:“娘希匹,四川咋比长征时的夹金山还难啃?”一咬牙,自己兼任省主席!
但他哪有空管具体事儿,转头盯上了贺国光,这老哥儿早年在四川陆军速成学校混过,跟刘湘、杨森都是同学,属于“杂牌里的自己人”,派去当秘书长代理省务,最合适。
要说贺国光这人,长得斯斯文文,戴副圆框眼镜,说话永远带着三分笑,可肚子里的弯弯绕比嘉陵江的弯道还多。
1935年他刚入川时,特务头子康泽跟着来搞“雷霆手段”,觉得贺国光对川军太客气,开会时直接拍桌子:“跟这帮丘八废话啥,不听话的全抓进渣滓洞!”
贺国光不急不恼,端起茶碗吹浮沫:“康主任年少有为,雷霆手段自然见效快。不过川军连防区制都搞了二十年,您看这成都的茶馆,茶客都是袍哥兄弟,硬来怕是要掀桌子哦。”几句话说得康泽翻白眼,却挑不出错。
背地里贺国光可没闲着,天天拎着泸州老窖去拜会邓锡侯:“晋康兄(邓锡侯字),当年在速成学堂,您还帮我补过战术课呢。”
转头又给刘文辉的太太送苏绣旗袍:“刘夫人这身段,穿这月白水袖最是雅致。”川军将领们渐渐觉得:这贺秘书长不摆中央架子,还念旧情,比康泽那伙子黄埔生顺眼多了。
康泽看不惯,天天打小报告。老蒋把贺国光叫去问话,他却一个劲儿替康泽说好话:“康主任忠心为国,就是年轻气盛些,卑职多担待。”
回头私下里给康泽送礼:“老弟在复兴社辛苦了,这是青城山的老腊肉,给兄弟们下酒。”康泽气得牙痒痒,却拿他没辙。
贺国光代理省务三年,把四川治理得像碗麻辣烫,辣劲十足却又不失分寸。他明白老蒋兼任省主席只是过渡,真正要扶上位的还是张群。
1940年那次送支票,其实是暗戳戳提醒:中央军都驻进重庆了,川军也整编得差不多了,您老该功成身退啦。
老蒋当然懂,收下支票等于承认“兼职”合理,不收才是高风亮节。他哈哈一笑:“元靖啊,四川的事你最清楚,等张岳军准备好了,你就把担子交给他。”
没过多久,张群顺顺当当当上省主席,贺国光则调任宪兵总司令,看似明升暗降,实则急流勇退,毕竟省府秘书长这活儿,夹在中央与地方之间,早晚会烫着手。
最绝的是他到任宪兵司令部后,直接把大权交给黄埔一期的张镇:“老弟年轻有为,老哥我就歇着啦。”
每天躲在办公室写书法,有人来请示工作,他就指隔壁:“找张副司令,我就是个挂牌的。”气得张镇直跺脚,却挑不出毛病,这叫“功高不震主,权大不压身”。
贺国光能玩转四川,靠的是吃透了本地规矩。川军将领讲究“袍哥人家不拉稀摆带”,你跟他们讲党国大义没用,得论辈分、拉关系。
他每次去拜见刘文辉,必带两斤新津张牛肉,给王陵基祝寿,专门请成都戏班唱《单刀会》,这些细节,比十万中央军更有威慑力。
就连处理粮赋问题,他都用江湖办法:把各县士绅请来喝茶,先拍桌子:“委员长说了,前线将士在啃树皮,你们囤粮就是通敌!”
接着放软话:“但各位都是桑梓父老,总不能让子弟兵饿肚子吧?”最后掏出方案:“每亩多征两斗,卑职亲自去城隍庙给各位上香祈福。”
士绅们面面相觑,只能叹气:“贺秘书长这杯茶,比黄连还苦,却不得不喝。”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